豬八戒和沙和尚不盡力,孫猴子下死力,那靈感大王敗陣,蛟魔王誇不盡那孫猴子的一二三四五,攛掇着這靈感大王閉門不出。至於取經團隊剩下的事情該怎麼辦,這蛟魔王都不用猜就能夠知道了:搬救兵嘛。
花了這大半年的時間,那蛟魔王看盡此河,吃遍此河,玩透此河,也把自己的小心眼的話語傳散於此河流域。這日蛟魔乘風起,扶搖直上幾千裡?恩,只見那金兜山上居然也有瑞氣騰騰。想這蛟魔王的眼光是如何之歹毒,豈是那孫猴子幾年的人情眼兒可比的:似這等祥瑞之光,就是孫猴子遇到了,也分辨不出,定是有什麼祥瑞在此停留,容我去觀望觀望。不等那觀音來抓魚,蛟魔王就此離開此地。
金兜山上金兜洞,金兜洞內有青牛。板角青牛呢,那蛟魔王有且只有那麼見過一次,那就是太上老君的坐騎了。蛟魔王心想,這TM是我見過的那隻青牛麼?板角青牛可是千年木精,也不知他化形有多久了,此物如此稀少,指不定就是太上老爺坐下。待要問問,卻不料那蛟魔王猛然想起,這TM不是自己找自己麻煩麼?猶記得當時讓我那牛哥替代了這板角青牛背了聖人一路,這板角青牛怕只是在路上一點好處沒得到,一直跟隨了一路。機緣全被我算計給了我那牛哥了,我若出去認人,不是正好讓他抓個正着嗎?不能出去,不能出去,還是變個小妖,再觀望觀望。其實正是這板角青牛比那牛魔王還老實,還沒化形呢,一直跟着那太上老君,反而得到了太上老君的垂青,三歲看到老,老實成這樣,你不騎他,他還認人跟着你,甚至都沒化形,更不要說算計,方能得跟着那老君做了個代腳。
蛟魔王也不能確定那金兜兕是不是自己認識的,只能靠猜;更不知道這金兜兕要在此做什麼,只能靠試。於是沒多久,那金兜兕的山洞裡就言語四起,什麼吃了唐僧一塊肉,返老還童,發白還黑,長生不老,齒落更生;人吃了得壽延年,妖吃了渡劫登天……不想那金兜兕根本就不爲所動,此時這蛟魔王基本上就已經能確定了他就是天上太上老君那隻坐騎了,唐僧肉和他根本沒關係,多他不多,少他不少,又怎麼會在意這些呢,爲了看看這金兜兕的本事,蛟魔王變作牛精斂息屏氣,住將下來。
通天河水清又清,魚籃觀音打魚辛,其實抓到只一條,何必傷身又害命。這裡的觀世音還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難麼?這個不就是好人做了壞事兒麼,大家還得用無盡的褒義詞去褒獎這觀音。但是最大的毛病不再這裡,反正也是妖怪,死就死吧,把這些人證什麼的都殺掉,觀音家的金魚還不是觀音家的金魚。可是豬八戒和沙和尚見了孫猴子拉來的魚籃觀音,卻下拜道:“菩薩,我等擅幹,有罪,有罪!”擅幹?就是隨意冒犯,擅自干涉。是指冒犯了觀音沒來得及化妝麼?但是凡人還傳了魚籃觀音的像呢。既然豬八戒和沙和尚隨意冒犯了,就不是指觀音的妝容,那是觀音隨意,大不了咱有失迴避。那指的就只能是這觀音家的金魚兒咯。自家人管自家事,別人來管就是逾越,這個話說明了豬八戒和那沙和尚早就是知道了這個怪物的來歷了,怪不得豬八戒偷襲居然都沒有打死他,只打得他兩片魚鱗;也怪不得沙和尚下水打架還要把自己的擀麪杖誇一誇,根本就不想打。
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雪花那個飄飄,嚴冬來到。唐三藏又飢又寒,孫猴子早就該化齋去了,也不知豬八戒和沙和尚可還能撐得住?師傅都沒飯吃哩。
孫猴子化齋怎麼化的,偷了人家滿滿的一鉢盂,人家六七口人,才淘了三升米下鍋,你也不找個富裕點的,光是圖近面了,且再滿的一鉢盂,沙和尚跟豬八戒吃跟不吃沒錯打的區別啊。在通天河,孫猴子就跟他兩個弟兄離心離德,在此也沒弄個哥倆好。
三藏坐此望僧歸,豬八戒在旁笑道:“知他往那裡耍子去來!化什麼齋,卻教我們在此坐牢!”這可是比在白骨精那次說得還嚴重許多的話語啊。白骨精戲弄孫猴子,豬八戒還帶着開玩笑存心作弄他的惡趣味,這次卻是實實在在的不滿了。沙僧一般不說話,白龍馬不一般才說話。經過豬八戒的攛掇,一衆人畜望孫猴子所說的“那廂不是好處”“ 西方路上多有妖怪邪魔,善能點化莊宅,不拘什麼樓臺房舍,館閣亭宇,俱能指化了哄人。你知道龍生九種,內有一種名‘蜃’,蜃氣放出,就如樓閣淺池。若遇大江昏迷,蜃現此勢,倘有鳥鵲飛騰,定來歇翅,那怕你上萬論千,盡被他一氣吞之。此意害人最重,那壁廂氣色兇惡,斷不可入。”的地方行將過去。孫猴子的話其他人都沒聽懂麼?當時孫猴子接鉢盂在手,吩咐沙僧道:“賢弟,卻不可前進,好生保護師父穩坐於此,待我化齋回來,再往西去。”沙僧領諾。行者又向三藏道:“師父,這去處少吉多兇,切莫要動身別往,老孫化齋去也。”甚至還畫圈一個讓他們待在圈子裡面不要動。結果就憑藉着豬八戒一句話,孫猴子的吩咐大家就全部忘記得一乾二淨咯?大家都對孫猴子的話語熟視無睹,只能說明孫猴子又把大家都得罪了,偏偏就不聽你的話,就是因爲聽話也沒什麼好處。人緣關係處理得不好,大家明面上不會給你難處,但是暗地裡還是多有怨言,不說背地裡使絆子,就是陽奉陰違,你孫猴子又吃得了幾次呢?
閣樓新品……咳咳。閣樓半開着門兒,豬八戒進去穿堂上樓,但見白骨一副,定了性,止不住腮邊淚落,對骷髏點頭嘆雲:你不知是:那代那朝元帥體,何邦何國大將軍。當時豪傑爭強勝,今日淒涼露骨筋。不見妻兒來侍奉,那逢士卒把香焚?謾觀這等真堪嘆,可惜興王霸業人。原來這豬八戒文化是如此之高啊,簡直深藏不露啊,而且還會看骨,骷髏有巴斗大,腿挺骨有四五尺長,就能猜到此人身份一二。但是止不住腮邊淚落,是哭將軍麼,是哭霸業麼。所謂借物詠人,這個詩其實是在感傷自己,看來這豬八戒吃苦受罪已經到了極點了,回首望去,自己怎麼就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呢?難道不可惜麼?若換成悲呼: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嗚嗚嗚。這個效果怎麼樣呢?
其實這具白骨那蛟魔王是很非常極其想要在他脊骨上刻下白骨將軍的,可惜的是沒有什麼機會。
後面就出現問題了,所謂傷春悲秋,悲傷過後呢?這一瞬間過去了以後,腦子纔是最寧醒的。不說北方的人骨,南方的蘇紗繡,卻看那豬八戒拿走納錦背心兒三件,出來見了自己師傅。好吧,爲了敬重師傅,這個豬八戒也沒有因爲冷就先把這背心兒穿上,但是這師徒三人真的是進來避寒的麼?難道最先要做的不該是生火麼?沒木頭?四顧無人,偏生衣服能穿,那什麼彩桌、窗扇拿來生火不行麼,再說就算出去找找松樹梅樹難道很難麼。
好吧,那唐朝和尚也不知是不是有潔癖,不穿這四人衣服,還論什麼公取,竊取。這豬八戒可是真真的公取,那孫猴子不就是竊取麼。公取的你不穿上身,竊取的你吃個飽。
那豬八戒莫想肯聽唐和尚公取竊取那一套,對唐僧笑道:“師父啊,我自爲人,也穿了幾件背心,不曾見這等納錦的。你不穿,且待老豬穿一穿,試試新,晤晤脊背。等師兄來,脫了還他走路。”沙僧道:“既如此說,我也穿一件兒。”這還真是難兄難弟啊。我們可以假設那豬八戒是知道這件事情的,畢竟在平頂山豬八戒單獨消失了很久。但是沙和尚怎麼回事兒呢?這次又不見什麼人。通天河一役,那沙和尚是個聞絃音而知雅意的人,豬八戒說我倆手段不高,就真的不高;豬八戒聞孫猴子水性不高,流沙河就說過一次,黑水河也是,他難道就忘記了麼;豬八戒跌那孫猴子,孫猴子使詐,沙和尚還反使詐把孫猴子逼出來了一逼。這麼個妙人兒,怎麼就沒看出來今天這豬八戒不正常。平日裡看到妖怪能躲就躲,山高路險能偷懶就偷懶,飯沒吃飽能睡覺就睡覺,今天的豬八戒卻主動往這孫猴子千叮呤萬囑咐不能來的地方來,加上黑松林沙和尚非要一起去找那奎木狼,今天的沙和尚怕是打定主意你豬八戒怎麼做,我就怎麼做了。
孫猴子化齋回來以後不見了團隊,恰好土地來找打,原來才知道整個團隊都被捉去了。
孫猴子一斗金兜兕,他兩個戰經三十合,不分勝負。那魔王見孫悟空棍法齊整,一往一來,全無些破綻,喜得他連聲喝采道:“好猴兒,好猴兒!真個是那鬧天宮的本事!”這大聖也愛他槍法不亂,右遮左擋,甚有解數,也叫道:“好妖精,好妖精!果然是一個偷丹的魔頭!”二人又鬥了一二十合,互爲平手。怎麼辦,下死手,金兜兕小妖齊招來,孫猴子棍棒千條多。於是西遊記明面上最牛逼的法寶出來了,金剛鐲。
什麼叫偷丹的魔頭呢,民間的傳說,青牛本人,偷吃太白金星獻給王母的丹,罰做青牛給了人騎,就好像孫猴子看見東方朔,直叫其是偷桃的小賊,不就是王母跟漢武帝說,窗外偷聽的傢伙來我這裡偷了三次蟠桃了。
比武藝,他兩個又是平手,最不安逸的就是孫猴子的平手,因爲孫猴子隨時可以跑,只要打打退退,對方不追,猴子再進一進,就永遠都是平手。猶記得一個笑話,講得是一位拳擊手到餐館吃飯,把衣服掛在門口。爲防別人偷他衣服,他寫了一張紙條別在衣服上:這件衣服的主人是一名拳擊冠軍,他很快就會回來。拳擊手吃完飯回來,發現衣服已經不見了,但旁邊留下了一張紙條。上面寫道:拿走這衣服的是一名長跑冠軍,你來追啊!
於是乎有了再次有了證明觀世音選擇孫跑跑是多麼正確英明的事件:聰明的猴子上了天宮開始查探那金兜兕的老底。天上人衆見禮孫猴子,孫猴子也還是那有官無祿的齊天大聖,真是奇怪得緊。葛仙翁笑道:“猴子是何前倨後恭?”行者道:“不敢,不敢!不是甚前倨後恭,老孫於今是沒棒弄了。”原來這潑猴子還是個使力的,最喜歡的就是那叢林法則,怪不得全沒個人樣兒,至今還是猴子,內心裡就是猴子。孫猴子來找麻煩,玉帝開了方便門,先查了四天門門上神王官吏;次查了三微垣垣中大小羣真;又查了雷霆官將陶張辛鄧,苟畢龐劉;最後才查三十三天,天天自在;又查二十八宿,東七宿角亢氐房參尾箕,西七宿鬥牛女虛危室壁,南七宿,北七宿,宿宿安寧;又查了太陽太陰,水火木金土七政;羅睺計都炁孛四餘。滿天星斗,並無思凡下界。不知道一市**要查上班執勤的人口要多久,反正這一堆下來,估計也要半天,如果說那金兜兕的目的是吃唐僧的話,估計唐和尚該早就沒了。
“滿天星宿不少,各方神將皆存,並無思凡下界者。”玉帝聞奏:“着孫悟空挑選幾員天將,下界擒魔去也。”四大天師奉旨意,即出靈霄寶殿,對行者道:“大聖啊,玉帝寬恩,言天宮無神思凡,着你挑選幾員天將擒魔去哩。”行者低頭暗想道:“天上將不如老孫者多,勝似老孫者少。想我鬧天宮時,玉帝遣十萬天兵,布天羅地網,更不曾有一將敢與我比手。向後來,調了小聖二郎,方是我的對手。如今那怪物手段又強似老孫,卻怎麼得能彀取勝?”許旌陽道:“此一時,彼一時,大不同也。常言道一物降一物哩,你好違了旨意?但憑高見,選用天將,勿得遲疑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