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蛟爲江漢珍介紹道:“此地隱秘,若無大神通者很難發現,待在這裡肯定安全,你就放心吧。”
灰蛟剛一進門,就見一個拄着柺杖的老太太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四處喊着:“小灰灰,是你回來了嗎?”
江漢珍聽到這沒有喜感的名字,奇怪的看了一眼灰蛟,灰蛟大窘,說道:“蚌婆婆,我都說了多少遍了,你就不要叫我小灰灰了。”
老太太走路一搖三晃,江漢珍看的一陣緊張,深怕她走着走着就栽倒在地,但就是不跌倒,入不倒翁一般的走了過來,一邊說道:“小灰灰是你娘給你取得名字,老婆子都叫了好多年了,改不了了。”
走到跟前才發現灰蛟還帶着一個人,說道:“原來是這樣啊,你帶朋友來了,怪不得不讓人叫你小灰灰。”
灰蛟越發的不好意思,趕緊說道:“我這朋友受了些傷,還得麻煩蚌婆婆給他治療一下。”
蚌婆婆拍了一下胸口,說道:“還好,還好,這次不是你受傷,你就是不消停,你娘在的時候就給你說過,不要跟龍宮的那些人做對了,你就是不聽,每次去都是弄得一身是傷的回來,還得麻煩老婆子我給你療傷,這次不是你受傷,而是別人受了傷,不管怎樣,總得麻煩我一會,等我死了之後,我看你怎麼辦。”
灰蛟被說的不好意思,說道:“那就麻煩蚌婆婆了。”
然後會江漢珍說道:“蚌婆婆最擅長治療各種傷勢了,經過他的治療,保證你待會活蹦亂跳。”
江漢珍點點頭,對蚌婆婆說道:“那就麻煩蚌婆婆了。”
蚌婆婆擺擺手,說道:“不麻煩,不麻煩,老婆子我就會點這個了,能幫你們年輕人,我已經很開心了。”
說着吐出一隻蚌珠,對江漢珍說道:“你待好別動。”
灰蛟趕緊將他扶着坐在地上,就見蚌珠上散發着羊脂白一般的光芒,圍着他來回的旋轉着,照耀着全身的傷口,所過之處,傷口盡數癒合,沒有了絲毫受傷的痕跡,等到全身數道傷口全部癒合之後,蚌珠才離開向着蚌婆婆飛去。
蚌婆婆收回了蚌珠之後,神色越發的蒼老萎靡,看來此事也消耗了她不少法力,江漢珍心種感動,只憑着是灰蛟帶來的人,蚌婆婆就不惜耗費法力爲自己療傷,感激的說道:“多謝蚌婆婆,如此大恩我江漢珍無以爲報,若以後有什麼差遣,蚌婆婆儘管吩咐,我江漢珍絕不二話。”
蚌婆婆這才提了一下精神,說道:“老婆子我活了幾千年了,也活夠了,只要我死後你能在小灰灰遇到困難的時候,扶持一把,就算報答了。”
灰蛟聽了,趕緊說道:“蚌婆婆你說的這事什麼話呢,等我修煉成仙,還要讓您好好享福呢,別說什麼死不死的。”
蚌婆婆搖搖頭,說道:“別再爲老婆子我寬心了,沒幾天好活的了,若不是放心不下你,可能早就去了。”
聽到蚌婆婆的話,灰蛟神色一片黯淡,比剛纔低落了很多,蚌婆婆有些不在意的搖搖頭,對着江漢珍說道:“你這傷勢我已經替你治好了,但失去的氣血,要補充也非一日之功,還得你自己悉心調養。”
江漢珍此時的確有些臉色蒼白,也知道事實就是這樣,對蚌婆婆說道:“多謝蚌婆婆提醒,晚輩記住了。”
蚌婆婆點點頭又拄着柺杖,顫顫巍巍的回去了,身形比剛纔更家不穩,身上散發着一股奇怪的氣息,江漢珍因爲修煉的是雷法,雷法主生主殺,可知枯榮,他知道,這蚌婆婆身上散發的氣息就是死氣,就是壽命到頭的徵兆,就像她說的一樣,‘沒幾天好活的了’,心中忍不住一陣嘆息。
灰蛟也目送蚌婆婆離開,這才睜大一雙眼睛,看着江漢珍,說道:“你現在氣血有些損傷,就在這玄蛇府中修養吧。”
江漢珍想了一下,灰蛟救自己,明顯是看在自己是雷府之人,還提到馬靈官,若不是熟人就是有事所求,現在隻字不提,江漢珍也不好多問,留下來養傷之際,再聽他如何說,若是能辦到,也能將此恩情報答了。
點了點頭,說道:“如此那就多謝了。”
江漢珍在玄蛇洞中就開始養傷,期間腦中的飛碟玉佩也將新的世界探索完畢,江漢珍看見這世界名稱,有種極爲古怪之感,竟然是葫蘆娃世界。
對這飛碟玉佩也越發的好奇,究竟是怎麼探索世界的,怎麼探索出這等世界來。
期間也將隨身的都天雷鞭煉化,用藏兵訣藏了起來,若要使用,隨着心念,就會出現在手上,非常神奇,江漢珍將藏兵訣修煉熟悉,這才作罷。
灰蛟在他養傷期間,經常送來一些補充氣血的藥材,加上本身雷霆丹法的神奇,只花了一個月,就完全恢復了。
而且經過那次惡戰,神魂愈發的穩固,連自身的雷氣也靈動異常,若是此時想要結成金丹,也就是一瞬間的事。
但他不想就這麼結成金丹,成爲一個普通的金丹修士,雷霆丹經中的那套五行雷法神通,讓他不甘淪爲平庸,若是要達到更高的境界,能在同境界中力壓羣雄的,沒有一個不是身懷神通之輩,就連灰蛟也是天賦異稟,不光力大無羣,而且還有其餘的天賦,若是有人指導,將此修成神通,絕對可以力壓羣雄。
此事已經謀劃許久,到現在還沒有着落,想着能不能在新世界中看看,尋找一下機緣,不得不離開此地,找個地方去穿梭世界了,就準備跟灰蛟說清楚。
灰蛟此時也是猶豫不決,本來救了江漢珍,出於好心,但明顯還有所求,這樣去的話未免有些攜恩圖報的嫌疑,就一直在猶豫,眼看着江漢珍的氣血慢慢的充足,心中越發的焦急,不知怎麼辦纔好。
江漢珍決定之後,就找到灰蛟,正看到會叫一副焦急不安的樣子,也就開門見山的說道:“在下多謝蛟兄救命之恩,也多謝蛟兄的照顧,此時傷勢盡數恢復,想要報答蛟兄一二,蛟兄也不用跟我客氣。”
灰蛟一陣猶豫,幾次想要開口,話到嘴邊有嚥了回去,還在爲此左右爲難,到最後只吐出一個‘哦’字,就在那繼續掙扎着。
一個月的相處,也瞭解一些灰蛟的脾氣,把道義看的很重,一般不會拉下面子去求人,江漢珍知道,若是今日他不開口,以後就更加難以開口了,這樣的話,這份恩情也不知道該怎麼償還,擱在心裡總不是個事。
就笑着說道:“咱們都是朋友,若是有什麼事,儘管開口,只要我江漢珍能做到的,定不推辭,說不定我以後還有求到你頭上的一天呢。”
灰蛟聽完,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不瞞江兄,我還真有一件事想要求你幫忙,只不過一直不好意思開口。”
江漢珍說道:“蛟兄請說,你我都是朋友了,何必這麼見外。”
灰蛟一咬牙,這才說道:“你也看你的出我這一身修爲都是天生的,從沒有修煉過任何道法,全憑我這一身本能和蠻力。”
此事江漢珍也看的出來,是灰蛟本身天賦不凡,但身上毫無修煉的痕跡,也不得不感慨有些人就是天生強大,就問道:“那蛟兄爲何不去修煉呢,或者拜入有道仙真門下,看到你的資質定不會吝嗇傳承的。”
灰蛟搖搖頭,說道:“道不輕傳,只度有緣人,又何其艱難,見我是異類連門都進不去,更別說傳承了,而我母親的傳承,又不適合我,也不許我修煉,說讓我尋找機緣,不可浪費了這身天賦,出門求道無數次,也被拒絕了無數次,讓我實在有些心灰意冷。”
江漢珍靜靜的聽着,這才明白灰蛟爲什麼很難開口了,就是因爲被拒絕的次數多樂,變得不敢開口了,想來也吃了不少苦頭。
江漢珍也是連連感嘆,道法難修,機緣就是一大關,擋了多少人在門外,就這灰蛟雖然天賦不凡,但氣運有些弱了,多少次都不得其門。
想到他問自己馬元帥的事,就說道:“那蛟兄爲何問我橫天馬元帥之時,難道蛟兄也去尋過他?”
灰蛟搖了搖頭,說道:“並非如此,而是是馬元帥對我們母子有恩,百年前若不是他辦事之事路過龍宮,我跟母親就被東海龍宮給處死了,就因爲他一句話,龍宮至今不敢動我,才讓我逍遙至今。”
“你跟我來。”
灰蛟接着說了一句,就帶着江漢珍到了一座洞內,內部空間高大,方圓空曠,只在內供奉着一大一小兩個牌位,最上方最大的一個牌位,正是寫着橫天馬元帥神位,而且香火不斷,從排位的年頭來看,也已經不短了,而且上面光滑無比,看來是經常有人擦拭。
而下方很小的一個牌位,正是灰蛟母親的,看年頭也是不長,也沒見年。
江漢珍這才恍然大悟,沒想到還有如此緣分,怪不得會聽到馬元帥會如此高興,也是連連感嘆,自己作爲雷府弟子,遭逢劫難,竟然會有與雷府有關之人前來營救,也深感大道之奧妙,心中一陣明悟,知道該怎麼做了。
就說道:“蛟兄,此事我來處理,你且放心,還請準備好上表文書一份,我將此事呈遞上去,此事如此玄妙神奇,你跟馬元帥善根早結,相信會指點你修行的,即使不成,也會在他心中掛個名的,只要誠心祈求,定會如願以償。”
灰蛟連忙搖頭,說道:“我哪敢如此奢望,能多看我一眼,去馬元帥手底下當個小兵我就知足了。”
江漢珍拍拍灰蛟說道:“你就放心吧,此事交給我就行,若是不成,我去求別人,進入雷霆都司任職還是有幾分把握的,定讓你入了大道之門。”
然後將文書的規格和準備的一切事項全部告訴灰蛟,讓其去準備,而他就在靜室安養精神,準備將此事上表與馬靈關。
雖然信誓旦旦的對灰蛟做出保證,但心裡一點底都沒有,這樣說也不想讓他繼續失望下去,只有全身心的投入,認真的去上表此書,但不管成與不成,都要保證此文書能呈遞在馬元帥的案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