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崖
我一邊自嘲,一邊避開別人的攻擊,雖說這幫人都是我手把手教出來的,但這種不要命的打法實在很頭疼。
我在武道上一直奉行“大巧若拙”的至理名言。武功到了最高境界,哪怕是舉手闢掌都能致人死地,因此我苦練內功,增強攻擊的力
量,招式上常常一天下來只是出拳幾千次幾萬次,長此以往,我無論是拳、掌、腿都能比別人快上好多倍,也正因爲如此,我的武功
沒什麼標誌性的招式,也很難被人認出。
但現在我畢竟是在謝如風面前出招,周圍又窄,前有敵人後有追兵,根本不能在謝如風看不到的地方打,我又不知道謝如月的招式,實在太危險了。
梅無夢一把摺扇使得嘩嘩響,他奮力向我靠攏,但很快又被人纏住,我見情況很是不妙,一咬牙,用傳音入密向梅無夢道:
“我裝成跌下山谷的樣子,再想辦法脫身,三天後在劍閣城還珠樓碰面,以玉牌相認。”
我見梅無夢對我點了點頭,知道他聽到了。於是我裝出一副捱打的可憐樣,邊打邊退向崖邊。
“三妹——”謝如風見我這邊危險,連忙用劍氣盪開左邊敵人的攻擊,也不理右邊敵人的攻擊想不顧一切地衝過來幫我。
雖然謝如風兄妹情深的感情很讓人可歌可泣,可對於我這冒牌貨來說卻是催命符,我本來打算輕輕鬆鬆跳崖的,一見謝如風這勢頭,再不走就沒機會了,只得接了旁邊大哥的一掌,輕飄飄地蕩下峭壁千仞,萬丈深淵。
“啊——”我驚呼一聲,不是做戲,而是發現自己低估了跳崖的難度。
我整個人高速往下墜,幸虧有從崖壁伸出的樹木幫我攔了一下,但也把我摔得五臟六腑象移了位。我用雲袖想勾住樹枝,但衣服撕爛了,人根本沒法停。
絕望間,我突然撇見壁上掛着一條鐵鏈,鏈條處似乎有一處窄窄的石凸作踏腳,我趕緊深吸一口真氣,奮力撲向鐵鏈,將鐵鏈抓住,雖然命是保住了,但一雙手被鐵鏈磨得鮮血淋淋。我也顧不上擔心會被鐵鏽破傷風,沿着石凸走了幾步,竟有一個山洞,我鑽入洞中,看着依然瑟瑟發抖的四肢,不禁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我掏出火折打着,只見山洞不大不小,裡面還撲有牀鋪被褥,但已十分破舊,似乎很多年前有人在此住過。除此以外再無其他可考究的物品。
我只自己身上都是傷,乾脆將女裝脫下,只餘一身內衣,又將面上的人皮面具撕下,小心收入懷裡。然後躺在那破舊被褥上休息。
這一躺就讓我看出內裡乾坤了。
只見頭頂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我舉高火折,看見最裡面寫着:“修文、柳兒情投意合,立字於此。”
竟是如此,原來江湖中人最津津樂道的唐柳私生女父親不解之謎的謎底竟是他——唐柳表姐唐杞的丈夫、冼家現任當家人冼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