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算盤
雪硯醒來時已唐鈺也醒了,雪硯照例在唐鈺臉上來個morningkiss,然後抱着唐鈺一時半刻沒有說話。
唐鈺問道:“怎麼了?昨晚做惡夢啦?”
雪硯本來想把昨晚夢見閻羅王的事與唐鈺說的,但轉念一想,又不想說了,一來唐鈺未必相信,當初自己因爲考慮到唐鈺的感受,所以只說自己是帶着前世記憶轉生的,而沒有告訴唐鈺自己上一世是爲了追隨死去的“冷亦寒”而殉情自殺,也就沒有把和閻羅王認識並且很熟的事說出來;二來冷赤燕轉世的事多一個人知道也就多一份擔心,所以雪硯便只是點了點頭,再沒說什麼了。
兩人洗漱罷一起出去用早飯,到了大廳,見孩子們和紫筆已經在用餐了,冼家寶似乎對冼家珍很是喜歡,一直纏着冼家珍問東問西,冼家珍則明顯對冼家寶沒什麼興趣,總是以“這我不知道”、“你可以問紫筆叔叔”來打發他。紫筆則一邊胃口大開的吃着雪硯設計好讓荷媽做的美食,一邊忐忑不安的不知呆會如何向雪硯交代冼家珍的事。
雪硯和唐鈺入座後,飯桌氣氛明顯發生變化。冼家珍馬上走過來伸出雙手,對雪硯道:“爸爸,抱抱。”
雪硯一想到此人十之是冷赤燕轉世就頭疼,本來想拒絕的,又想到要用愛的教育感化他,便將冼家珍抱起,讓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好聲好氣道:“珍兒昨晚睡得好麼?”
冼家珍小嘴一扁,告狀道:“昨晚我和弟弟一起睡,弟弟睡覺不老實,老是打滾,害我差點從牀上掉下來。”
“我、我哪有……”冼家寶心虛的紅着臉辯解道,他本來看見冼家珍有爸爸這人肉沙發坐就已經羨慕得不得了,打算也跑到爹爹唐鈺那坐的,被冼家珍揭了他老底便放下腳步,低着頭將兩隻胖胖的小手放在身後,一副做錯事的樣子。
唐鈺見伸手摸摸他的頭,慈愛的問道:“寶兒,早餐吃飽了嗎?”
“嗯。”冼家寶擡起頭,拿起手一樣樣數給唐鈺聽,“爹爹,寶兒吃了一個雞蛋、兩個小籠包、喝了羊奶,還有……”
冼家寶獻寶般的說着,那副天真的模樣,連雪硯看見都笑了。
雪硯正笑着,突然嘴上一軟,被冼家珍偷親了一個,若不是雪硯反應快,估計這吻還會一直親下去,雪硯有點尷尬的對冼家珍道:“珍兒,你這是做什麼?”
冼家珍一副認真的模樣道:“珍兒喜歡爸爸,爸爸等珍兒長大後要嫁給珍兒當娘子。”
雪硯更尷尬了,他看了眼唐鈺,還好,那邊廂唐鈺已經在吃白粥了,完全不把冼家珍的話當回事,倒是冼家寶,很好奇的走過來,看看自己一臉認真的哥哥,又看了看貌若天仙的爸爸,因爲自己也很想讓爸爸和爹爹嫁給自己,所以便一臉期待(小嫣:小鬼,你期待什麼啊?)的看着雪硯,等答案。
雪硯先把冼家珍放下,然後慢慢道:“珍兒,爸爸已經是爹爹的娘子了,不可能再當珍兒的妻子了。”
冼家珍對雪硯的話很不服氣,“珍兒不管,珍兒就是要爸爸!”
雪硯親了親冼家珍的額頭,評心而論,這孩子除了性格古怪外,還挺識貨的(小嫣:豬頭啊,你兒子都想當你的年下攻了,你還在自豪個pi!),於是又和顏悅色道:“珍兒長大後一定會遇到比爸爸更好的人的。”
冼家珍本來還想說“我誰都不要,就要你”,雪硯已經喚荷媽道:“兩位少爺已經吃飽了,你帶他們去玩吧。”
冼家寶馬上興高采烈的過來拉冼家珍,道:“哥哥,我帶你去滑滑梯,那是爸爸叫人做給寶兒玩的,可好玩啦!”
冼家珍畢竟還是個孩子,終於被冼家寶半拖般就的拉出去了。
真是難搞!雪硯暗自嘆氣,吃完早餐後,唐鈺對他道:“我有點事要到書房處理一下,你好好招呼一下紫筆吧。”
雪硯和紫筆這回總算能說幾句悄悄話了,雪硯帶紫筆到後山處散步,見四周無人,便對紫筆抱怨道:“那孩子是怎麼回事啊?怎麼這麼古怪?”
紫筆也很委屈的樣子:“我也後悔得腸子都綠了,你不知道我帶着他去西域,又當爹又當媽的一把屎一把尿的將他拉扯大,他對我卻從來都不親,好像我爲他做的事都是應該的,簡直將我當奶媽!一開始還好,他不會走路不會說話日子還太平,等到他像個小大人似的,就出事了。”
雪硯一驚,問道:“出什麼事了?”
“一年前,我發現有人每天晚上偷偷的來找他,還傳授他武功,你也知道我們當時人在西域做商隊,過的挺苦的,有時候還會在沙漠安營休息,卻居然有武林高手一直跟着我們,那個‘冼家珍‘纔多大的孩子,若不是事先認識的,會有人花那麼大的精力教他?而且我現在回想起來,是我到處找額頭有粒胭脂痣後,這個‘冼家珍’才被人丟棄在育嬰堂的,我越想越覺得恐怖,你說這會不會是個陰謀?”
雪硯想了想,問道:“我也聽冼家珍說他有個師傅,估計是那個神秘人吧,你有見過那人嗎?”
紫筆搖頭道:“我那三腳貓功夫你又不是不知道,不過我覺得此人武功了得,來歷應該不凡。”
雪硯嘆了口氣,心想昨天聽閻羅王的口氣,這冼家珍很可能就是冷赤燕的轉世了,何況人是自己找紫筆找回來的,怎麼能說扔就扔?唯今之計只有再爲冼家珍尋個管教的人了。
“這事我有分數了,以後那孩子的事你不用管了,你走後幫讓雲若想辦法告訴冷亦寒,叫他一定要將太子培養成一代仁君。”
紫筆皺了皺眉頭,道:“你還放不開以前的事啊?還管那兩個負心薄倖的冷面冷心郞做什麼?”
“我早就放下了,只不過……哎,總之一言難盡,你幫我把話傳了吧,我謝謝你了。”
紫筆見雪硯主意已決,便只好答應下來,回到“雪硯草堂”後,紫筆便向唐鈺等人請辭,那冼家珍與他三年的父子情分,見紫筆要走了也沒什麼反應,看得雪硯直皺眉頭。
冼家珍這個孩子果然鐵石心腸,留在自己身邊始終是個麻煩,雖然自己是答應了閻羅王要把他教好,但自己有多少斤兩自己最清楚,還是爲他另覓嚴師吧;還有冼家寶,雖然是個天真爛漫的好孩子,但要在世上生存,這麼小白可不行,乾脆也幫他找個師傅吧!(小嫣:我看你只不過是想將這兩個包袱耍掉好和唐鈺二人世界!)
打定主意後,雪硯便去和找唐鈺商量,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說服唐鈺。
唐鈺本來是想不負冼修文所託,教好兩個弟弟的,但又覺得自己與雪硯自由慣了,經常居無定所,的確很難帶好孩子,如果能幫他們找個好門派也未嘗不是件好事,於是問雪硯:“那你心目中有何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