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塵舊事(上)
“阿瑤你這是做什麼?”男子急道,“怎麼讓蠍子咬孩子啊?”
什麼?我被蠍子咬了?我一聽當場沒暈過去,怎麼剛轉世就被親媽毒殺啊?
“這蠍子沒有毒,只是會在寶寶手上留下印記方便我日後找他。你快帶他走吧,他們快回來了。”
“好,你自己保重。”說完我覺得自己身上被人一點,然後就完全失去知覺了。
等我醒來時,感覺自己已經睡在不知什麼地方。
我想起男人對待“狸貓”的手法,估計他也是怕我這“太子”哭鬧被人發現,所以點了我的睡穴。我又想,這人幫我媽換走我,會不會是我媽的姦夫?或者他纔是我真正的父親?想着想着,肚子餓了,我“哇”地哭出來,提醒一下,該給我餵食啦!結果哭了半天都沒有人來,正當我哭得肚子越來越扁而想收工時,突然聽到有腳步的聲音,我趕緊拼命擠了兩聲“啊啊”以吸引來人的注意。
“大人,你看,這裡有個棄嬰。”
棄嬰?我頓時滿頭黑線。難道我又被那個抱走我的男人拋棄了嗎?怪不得我在這裡喉嚨都喊破都沒人理我!天啊!我親媽不是叮囑他找個好人家將我託養的嗎?怎麼轉眼他就把我甩了?我還是不是他親兒子啊?
我在那裡感懷身世,自己已被一雙小手抱起:“好小,好象是剛出生的。”
說話的聲音還帶着童音,似乎是個男孩,可之前那人卻稱他作“大人”,真是奇怪。
“怎麼扔在這麼偏僻的地方,要不是我們剛好經過,肯定沒人發現。”
偏僻的地方?看來那個男人非但不是我親爹,還很想我死!
“大人,你看我們要不要把這嬰兒帶回去?”手下問道。
“這麼小帶回去太麻煩。”小大人道。
我一聽他這話立刻慌了,他們可是我的救命稻草啊!他們要是不帶走我,我在這絕對等死!
於是我立刻伸出兩隻小手抓住小大人的衣服,臉部努力地擠出一個笑容。
“大人你看,他在對你笑。這孩子也怪可憐的,我看他長得眉清目秀的、人也乖巧,不如帶他回去吧?”
我繼續艱難地維持着笑容。終於聽到小大人說了聲:“好吧。”
然後我被塞到一個成年人的懷裡。我又餓又累又緊張,終於鬆了口氣,乖乖地睡了。
就這樣,我被至今都不知名的親生母親拋棄、然後又被同樣不知名的男子丟棄,最後被剛好經過的小大人——也就是傅青書帶回冷宮。
傅青書只是想讓我做冷宮的爪牙纔將我撿回來的,我在冷宮裡當然不會好吃好住,我一到冷宮就被傅青書帶到一個老頭面前,讓老頭從頭到腳摸了個遍,摸骨評相,最後老頭大喜道:“此子筋骨奇佳、甲等;相貌絕頂,甲等。恭喜大人,此子可進甲甲園。”
冷宮對其弟子一般按照練武功的資質分爲甲乙丙丁四等;又按照容貌分爲甲乙丙丁四等。
我在練武方面佔了甲等、容貌也是甲等,自然被傅青書列爲重點培養對象,日子過得還是挺滋潤的。不但有獨門獨戶的住所、還有乳母服侍,不時有專人來訓練我的身體。除了每天要泡牛奶浴、還要被人拉伸筋骨這些比較不舒服外,其餘時間都是過着少爺般的生活。
如果我只是單純穿越過來的話,這樣的生活是挺舒服自在的,可惜我來到這裡是尋人的。我當時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冷宮收養了,對於怎樣才能找到冷宮、怎樣才能找到冷亦寒,我完全是毫無頭緒。何況以我一個腿不能走、口不能言的嬰兒又怎能去問、去找?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別人的吩咐、叫我睡就睡、叫我吃就吃,做好嬰兒本分,攢足本錢然後再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練好本領了。
我的嬰兒時期簡直是乏善可陳,唯一朝夕相對的就是那個負責服侍我的乳母朱氏了。
這朱氏長得實在不敢恭維、以致於我都懷疑整天對着她我自己都會變醜。只是她的身體倒是雪白柔軟,和她粗黑的面相完全不同,每次我依偎在她懷裡感覺真是舒服。她說話的聲音也很好聽,當然還比不上我的生母阿瑤啦,但是如果不看她的樣子,單純聽着她的聲音我都會以爲她會是個大美女。
這朱氏有一個兒子,叫阿狗,據說已經五歲了,長得卻象三歲的孩子般瘦小,樣子也醜,活像個大頭娃娃。朱氏還有一個兒子,剛生下來就死了,所以纔來當我的乳母,她老公因爲家貧所以出外打工了,家中也沒有其他人可以照看阿狗,於是朱氏便懇求富貴——也就是當初傅青書撿我回來時跟在身邊的那個好心的大叔,讓他可以准許自己將兒子阿狗帶在身邊。
富貴見他們母子無依無靠的實在可憐,就答應了。於是我的孩童年代就多了一個玩伴——阿狗。
“娘,弟弟長得真好看。”阿狗將頭湊到我面前,還好死不死的用他髒兮兮的手來摸我的臉蛋。
我把頭別過去,想避開他的手,可惜根本是癡人做夢、被他的狗爪摸個正着。
“啊,啊”我舞着小手抗議,結果被阿狗的髒手一抓——
“娘,你看,弟弟很喜歡我呢!”阿狗高興道。
高興你個頭!我想將手從他的狗爪掙脫,結果阿狗那張醜臉一伸——
“啪”的一聲,已經溼漉漉的在我嘴脣上親了一個。
“哇”吃豆腐啦!這回我真的被氣哭了。我的初吻啊!竟然被這奇醜無比的阿狗奪走了!還我的第一次……
我伸出胖手要打阿狗,那阿狗還以爲我在和他玩,傻乎乎的樂呢。
“狗兒,”朱氏喚道,“小心別弄傷小少爺。”
“哦。”阿狗嘴上應着,卻粗魯的逗弄我。
由於我現在年紀太小,所以由朱氏帶着住在冷宮內一處十分偏僻的小房子裡,平時根本沒什麼人來,只有富貴偶爾帶着那個老頭來看我,每次都會檢查我的身體發育如何,又會拿些東西讓朱氏給我吃或者給我泡澡。
我見朱氏平時沉默寡言、阿狗又頑皮,整天作弄我,也懶得開口和他們說話,乾脆做個普通BB,不象人家穿越那樣剛出生就會說話,而是“哎哎呀呀”的裝寶寶。
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去了,直到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