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邁的村長低頭瞧了瞧站在自己身前俏生生的小丫頭,忍不住寬聲詢問道:
“原來是若離啊,你告訴村長爺爺,這個小夥子是你具體在哪兒撞見的?一直都是像這樣昏迷的狀態嗎?”
小丫頭若離用着清脆的嗓音,一字一句的將遇到青年前前後後的事情講述了一遍,末了還忍不住央求道:
“村長爺爺,他看起來好可憐哦,還受了這麼重的傷,您能救救他嗎?”
村長聞言倒是舉棋不定了起來...雖然他在面前青年的體內感受不到多麼強大的修爲,但是他們這一支狐族自古以來就秉持着不理會外事的鐵律,因爲這樣才能讓沒有多麼強大族人的他們遠離外界的紛爭。
可如今面前的青年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躍過了包圍着自己村莊的重重高牆,落在了山坡之上,恰好還被村裡的人們看見了。
作爲村長自是也無法在如此多村民面前做出見死不救的舉動。
老村長猶豫了一陣後猛地一咬牙:罷了!既然我們對他有救命之恩,想必他也做不出恩將仇報之事...打不了在他醒過來之後,將他趕出此地。
做出了決定的村長立馬不再左右爲難,雷厲風行的大手一揮道:
“來幾個有力氣的將他搬進我的屋內,若離,你去將村口的孟大夫請過來,其餘的村民都各回各家吧,在這小夥子醒過來後,我自會帶他到你們家裡一一拜謝!”
若離聽到村長答應了救治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背下來的青年,原本疲憊的身軀陡然再次充滿了力量,歡快的應了一聲後便擠出人羣小跑向村口。
而圍觀的村民在一陣鬨鬧後,走出了四位頗爲強壯的男性村民,七手八腳的把青年擡了起來,朝着村長的院子內走去。
其餘的村民見青年消失後,也就互相的囉嗦幾句,便各回各家的吃沒吃完的飯菜了。
若離的婆婆自然也走回了自己的家中...不是她不想照顧若離揹回來的青年,不過自家的飯食還在鍋中,總得盛出來帶給若離吃不是。
總不能讓小姑娘餓着肚子忙裡忙外,然後回家還吃些冷掉的飯菜吧...她們家可沒有多少多餘的柴火了... ...
十幾分鍾後,小丫頭若離便蹦跳着拉着一位面留青髯的皁袍大夫朝着村長家奔跑了過來,口中不停的道:
“哎喲孟大夫,你快點兒,我跟你說的那個大哥哥身上的傷真的很重!再慢一些可能就要不行了!”
孟大夫一手扶着背後的藥簍,一手被小丫頭片子牽着,口中呼哧呼哧喘着粗氣,上氣不接下氣的道:
“孟...孟某知道了...但是孟某已經不能跑的更快...更快了...否則我自己...可能就要先累死在路上了... ...”
若離聽到孟大夫的訴苦仿若未聞,鼻中輕哼一聲後並未減慢速度,仍舊拽着孟大夫的袖子往前飛奔。
孟大夫一臉的苦色,沒辦法也只能跟着小丫頭繼續奔跑着。
... ...
三四個時辰過後,孟大夫緩緩的退出了村長家的附房,合上了畫門,面色古怪的朝門口走着,嘴中稀奇道:
“怪哉!怪哉啊!如此出血量怎會沒有任何傷口?難道並非是他留的血?那他爲何臉上還是一副蒼白不堪,失血過多昏迷不醒的樣子?”
孟大夫一邊走着,嘴中一邊嘟囔着。
就在這時,石階旁的草叢內忽然蹦出一個身影,在漆黑的夜裡一下將孟大夫給嚇個夠嗆,他一邊撫着自己的胸口,一邊顫聲斥道:
“何...何人?爲何藏身於此?!”
就聽一道清脆的聲音忽然說道:
“孟大夫是我,若離!那大哥哥怎麼樣了?你已經醫好他了嗎?他已經醒過來了嗎?”
孟大夫讓開身子,透過背後的燈光纔看清小丫頭片子的臉,心有餘悸的嘆了口氣後纔回道:
“那大哥哥身上沒有什麼傷痕,如今還在昏迷當中...孟某之時讓村長多烹煮些有營養的肉食,看看喂下去些肉湯後能不能讓他清醒過來。”
說完還自嘲的搖了搖頭...自己跟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片子說這麼多有什麼用?
隨後他便不理若離,自顧自的推開院門,朝着自家走了過去。
而若離雖然沒有聽懂孟大夫那一長串話的意思,不過她能明白自己救的大哥哥沒有大問題了,也就不再擔心,蹦蹦跳跳的走到牆根,輕巧的攀上院牆,翻身跳了出去。
... ...
第二天清晨,當村長剛從睡夢中醒來,打開院門之時,小丫頭赫然已經雙目放光的站在了院門口。
若離見大門打開了,連忙飛快的打了聲招呼:
“村長爺爺好!”
然後便醋溜一下鑽了進去,輕車熟路的來到了大哥哥所在的房門外,將耳朵貼在了門上。
村長見狀“嘿嘿”一笑,這小丫頭片子...自己昨天不過提醒了一句不要進房間打擾到大哥哥,她還真的記住了...只不過這樣聽又能聽到什麼呢... ...
他錘了錘睡了一晚有些痠疼的後腰,蹣跚的挪步過去,拍了拍若離道:
“往後讓讓,我把門給打開,放放新鮮空氣!”
起初有些不情不願的小丫頭,在聽到村長願意打開房門,讓自己看看昨日並未看清相貌的大哥哥後,頓時乖巧的向後一靠,讓開了門前的位置。
村長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曾經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惡魔,輕輕的打開了房門。
一陣有些昏熱的氣息從面前吹過後,一老一小二人有些期待的擡眸看向了屋內...讓他們失望的是,青年仍舊面無表情、雙眸緊閉的躺在牀被之中,並未有半分要醒過來的樣子。
若離臉上閃過一絲失望,忍不住對身旁的村長道:
“村長爺爺,大哥哥的傷都醫好了怎麼還醒不過來啊?”
村長聞言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連孟大夫都束手無策的怪怔,自己一屆不會醫術的老人又怎麼解答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