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丑日夜趕路,僅用了五天便趕到了西涼郡。
西涼郡果然跟書上記載的一樣,十分的荒涼,一眼望過去沒有幾處人家,蕭子醜趕路趕得又累又渴,找了好久才尋到一處小酒家。
蕭子醜將馬拴在路邊,在小酒館裡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這間小酒家一天也招待不了幾波客人,酒家老闆見蕭子醜衣着華麗,看樣子又像個外地人,正好可以好好宰一頓,於是笑眯眯的招呼蕭子醜道:“這位大爺想吃點什麼?”
“先給我來壺茶,再下兩碗麪,切半斤牛肉。”趕了這麼久的路,蕭子醜早就餓壞了。
“好嘞,馬上就來!”酒家老闆滿心歡喜的到後面準備去了。
沒一會,酒家老闆就端了壺茶出來,一邊給蕭子醜倒茶,一邊隨口問道:“我看大爺不像是本地人啊,來這裡是探親還是訪友啊?”
“也許我是來做生意的呢!”蕭子醜開玩笑道。
酒家老闆笑着回道:“大爺說笑了,誰會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做生意啊,而且這裡到處都是劫匪,貨物隨時都會被搶的。”
蕭子醜剛好想找人打聽一下分堂的位置,便詢問酒家老闆道:“店家,請問你知不知道五行門在這裡的分堂怎麼走?”
酒家老闆一聽到“五行門”三個字,臉色馬上就變了,冷哼一聲,將茶壺往桌上重重一摔,轉身往後廚去了。
酒家老闆的態度突然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把蕭子醜都搞糊塗了,完全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惹到他了。
酒家老闆將煮好的面分別放到兩個大碗裡,然後“呸、呸”兩聲,往兩個麪碗裡分別吐了口濃痰。
蕭子醜的耳朵何其靈敏,一下就聽出酒店老闆往麪碗裡吐了痰,蕭子醜不動聲色,等酒家老闆把麪碗放到桌子上的時候,突然伸出兩指緊緊地鉗住了酒家老闆的手。
酒家老闆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聲,一邊哀嚎一邊求饒道:“大爺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說,爲什麼要往我的面裡吐痰,我跟你有什麼仇怨!”蕭子醜質問道。
“我跟大爺並無仇怨,只因爲你是五行門的人,我才......哎呦,大爺你先放開我,我再慢慢跟您說吧!”酒家老闆痛的臉都發白了。
蕭子醜鬆開兩指,好奇道:“五行門的人對你做了什麼事,讓你心生仇恨。”
酒店老闆嘆了口氣,摸着手腕緩緩道:“我原本有個幸福的小家庭,妻子賢惠、兒子乖巧,可自從五行門在這裡設立分社以來,郡守就時不時拿剿匪當藉口徵稅,剿了好幾年,結果劫匪一個沒剿掉,倒把我們老百姓給榨了個乾淨。我老婆受不了這樣的苦日子,丟下我和兒子離家出走了,後來兒子也因爲我的一個疏忽,掉到河裡淹死了,好好的一個家,就只剩我這麼一個半死不活的人了!”
說着酒家老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蕭子醜見此情形,心中也十分難過,他從懷裡將所有銀子全部掏了出來,偷偷放在飯桌上,悄悄牽馬離開了。
蕭子醜剛走出酒家沒多遠,就被酒家老闆給喊住了.
酒家老闆追了出來,將一包乾糧塞到蕭子醜手中,然後指着西面道:“你直往西再走大約三十里路,就能找到你要去的地方了!”
蕭子醜握住酒家老闆的手道:“老兄要多保重啊,我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酒家老闆眼含熱淚的點了點頭道:“謝謝、謝謝,這些年來還是第一次有人對我說這麼暖心的話,我別的本事沒有,以後兄弟你要是餓了,就到我這來,我下碗麪給你吃。”
“沒問題啊,只是不準再給我的麪碗裡另外‘加料’了!”
說完兩人哈哈大笑了起來。
蕭子醜鄭重地辭別了酒家老闆,騎馬往西面趕去。
大約行了三十里地,蕭子醜迎面就看到了一間大瓦房,瓦房的周圍長滿了雜草,牆上落滿了灰塵,一看就知道很久沒有人打理了,房子的上方掛了一個牌匾,牌匾上寫着“五行門”三個大字。
蕭子醜見大門半開着,房子外面也沒有守門人,便將馬拴在屋外的一棵大樹上,然後徑直推門而入。
一進大門,蕭子醜就看到院子裡有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正躺在搖椅上一邊抽着水煙一邊哼着小曲,十分的愜意。
那老頭見有人來了,忙站起身來,上下打量了一下蕭子醜幾眼,然後突然躬身施禮道:“屬下吳智信見過堂主。”
蕭子醜心中一驚:“好毒的眼光!”
“你怎麼知道我是新來的堂主?”蕭子醜好奇的問道。”
老頭抽了幾口水煙,緩緩道:“數日前門主飛鴿傳書過來,說有新堂主要來赴任,我算算時間,再看看你這麼年輕,還猜不到嗎?”
“年紀輕不輕和是不是堂主有什麼關係呢?”蕭子醜疑惑道。
老頭將煙桿在鞋底敲了幾下後,笑着道:“你看看這個地方,一點油水都沒有,年紀大的老油條還肯來嗎,只有像你這樣的小年輕,一腔熱血纔好忽悠。”
蕭子醜心中暗笑道:“果然薑是老的辣,把人性給看透了。”
“堂裡還有人哪去了,怎麼只見到你一個人?”蕭子醜詢問道。
“堂裡總共只剩下三個人了,另外兩個去買菜去了,算算時間也快回來了。”
吳智信話音剛落,一個年輕人快步走了進來,他一見蕭子醜明顯楞了一下,問道:“老吳,這是?”
“小曹啊,這是咱們新來的堂主。”吳智信回道。
年輕人一聽,馬上滿臉堆笑,深鞠一躬道:“屬下曹志遠參見堂主。”
這時,又一個年輕人拎着個籃子走了進來,籃子裡裝滿了青菜蘿蔔,未見一點葷腥。
“岳雲龍,快來見過新任堂主。”曹志遠有些不耐煩的招呼道。
那個叫岳雲龍的小夥子一聽,忙放下籃子,趕上前來,磕頭跪拜道:“我叫岳雲龍,新堂主好!”
蕭子醜笑着扶起岳雲龍道:“不必行如此大禮,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了,還是隨意些好。”
岳雲龍滿口答應,起身拎起籃子站到一邊。
“堂主新來乍到,還是先回屋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處理堂內事務吧。”曹志遠躬身對蕭子醜說道。
“小嶽,你趕緊去把堂主門外是馬給餵了。”曹志遠轉身對岳雲龍吩咐道。
岳雲龍答應一聲,拎着籃子就飛奔出去。
“這個曹志遠倒也機靈,竟猜到門口的馬是我騎來的。”蕭子醜心中暗道。
蕭子醜回屋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後,把吳智信三人叫到了議事廳。
“老吳啊,你在這裡呆的最久,西涼郡盜匪的情況你應該最清楚,你簡單給我介紹一下吧。”蕭子醜迫不及待的想了解一下情況。
吳智信吧嗒吧嗒抽了兩口水煙後,緩緩回道:“整個西涼郡有大小二十一股劫匪,其中三股劫匪最爲勢大,其他的都是些小匪,不足爲患。”
“那你給我仔細說說這三股劫匪的情況。”蕭子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