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殿的寂靜並不是大家有意爲之,而是山洪爆發的前奏,在此之前,趙衛楷和趙衛赫爲了阻止造化大帝的計劃,已經幾乎瘋狂的召集自己的人馬和自己父親的門生故吏,將這人的上言書已經準備好,石延亮如此的放肆,趙衛楷並沒爲出手阻止,因爲他知道即使這些人跪在這裡還是不能左右造化大帝的決定,而能夠左右當今陛下做出決斷的人全部站在大殿之內,而其中有一半的人就是自己的人,即使這樣,趙衛楷也嗅出了這其中的門道。
石延亮近乎愚蠢衝動的行爲,看似魯莽,實則暗藏殺機,石延亮坐的這這些並不是做給殿外跪着的那些人看的,而是做給殿中人看的,石延亮一身戎裝,手持陛下御賜荒玉劍,從哈恩到的程度上來看,給自己麾下的官員造成了空前的壓力,而以西引爲首的軍禮鏜沒有任何的懸念,一定會站在石延亮這邊。
趙衛楷現在搞不懂的是中堂大人荀夫的態度,這些年以來,荀夫老謀沉穩,趙衛楷找不到任何的空子,也正是這樣中堂的勢力才能和趙衛楷分庭抗禮長達三年之久,而自從造化大帝從幕後走到前臺之後,荀夫卻有意的收攏中堂的力量,而趙衛楷也趁這個機會擴大了自己在朝堂的勢力,如今看來,荀夫老兒是有意爲之,爲的就是借刀殺人,當然這把到就是造化大帝。
趙衛楷快速的分析着,眼下的情況對於自己很是不利,如果相不錯對策,這次朝會就會岌岌可危,趙家這些年的心血將會付諸東流,此時的趙衛楷看見了一個人,現任軍曹大總管旁騖,旁家的勢力在這次的博弈中並沒有表現的多積極,趙衛楷知道旁騖的爲人,這老小子想要坐山觀虎鬥,現在想要掌握主動,就必須拉攏旁家。
趙衛楷給趙衛赫示意了一下,趙衛赫常年跟在自己大哥的身邊,很快就明白自己大哥的意思,也意識到時局於自己不利,而拉攏旁家成爲了至關重要的存在,很快趙衛赫的行動讓石延亮看見了,石延亮對於旁家並沒有任何的信任,即使之前有和旁政的合作,但是作爲家族的高層早就有這種覺悟,只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敵人。
石延亮知道自己這次的賭注很大,不僅僅是自己的生死,還有整個石家的存亡,而石延亮可以肯定自己不會輸,造化大帝軒轅扶風可不是任何世家大族就能夠操控的,一旦激怒這頭沉睡中的猛獸,將會被反噬的體無完膚,而趙家在玩火,也可能是趙衛楷的一次試探,石延亮的眼中有着同齡人沒有的睿智和果斷,洞悉着大殿裡的變化,石延亮感覺到了,這種旋窩的可怕,臉色越發的難看,現在就等帝師的表現了。
石延亮的目光掃向帝師,而帝師雙眼微閉,一臉輕鬆的神情,石延亮突然明白這些大佬們喜形於色的警戒,正是這樣石延亮纔會更加的確定。
崇德殿的變化在不知不覺中進行着,而此時的造化大帝軒轅扶風雄赳赳的走向了那把龍椅,綻放着一樣的光芒,隨着他而來的還
有軒轅皇族的幾個親王王,當趙衛楷看見這些親王的時候,臉色再一次陰沉了起來,這些親王可是軒轅皇族的中堅力量,在這樣的一個場合下皇上的舉動就是向羣臣傳達一個信號,這是軒轅皇室的天下。
在三呼萬歲之後,造化大帝軒轅扶風注視這羣臣,這一次造化大帝並沒有讓羣臣平身,而是坐在龍椅上俯視羣臣,眼神中的憤怒表現的淋漓盡致,羣臣知道,這頭猛獸要吃人了。
“朕對你們很失望,真的很失望,凌晨時分,內務府來報,龍城四品以上的官員全部跪候宮門,這是想要幹什麼,向朕示威嗎?還是想要告訴朕怎麼做決定啊,誰能夠告訴朕,爲臣者該當如何,荀夫,你說。”
“回稟陛下,臣者,食君之碌,爲君分憂,行臣之事,恪盡職守,忠君愛國。”
“好一個忠君愛國,可是讓朕看見的是什麼,咆哮宮闈,這是什麼行爲,這是逼宮還是想要造反啊。”
造化大帝的聲音讓羣臣膽寒,石延亮這次親身體驗到了這種感覺,這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啓稟陛下,羣臣是在得到了陛下想要重新調查十五年前的軍糧倒賣案,這才惶恐不已,纔會如此的行事,纔會在宮闈外叩請陛下收回成命啊,一片赤膽忠心,還請陛下明鑑啊。”
“趙衛赫,你的意思是朕是非不分,昏庸至極,是嗎?”
趙衛赫聽到造化大帝的話之後差一點嚇死,連忙叩頭請罪。
“微臣不敢,陛下英明神武,微臣只是想讓陛下知道羣臣的意思。”
“朕如何行事需要你來教,你該管好你自己了。”
造化大帝沒有給趙衛赫任何的辯解機會,直接叫他退下了,而趙衛楷陰沉着臉,眼神中露出的無奈,同時也有瘋狂。
“下旨,參與咆哮宮闈的官員罰俸祿一年,領頭者革職查辦,永不錄用。”
“石延亮,你好大的膽子,朕賜你荒玉劍是爲了你能夠殺敵,不是用來對付自己人,百官即使有錯,還輪不到你出手,更是在崇德殿外擅殺武將,你可知罪。”
看着造化大帝問責石延亮,趙衛楷陣營的官員都開心的不得了,而西引卻很是擔心,剛想說話,帝師拉住了他,搖了搖頭,西引這纔沒有站起來。
“小臣知罪,還請陛下處置。”
“好,石延亮自恃軍功,恐嚇百官,更是擅殺武將,罷免遼東指揮使的職務,前往關盧生的軍中擔任水師都統,保留義王封號,杖責一百,即可執行。”
“陛下,此舉不妥。”
“帝師,不妥在哪?”
“陛下,石延亮貴爲義王,杖責一百可免,即將奔赴遼東,爲陛下鎮守疆土,念其年輕還請陛下從輕發落。”
帝師一發話,保皇派的官員和軍禮鏜的武將們都跪下求情,而趙衛楷並沒有阻住,因爲他明白這是陛下自編自演的一段雙簧,而軒轅扶風還是有點失望的,趙
衛楷的人竟然沒有出手,看來趙衛楷已經知道了,即使這樣又如何。
“好,朕念其年少氣盛,且馬上奔赴遼東,免去杖責處罰,罰俸祿三年,其武將家屬由你石家全權照顧。”
“小臣領旨。”
造化大帝一上來的手段很是犀利,根本不給在場大臣們說話的機會,而趙衛楷有沒有發話,所以和手下的人都很安靜,而造化大帝在處理完這些事之後,坐上了龍椅,羣臣平身。
趙行陽想要提醒自己父親不要和陛下對着幹,但是趙衛楷並沒有搭理他,趙行陽知道帝王之道,保持朝堂實力的均衡,可是如今趙家的實力已經威脅到了軒轅皇族的地位了,造化大帝要出手了,而從此刻的種種表現來看,陛下可定是趁機削弱趙家的實力。
帝王之道,縱橫捭闔,行於大道,動如雷霆,天威難測。
“之前朕接到了遼東關盧生送來的八百里急件,堂堂的太守,一方大員,滿門被滅,這代表着什麼,有人以爲山高皇帝遠,管不到他,朕想要告訴他們,在朕的眼中,這些人不過是跳樑小醜,翻手即滅,可是,現在大唐剛剛經歷了大戰,再一次經歷刀兵之苦,是朕不想看見了,姚令之,先帝當年保證其家族平安,一世富貴,以彰顯對其姚家恩典,也是慰藉姚器大將軍的在天之靈,這件事一定要查,一查到底,一網打盡,一個不留。”
“姚令之何在。”
“啓稟陛下,義王殿下今天已經將他帶來了,就在殿外。”
“好,傳。”
“陛下有旨,宣姚太守覲見。”
姚令之心情很是激動,昨晚的驚心動魄再一次證明了蔡家和公孫家的瘋狂,他們的爪牙已經伸到了關內,昨夜被付洛的鐵衣衛全部誅殺,沒有留下一個活口,保證了姚令之的安全,而大早上石延亮不甘大意,親率大軍將姚令之送進皇宮,交給了葉步移,這才放了心。
“罪臣葉步移叩見陛下,罪臣無顏面見陛下,還請陛下降罪。”
“姚令之,你家族世代爲朝廷盡忠,到你這裡已經七代了,你的父親姚器更是跟隨先帝南征北戰,爲大唐立下了汗馬功勞,可是千年公德一朝散,震驚朝廷的軍糧倒賣案你父親被指認是主謀,對於這件答案朝廷自有公斷,如今你不鎮守一方,私自進關,到底所謂何事。”
“啓稟陛下,罪臣一家在不久前已經遭到了不明人士的劫殺,滿門被殺,只留下了罪臣一人,如今罪臣已經空無一物,再也沒有任何的顧忌了,我父親當年並沒有參與軍糧倒賣的任何事宜,這些事情全部都是蔡家和公孫家聯合炮製,目的就是陷害我父親,當年趙尚律大人被任命處理此案,因爲和我父親有恩怨,竟然毫無根據格殺了我父親,我父親死不瞑目,兒子不能爲父親申冤視爲不孝,罪臣懇請陛下重查當年軍糧倒賣一案,爲枉死的父親和同袍申冤。”
“姚令之,你放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