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的石延亮身上的殺氣已經形成了高壓的氣勢壓制,整個水師衙門的人都不敢大聲的喘氣,誰也不明白爲什麼會突然是這個樣子,石延亮看着阮化和劉義火,心裡不知道不知道怎麼回事,這火一下子就騰的一下就冒起來了,也許是因爲他們觸碰到了石延亮心裡的軍人底線吧。
阮化和劉義火本來就心神不寧,被石延亮這麼一下一下子就癱在了地上,阮化和劉義火一臉的驚恐,這樣恐怖的上位者對於他們來說太具有殺傷力了,此時此刻了的阮化和劉義火內心的深處仍然有着一絲的渴望,渴望能夠活下去,但是一切又顯得那麼的渺茫。
活着的人才會有資格在這個世界上指點江山,誰願意就這麼的失去,畢竟還有很多美好的失去還沒有經歷過,對於他們二人來說現在最好的解決辦法只有戴罪立功,但是這個想法剛剛冒起來就不禁的打了一個冷戰,公孫家的手段不是他們能夠想象的,自己死了沒什麼,主要是自己的家人,妻兒,兩人對視了一樣,終於下定了決心,即使死在這個大堂裡,也要保全自己的家人。
“阮化,到現在還想垂死掙扎嗎?薛休的身份恐怕海大將軍也知道吧,這個人對於你們來說很熟悉吧,是不是,在座的各位。”
石延亮的話剛說完,大家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眼神中露出了苦澀,石延亮誰的還真的沒有錯,站在眼前的薛休還真的很熟悉,因爲薛休就是水師軍糧採購商人中的其中一個,而現在負責採購物資的就是四大都統輪流來,這樣的鐵板釘釘的事情,阮化說不認識,已經是不打自招了。
“王爺,薛休我見過,當年水師在遼東尋找物資供應,這個薛休就是其中一個,他所開的糧行是整個幕桑城最大的糧行,而負責向他購買軍糧的就是阮化。”
海興灞此話一出,阮化臉都白了,這一次無論在怎麼賴都已經無濟於事了,因爲石延亮已經沒有任何的耐心了,海興灞和在座的任何一個將領都感受到了來自石延亮身上的那份殺意,阮化和劉義火恐怕是要喋血當場了。
“王爺,末將真的沒有認出這個人就是薛掌櫃啊,更不知道他是島邦的人啊,要是早知道,末將早就將他斬殺了,王爺,王爺,還請王爺明察啊,大將軍,末將冤枉啊,你到時給說說話啊。”
劉義火再也繃不住了,臉上已經掛滿了淚痕,而此時在座的各位將領個個都搖頭了,大家都明白了,阮化和劉義火已經沒有任何的可能了,恐怕水師整頓的第一刀就是這兩人了,海興灞眼神中除了憤怒就是懊悔,此時此刻說什麼都已經晚了,就看石延亮的意思了。
石延亮大袖一甩,看着眼前的幾個人,眼中的憤怒慢慢的被壓制了,石延亮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看着他們,就不由的想起了自己戰死的三哥和四哥,大唐男兒的風采,即使馬革裹屍也無怨無悔,可是現在在這裡體現的竟然是這樣,二人侮辱了軍人的榮譽。
“阮化,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啊。”
“我能有什麼話說的,王爺不是看見了
嗎?我阮化這輩子爲了大唐鞠躬盡瘁,可是大唐給我的是什麼,一個小小的水師都統,我不服,爲什麼那些人就能夠住在大房子裡,他們妻子兒女都能夠錦衣玉食,而我的妻子兒女每天要爲了這些瑣事而奔波,王爺你告訴我。”
阮化一臉的憤怒,他不甘心,他覺得對他不公,朝廷欠他的,石延亮看着癲狂的阮化,眼中有一點的憐憫,也有點厭惡,作爲一名將領,保家衛國是自己義不容辭的職責,可是阮化卻爲了自己的一己私慾出賣大唐,出賣自己的衣食父母,這對於石延亮來說是不能夠容忍的。
“身爲將領,你拋棄了你的信仰,拋棄了你的國家,更是拋棄了養你的百姓,你有什麼資格去質問於我,島邦每年劫掠沿海,你知道有多少家破人亡嗎?你怎麼不去問問他們,你去問問他們要的是什麼,只不過是安居樂業,享受太平日子而已,這就是他們所希望的,而我們身爲守護者,卻如此的麻木不仁,爲了你所謂的生活,將他們賣給島邦狗,你阮化有資格說嗎?”
誰也沒有見過石延亮這一面,石延亮不太喜歡在別人的面前表現自己的情緒,而這一刻,卻如此的激動,不僅僅是月凡一,其一干身下都感到驚奇,那個穩如泰山的王爺,現在卻如此的憤青,海興灞笑了笑,這纔是年輕人,這纔是該有的脾氣。
阮化揚天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那一瞬間似乎是自己做錯了,這些年自己勾心鬥角,得到的是什麼,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而已,現在站在這裡不在那麼的威嚴,有的只是有點後悔,想起曾經馳騁的疆場,也許自己最輝煌的時候就是在那個時候吧。
劉義火早已經沒有了剛開始進來的囂張氣焰了,薛休早已經被帶下去了,此人對於石延亮還有大用,可不能就這麼的死了,月凡一也知道重要性,將月影排了去,保護他絕對的安全。
“王爺,末將錯了。”
阮化不在倔強偏執的去看待這個世界,但是爲時已晚,一聲我錯了,這樣的結局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呢。
“圍野之戰,我大唐折損了十萬男兒,他們在面對七十萬聯軍的時候毫無懼色,他們陪着我父帥在洛丘整整打了三個月,硬生生的打退了聯軍一波波猛烈的攻擊,今天在這裡說這些,本王希望水軍能夠所向披靡,在座的是水師的精英中的精英,本王希望大唐在需要你們的時候,能夠挺身而出,爲爲了大唐,爲了身後的子民,更是爲了我們的家園,縱橫捭闔,乘風破浪,一往無前。”
“謹遵王爺教誨。”
“來人,將阮化和劉義火等將領帶下去,明日午時三刻,明正典刑。”
“是。”
劉義火已經暈了過去,只有阮化還很清醒,但是整個人顯得很頹喪,這一刻,也許等了很久,也許沒有想到那麼的快吧,這就是宿命啊。
“公子,阮化和劉義火明日將會被斬首示衆,我們怎麼辦?”
“他們沒有出賣我們公孫世家吧。”
“給他們十
個膽子都不敢。”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了,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了,公孫家的大敵已經出現,吩咐下去,公孫家籌備的計劃啓動吧。”
“這件事要不要和家主商量一下。”
“不用了,去執行吧。”
“是。”
公孫黎沒有想到石延亮的反應這麼快,對於內幕並不是很清楚,但是公孫黎知道一定還有什麼致命的證據沒有銷燬,但是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公孫家已經不能再容忍了,公孫黎眼神中的瘋狂和亢奮已經說明了一切,這個計劃將會攪動遼東的局面,石延亮最危險的時刻即將來臨。
水師衙門。
“王爺,九歸先生要見你。”
“有請。”
鏡九歸一副先生的打扮,看着石延亮憂鬱的樣子,鏡九歸大致想到了什麼,戰場上的無情和有情讓這個年輕的少年承受着非人一般的折磨,今天在一次看見水師的將領如此的作爲更是想到了自己戰死的石延羅和石延海,甚至想起了爲了大唐到現在還昏迷不醒的父親和二哥,石家一門忠烈,如今龍城各大世家都在盯着石家,稍不注意就會出現意想不到的結果,這個混亂的世界讓石延亮變得成熟,變得像鐵人一樣。
“三叔,你來了。”
“是不是想起你三哥和四哥了。”
“對啊,每天都能在夢中和他們的相遇,這樣的生活對於我來說很是幸福。”
“小五,人死不能復生,看開一點,完顏博現在已經不簡單了,你要儘快解決掉遼東的事情啊。”
“南楚和白彝的大戰已經結束了嗎?”
“差不多了,顧塵將司馬明上調上黨,防備西蜀,而和白彝的大戰交給了議和歸來的完顏博,完顏博剛剛回歸就被收以兵權,現在已經在南面去的了很大的優勢,不僅已經拿下了丟失的城池,更是趁勝追擊,白彝節節敗退,要不是關鍵時刻遲虎圖的軍師再出手,恐怕局勢就一面倒了。”
石延亮心裡還是很疑惑的,遲虎圖並不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可是在開戰之初,卻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佔盡了先機,就連司馬明也不可能正面將他擊潰,如今完顏博卻如此迅速,秋風掃落葉般的橫掃白彝,可見完顏博的能力,石延亮心裡再一次警惕了起來。
“三叔,遼東我已經感覺到了風吹草動了,蔡家要對魂蕩山的裴老大動手了,你能不能勸勸他,現在歸順朝廷,到時候魂蕩山可以直接名正言順的歸他了。”
“沒有可能了,這件事情裴老大有他自己的考慮,魂蕩山沒有那麼的簡單,一切從長計議,不能操之過急。”
“是,三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