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十一點起‘牀’,吃午飯,中午開始進行課程禮儀惡補。
下午上‘門’一系列的化妝,準備會面對的問題,換衣服。
百里溪溪歪着頭苦大仇深的在日記本上記錄一天的行程,幸虧她聰明知道晚上會折騰到很晚,所以特地早睡遲起,可還是沒逃脫下午被教育的命運。
“啊,煩死了。”將日記本隨手一丟,剛準備躺下,孫阿姨立刻扶着她。“小姐這件裙子是熨過三遍纔拿出來的,你不能躺下,不然又要重新熨燙了。”
“有點小褶皺沒什麼吧,孫阿姨,你看看這麼細的腰封,我都快喘不過氣來了,還有鞋子也不能脫,洗臉吃東西就要重新化妝,就是脖子都能大幅度扭動否則髮型又‘亂’了,我好痛苦啊。”
孫阿姨果然心軟,她說的也是事實。“你再忍忍,現在五點了,再過一會宴會就開始了。”
“不行,我要出去走走,孫阿姨你別攔着我。”
“這可不成。”
“白管家你來了。”
孫阿姨一回頭,耳畔一陣香風成白‘色’‘毛’團狀呼嘯而過,百里溪溪頓時消失無蹤。“剛剛不還說不能動嗎……哎呀,小姐,回來,衣服,頭髮!”
笨蛋,這時候回去的是傻瓜,百里溪溪可是把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逃跑,也該感謝百里家的規矩,除了孫阿姨,白洛去忙和晚會的事情,家裡就空無一人,爲她的逃跑製造了無比便捷的條件。
晚會的地點在院子的另外一個分院裡,就是先前她所看見的那片農場,碧綠的草地上還掛着新鮮噴灑的水珠,白‘色’的長桌在屋外排開,紅酒和鮮‘花’已經擺放好。
地毯從別院的‘門’口一直鋪設到大廳,看這架勢晚上還不知道要來多少人。草地上的燈管全都已經打開,噴泉不斷地撒着水‘花’,“真好看。”
“我還以爲這些東西都是萬年不用的,原來只有大場合的時候纔會用。”只有零星幾隻賓客到場,外圍的草地顯得很孔寬,在燒烤的淡藍炊煙中,某人大搖大擺的如同外來客一樣觀光。也不能怪她,一來她一直被關在樓裡,而來這地方實在太大,所以百里溪溪沒見過很正常。
“還有一個小時纔開始,這些人來的也太早了吧。”早就將孫阿姨的千叮萬囑拋諸腦後,一屁股在鞦韆上坐下,百里溪溪這個主角落得清閒。
“你怎麼出來了。”
“唔,被發現了?”跳下鞦韆拔‘腿’就跑,卻被人一把撈住,眨巴眨巴眼經擡頭,歐陽煌麟那一對戲謔的桃‘花’眼落入眼底。“是你啊,嚇死我了,我還以爲是白管家來抓我。”
從他懷裡跳出來,轉了個圈。“怎麼樣,我今天是不是很漂亮?”
淡淡的點頭,不讓她看見眼底的驚‘豔’。“尚可。”
“切,說實話又不會死,我可是照過鏡子的。”百里溪溪閃着風。“雖說這地方聽空曠但還是很熱啊,都怪這身裙子,這幾天真是穿完了我這輩子的裙子。”
“別動手動腳的。”一巴掌拍掉她掀開的裙襬,將‘露’出的兩條藕白的小‘腿’遮擋好。
“你什麼時候也這麼迂腐了。”墊腳尖,努力搭他的肩膀,在高跟鞋的幫助和某人的刻意遷就下,這麼多年的夙願終於得償所願。“話說你怎麼過來了,是歐陽明照讓你來的嗎。”
“獨孤凌天來了。”
“原來是他,今天又要煩心死了。我聽歐陽流霜說獨孤豪暗地裡放了話要對付你是不是真的。”扭頭詢問卻看到他袖子下‘露’出的微紅。“這是怎麼搞的。”
“意外。”
百里溪溪固執的拉着他。
歐陽煌麟妥協。“昨天在工地視察的時候有鋼筋掉下,手擋了一下,沒什麼大事。”
“不是意外是不是,歐陽流霜說的是真的。”
“你別聽她胡說,她無非是想讓你動搖你外公。”
“我知道!可獨孤豪也太明目張膽了,歐陽明照不把這事情放在心上,我和清河阿姨可在乎。”氣嘟嘟的握着他的大手。“你等着我待會就幫你報仇。”
“別胡鬧。”歐陽煌麟斥責一句,不過看見她可憐巴巴的眼神頓時又心軟。“我也讓他吃了虧,那個項目是他們負責的,檢查出來質量不過關,幾億打了水漂。”
“所以他才這麼恨你,活該你被歐陽明照當槍使。”從前這人有些什麼小把柄就拿出來顯擺要挾她博關注,現在是有什麼受傷難堪全都自己藏在肚子裡往下嚥。
百里溪溪五味陳雜,她不能和他太親密,明明就有很多話要說卻要一副不鹹不淡的模樣,明知道歐陽煌麟要利用歐陽明照就肯定會被反過來利用,可是卻又沒辦法阻止他,只能讓他保重。“允浩說了,你再等兩天,你要的東西就能到手了,你們到底在暗地裡做什麼,告訴我我也能幫你們啊。”
“你幫不上。”歐陽煌麟也高度警惕的提防着周圍的人,只保持着距離不冷不熱的同百里溪溪說話,這該死的身份。“有人來了。”
“白管家……”百里溪溪見來人果然是熟人,訕訕的退後了幾步,躲在歐陽煌麟的後面。
“小姐,這個時候你應該在哪?”
“我……我是看有貴客來了所以纔出來招待的,是不是歐陽少爺。”說着又小步走到白洛身邊。“白管家,白叔叔,大伯,你就當做沒看見嘛。”
“歐陽少爺。”白洛點點頭,“快請進。”對着那躡手躡腳又想溜的百里溪溪。“小姐,你也進來吧。”
“你看我好可憐一點自由都沒有。”百里溪溪跟在歐陽煌麟旁邊小聲抱怨。“哎,我都不知道原來百里家居然有這麼多人,平時都藏哪了。”
大廳裡就更加熱鬧了,這個廳是專‘門’用來招待客人的,大廳面積可以相當於兩個籃球場,裡面的自助餐檯一眼看不到頭,來來回回上菜的上酒的,打掃的引路的服務員都是百里溪溪從沒見過。不過他們統一的制服都表明,這些,的的確確都是百里家的傭人……
‘抽’搐了下嘴角,此時才最深切地感覺到了自己作爲一個富三代的可恥,尤其是作爲一個‘花’錢那麼節儉的富三代。
“小姐,走快點。”白洛催促。
而歐陽煌麟則是有風度的停下腳步,低聲嬉笑。“怎麼,嚇得‘腿’軟了?這還只是九牛一‘毛’而已。你身上的那件衣服是英國的設計師‘花’費三個月趕工的,全世界獨一無二隻此一件。至於它的價格嘛,比你全身家當貴個幾百倍吧。”
百里溪溪小‘腿’肚一陣酥軟,惡狠狠的瞪他一眼,她有那麼土包子嗎,雖然真的有些被嚇到了……
“來了?來拜見你幾位叔叔伯伯。”百里宿廷沒有追究某人的出現過早,反而一臉慈愛的將百里溪溪推出去。
“幾位叔叔伯伯你們好,我們都見過面了,再這麼生疏反而是客套了。”百里溪溪討巧的避開一個個稱呼,這羣老傢伙一個個的都沒安好心。
“果然和若兒很像。”文質彬彬的男人感嘆。
“孔冒我說的不錯吧,和若兒好像一個模子裡映出來的。”獨孤豪看似和百里溪溪很熟一樣。“溪溪,這是你司徒叔叔。”
“我們和若兒也有好多年沒見過了,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以前我們幾個闖禍若兒沒少給我們收拾麻煩。”
這個男人是上官雲和上官軒的父親,也是五家之中除了百里宿廷之外態度不明的另外一家。
“你們幾個大人說個沒完,小姑娘都不愛理我們,還是孩子們一塊有話說。”歐陽明照不經意的看了眼和百里溪溪一同出現的歐陽煌麟,皺眉。“溪溪和流霜他們應該都認識吧。”
“嗯。”
“難怪寒煙昨天說是和百里家的小姑娘出去了,我當時還納悶,寒煙,你怎麼瞞着我。”
水藍‘色’半身裙的司徒寒煙此時纔有開口的機會。“父親太忙了,所以我沒機會說。”
“我看我們家溪溪和你們幾家倒是都‘挺’有緣的,這不都來了。”百里宿廷似乎很高興,“獨孤,你家的兒子和上官家的二兒子總是這麼秤不離砣。”
“他兩一向關係好。”
被點名的上官雲正彆扭的夾雜在上官軒和獨孤凌天中間,“爸,百里爺爺,獨孤伯伯,司徒叔叔,歐陽伯伯。”
“嗯。老爺子,你看,這是我大兒子,小時候你見過的。”
李軒?百里溪溪透過百里宿廷的肩膀看過去,此時的李軒和學校裡的很不相同,雖然一樣的溫潤親切,卻帶着一絲貴氣,嘆了口氣,或許每個人都喲不同的一面。
黑‘色’西裝的獨孤凌天沉穩低調,白‘色’禮服的上官軒溫文爾雅,紅‘色’襯衫‘露’出點邊角的上官雲看似不羈,這幾人無疑都是人中龍鳳,一出現所有的焦點全都匯聚過來,哪怕是人漸漸地多了,也沒能遮掩住他們的光芒。
而上官軒似乎是察覺到了百里溪溪的打量,俊俏的臉頰上帶着一絲窘迫,卻還是落落大方的任由她打量,倒是看得百里溪溪又是一陣嘆息失落。
至於獨孤凌天……她不敢去看,也不想去看,那個人終究不是一條路上的。“看什麼呢,是不是覺得我今天很帥?”上官雲突然出現擋住她打量的目光,而此時百里溪溪才發現自己不過是一時走神,那幾個大人就各自去和自己的熟人打招呼了,剩下來的倒都是她的熟人。擡‘腿’‘欲’走,“喂,怎麼看見我就走,我又不是瘟神,你的好姐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