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上,怎麼會有一根腸肚垂下來?而且這腸肚還會動?
姜軍臉色驟變,似乎想到了什麼,急忙舉起手機,讓它朝着天花板照去。
頓時,姜軍和李思辰在這根腸肚上方,看到了一顆懸浮着的人頭。
這是一顆女人的腦袋,它披頭散髮,臉色慘白如紙。不過,它的嘴卻是在笑,那笑容要多陰森有多陰森,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飛頭降?”李思辰眉頭一挑。
“沒錯,就是飛頭降,大師兄程牧最爲擅長的術法!”姜軍嚥了一口唾沫,回想起自己剛纔差點兒就被飛頭降的腸肚給掛到,頓時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來。
飛頭降這種邪術,有兩種方式。一種是自己修煉,比如東南亞那邊的降頭師中,就有修煉飛頭降這種術法的人。此外,還有一種方式,是把別的人給煉成飛頭降,讓其聽從自己的吩咐與命令。
程牧驅使的飛頭降,顯然是後者。
不管是哪一種飛頭降,平時的時候,這人跟普通人是沒有什麼區別的。只有在術法施展出來後,腦袋連同腸肚,纔會從身軀中飛出。
這腸肚,既是掛鉤,也是吸盤。
一旦被其纏上,分分鐘,就會被吸盡血液,變作一具乾屍。如果說,剛纔不是李思辰察覺到了問題,及時拽住了姜軍往後撤,只怕他這會兒,已經是被這個飛頭降給‘吃’掉了。
“這裡不止是一個飛頭降!”李思辰眯着眼睛打量四周,因爲光線陰暗的緣故,根本看不清楚周遭的情況,只能夠看到一片影子,分不清到底是爬山虎的蔓藤呢,還是飛頭降。
不過,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卻是從四面八方滾滾襲來。
正是這血腥味,讓李思辰確定,藏在暗處的飛頭降,還有很多。
直到此刻,李思辰心中的疑團才解開。
從六樓開始就遍佈了整個安全樓道的爬山虎蔓藤,並不是什麼巧合,根本就是故意佈置的。其目的,就是爲了讓飛頭降能夠藏在其中,予以突然襲擊。
還好自己警惕心夠強,反應夠快,要不然,就被這一招給得逞了!
自己在明,飛頭降在暗,這樣的局面顯然是不利。
不過,李思辰還是有法子的。
他飛快的從隨身挎包中,拿出了幾根蠟燭。手一揚,將這些蠟燭扔向了四周。只聽見‘噗噗噗’的一通悶響,這些蠟燭竟然是被釘進到了牆壁之中。
“嘶……這手勁,也太恐怖了吧?”姜軍又一次被震驚了。
不過,這也怪他眼裡不佳。如果他瞧得仔細,就會發現,其實在李思辰拿出這些蠟燭的同時,還拿出了好幾根棺材釘。
李思辰這是用棺材釘穿着蠟燭,釘入的牆壁。
畢竟蠟燭材質又脆又軟,就算李思辰手勁再大,也不可能讓蠟燭釘進到牆壁中去啊。
而在扔出蠟燭的同時,李思辰還扔出了一道火符。
符籙一出手,立刻化作火星,飛速點燃了釘在牆壁中的這些蠟燭。
一團團豆大的火苗,立刻是在樓梯間中搖擺了起來,釋放出橘黃色的光芒。
雖然單根蠟燭的火光不算強,覆蓋的區域也有限。但問題是,李思辰扔出釘在牆上的這些蠟燭,相互之間的位置選的相當精妙,恰到好處的,將這蠟燭的火光效果發揮到了最大。
於是,蠟燭雖然不算多,火光也不算強,卻勉強是將這個樓層給全部照亮了。讓李思辰和姜軍,能夠把四面八方的情況,盡收眼底!
而當他們看清楚了這個樓道中的情況時,卻是不約而同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這個樓道中,密密麻麻垂滿了腸肚,少說也得是有上百條之多!乍一看,就像是過年時節,在肉鋪店裡面懸掛着的香腸一般。
在燭火光芒的映照下,這些腸肚開始晃動了起來,發出一片讓人頭皮發麻的‘嘩啦’響動。同時,一張又一張慘白如紙的人臉,出現在了李思辰和姜軍的眼前。
這些人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相貌、年齡都各不相同。此時此刻,他們的表情,出奇的一致——全都是一副面帶詭異笑容,目露兇光的驚悚模樣!
也是在這個時候,一股股的寒風,吹向了李思辰插在樓梯間四周的蠟燭上面,想要將火苗給吹滅。然而,蠟燭的火苗雖然微小,並被吹的東倒西歪,但卻堅持不熄,頑強的發光照亮四周。
很顯然,這些蠟燭的火光並不簡單。想要用普通方式將其熄滅,根本就不可能!
“桀桀桀桀……”
突然,最開始襲擊姜軍沒有成功的那個女飛頭降,張嘴發出了一陣尖利刺耳的怪笑。
“桀桀桀桀……”
其餘的上百個飛頭降,也跟着一塊兒叫了起來。旋即,它們如同是狂蜂一般,飛向了李思辰和姜軍。一根根腸肚揮舞起來,如同是鐵鉤一樣。一旦被其鉤中,立馬就會被吸掉血液。
“下樓!”
李思辰當機立斷做出決定。
這裡的飛頭降太多,向樓下跑,讓它們追上來的時候,相互間拉開距離。如此,才能夠將它們各個擊破。
“好!”姜軍應了一聲,扭身就要朝樓下跑去。
可在這個時候,他卻發現,自己的腳根本動不了。彷彿是有什麼東西,從下面抓住了自己的腳一樣。
李思辰也察覺到了腳下的異樣,低頭一瞧,地面上,一道道黑漆漆的影子,不知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死死抓住了他和姜軍的腳,讓他們兩人沒有辦法邁步移動。
“影煞?”李思辰眉頭一挑,認出了這些影子的身份。
“是童剛師兄,他也來了!”姜軍則是高聲叫道:“他最擅長的,就是豢養影煞!這些影煞,都是他養的!”
腳下,一羣影煞死死抓住了腳踝,讓兩人沒有辦法移步。
身前,是一片猙獰可怖的飛頭降,蜂擁而至,要將兩人撕碎吞吃!
這簡直是比前有虎豹後有豺狼更加的恐怖!
此時此刻,李思辰和姜軍兩人,當真是危及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