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軒強行壓下心中怒火,咬牙切齒道:“我?誓,絕對不會食言!再說了,我讓你停止破壞壁畫,又沒有讓你收起這張血色光幕。有它護衛着你們,就算我真的食言了,你也有足夠的時間,讓留在接引殿裡面的那兩件法器再度發威,摧毀壁畫啊。”
李思辰想了想道:“殭屍的誓言,我可不敢信。不過你後面那句話,倒是說道沒錯,只要血色光幕還在,就算你真有花招詭計,我也不怕。”
見李思辰意動,王羽軒忙不迭的催促道:“可不是嗎?你趕緊停止摧毀壁畫,我也好把你們給送出去……”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李思辰給打斷了:“我拒絕。”
“什……什麼?”王羽軒呆住了。
李思辰咧嘴一笑:“我拒絕先停止摧毀壁畫。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把我們送出琉璃仙境然後我停止摧毀壁畫;要麼,就跟着我們一塊兒完蛋!”
“你剛纔不是說,我講的話很有道理嗎?爲什麼還要拒絕?”王羽軒氣急敗壞的問道。
“我樂意。”李思辰的回答,差點兒沒把王羽軒氣死。
樂意?
僅僅只是因爲樂意?
她哪裡知道,李思辰早已經看穿了她的底細。她越是催促,就說明她越是着急,李思辰當然不可能順着她的安排走。誰知道這個畫中屍有沒有藏着什麼暗招?萬一因爲先停止摧毀壁畫而中了她的招,那就真的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你小子怎麼就這樣的油鹽不進呢?”王羽軒忿然質問道。
“多謝誇獎。”李思辰嘿嘿一笑。
“我這是在誇獎你嗎?”王羽軒恨得咬牙切齒。
李思辰不以爲意,擡手一指天空道:“別怪我沒有提醒你,趕緊做選擇吧,琉璃仙境撐不了多久了。你瞧,就連這天空,都開始融化了。”
王羽軒仰頭,果然是看到原本光彩亮麗的天空中,出現了一個彷彿黑洞般的大墨團。這個墨團不斷的變大,不斷的吞噬着天空,同時還朝着地面下壓,帶來一種黑雲壓城的感覺,彷彿世界末日馬上就要降臨了一般。
面對此情此景,縱然是王羽軒,也禁不住心頭髮虛。
“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王羽軒嘆了一口氣,決定選擇妥協。不過在那之前,她還是要再爭取一下。
“要不這樣,我先把你送出琉璃仙境,你的這些朋友則留在此處,等你停止破壞壁畫後,我再把他們送出來。”
李思辰毫不猶豫的拒絕:“不行,你必須把我們一起送出去。”
王羽軒不滿道:“如果我把你們都送出去,你食言了怎麼辦?好歹你也要給我一個保證啊。”
李思辰搖了搖頭:“沒有保證,你要麼選擇相信我,要麼就等着一塊兒完蛋!”
王羽軒氣極了,卻又無可奈何,只能退步妥協。畢竟她是吃盡了苦頭,歷經了千年歲月,才修煉成長到了現在這麼一個地步,可不希望就此完蛋。
長嘆了一聲後,王羽軒道:“你贏了,我這就送你們離開琉璃仙境。我沒有別的願望,只希望你能夠遵守承諾,不要食言!”
李思辰雖然不動聲色,卻悄悄的握起了拳頭,暗道:“成了!”
王羽軒雙手翻飛,結出了一個又一個的法印,口中飛快的念頌咒語。
一縷縷黑色的墨汁,從她的十指間揮灑出來,化作了一條條猙獰的墨龍,盤繞在了血色光幕四周。當血色光幕外面最後的一絲縫隙,也被這些墨龍給盤住遮擋,李思辰便感覺到了一種奇妙的失重感襲來。
之前在穿越進壁畫時,也曾出現過類似的失重感。現在這感覺又來了,說明王羽軒真的是在將他們傳送出壁畫。
果然,幾秒鐘過後,籠罩在血色光幕外面的黑霾散盡,李思辰發現,自己和馬小玲等人,已經離開了壁畫中的琉璃仙境,回到了蒸汽繚繞的接引殿。
幸虧血色光幕還開着,接引殿裡面的高溫這纔沒有對李思辰等人造成傷害。否則就此刻接引殿裡的溫度,人處在其中,不被瞬間蒸熟纔怪!
出了琉璃仙境,馬小玲等人的神智紛紛恢復正常,回想起之前被迷了心竅的經歷,他們是既愧疚又後怕。
馬小玲心有餘悸的拍着胸脯道:“老師,剛纔幸虧有你在,不然我們一個個的,可就着了畫中屍的道了。”
姜軍、郜晉齊齊點頭,戴船長和他的手下船員,以及姚樂樂等考古工作者們,也不住的向着李思辰道謝,感激他的救命之恩。
“李思辰,我已經把你們送出琉璃仙境了,你還不快點兒將這該死的高溫蒸汽給撤走。”王羽軒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起,完全沒有了之前那種甜糯迷人的味道,因爲着急和驚惶,變的尖利刺耳。
“老師,你不會真的是想要放過她吧?”馬小玲急忙想要勸阻:“這個畫中屍無比詭異,而且十分記仇,如果不趁現在將她幹掉,等她緩過勁來,一定會報復我們的!”
姜軍點頭附和道:“馬小姐說的沒錯,李大師,斬草當除根,切勿留後患啊!”
郜晉和戴船長等人,也七嘴八舌的勸說。
聽到這些人的話,壁畫中的王羽軒又急又怒,卻沒有辦法,只能是尖着嗓子叫嚷道:“李思辰,你難不成是想要食言?”
“放心,只要是我承諾過的事情,就絕對不會食言。”李思辰迴應道。不理馬小玲等人的勸說,將手一揮,收起了如意真火令旗和金剛杵。
沒有了這件兩法器施威,接引殿中雖然仍舊瀰漫着水蒸氣,但溫度卻是在飛快的降低,琉璃仙境崩塌的局面,頓時大爲好轉。
王羽軒長鬆了一口氣,緊接着腦袋飛快的轉動了起來,思索着該怎樣報仇雪恨。
正如馬小玲所說,她的性格是睚眥必報!
然而沒等她想出注意,卻突然聽見李思辰對馬小玲和姜軍紛紛道:“你們兩個,拿着這些金烏符和甘霖符,該怎麼做,不用我教了吧?”
她的臉色,一下子變的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