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軒又驚又怒,氣急敗壞的質問道:“姓李的,你要做什麼?你可是承諾過,只要我送你們離開琉璃仙境,便會停止破壞壁畫。你現在是什麼意思?要食言嗎?”
李思辰衝着壁畫中的王羽軒咧嘴一笑:“我哪裡有食言?我一出琉璃仙境,便立刻將法器收了起來,沒有讓它們繼續破壞壁畫,簡直是在守諾不過了。但我承諾的,是我自己不再破壞壁畫,至於別人要做些什麼,我可管不着。”
王羽軒差點兒沒被氣吐血。
別人做什麼你管不着?你好意思講這話嗎?這些人哪個不是以你爲尊,聽你號令的?你一句話,他們全都得當成聖旨去執行!再說了,那些符籙,哪張不是你交到他們手中的?雖然你沒有明說要他們做什麼,但就算是傻子,也能夠懂你的意思啊!
“卑鄙,無恥!”王羽軒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兩個詞來。
馬小玲和姜軍都不是笨蛋,聽見兩人的對話,哪裡還會不明白李思辰的意思?當即便笑嘻嘻的接過了金烏符和甘霖符,將它們施放了出去。
剎那間,接引殿中剛剛纔降低的溫度又升了上去,消散的水蒸氣也再度翻涌了起來。
琉璃仙境中,原本已經趨於穩定的局面,又開始崩塌、融化。
王羽軒惶惶不安。
她是被封印在了這幅壁畫之中的,雖然能夠將其他人吸入、送出壁畫,但她自己,卻是沒有辦法離開這幅壁畫的。
眼看着琉璃仙境崩壞的越來越厲害,懸浮在天空中的那塊墨團就像是黑洞一般,不停地吞噬着周遭一切,並且越變越大,要不了多久,就會將整個琉璃仙境徹底吞噬!
王羽軒心中的驚惶和恐懼,也越發的強烈。
“我歷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纔有了現在的修爲,可不想就這樣消失……”王羽軒思索着對策,可當前的情況,不離開琉璃仙境,就沒有辦法保住性命,但她又是被封印在了琉璃仙境裡的,根本就不可能離開。“難道說,我今天真的是劫難逃了嗎?不!我不要這樣!”
驚慌失措的王羽軒,突然想到了一個保命的法子——奉李思辰爲主!
如果是在平時,她絕對不會答應做這樣的事情,但現在爲了能夠保命,她什麼都能夠答應接受。
死過一次的人,對於生存的渴望,遠比普通人來的更強!
王羽軒沒有絲毫的猶豫,尖着嗓子高叫道:“李思辰,我願意奉你爲主,讓你在我的煞魂與屍身上面烙下印記,從今往後,百分百的效忠於你!”
當初她被封印在壁畫中時,便知道自己想要離開壁畫,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奉人爲主,被人給帶出壁畫。否則就將永生永世,被封印在壁畫中的琉璃仙境裡。
以前琉璃仙境完好的時候,她從來不會想要離開。畢竟在琉璃仙境中,她能夠掌控一切,如同君王神靈一般!俗話說得好,寧爲雞頭不爲牛尾,她王羽軒也是如此,怎麼也不可能放着君王神靈不做,跑去給人做奴吧?
但是現在,情況又不同了。
如果她不能夠儘快的離開琉璃仙境,就只能是跟着這幅壁畫一塊兒完蛋!爲了活命,做奴做婢,也並非是不能接受的。
聽到王羽軒的話,馬小玲和姜軍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施符。畢竟王羽軒的品級達到了飛僵水準,堪比天級的風水師!甚至在詭異和兇猛程度上,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如果真的能夠在她的煞魂和屍身上面打下烙印,將她收作手下,對自身的實力,無疑是一個很大的提升!
馬小玲和姜軍都認爲,李思辰應該不會錯過這一機會。
就連王羽軒,也是這樣想的:“我可是飛僵啊,這小子聽到我願意奉他爲主,肯定會欣喜若狂的。而我,也就能夠離開這瀕臨破滅的琉璃仙境,不會跟着它一塊兒完蛋了。”
可李思辰的答覆,卻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沒興趣!”吐出了這三個字後,他衝着馬小玲和姜琨揮了揮手,催促道:“趕緊施符,愣着做什麼?儘快把這幅壁畫給毀掉,我們纔好放心離開!”
“沒……沒興趣?”王羽軒震驚的張大了嘴巴,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你怎麼能夠沒有興趣呢?我可是飛僵啊!”
“說了沒興趣就是沒興趣,別說你是飛僵,就算你是不化骨,我也一樣沒有興趣。”李思辰冷冷的回答道。
自從確定奪走自己命格的,是一頭遊屍後,李思辰對殭屍的感官就越發惡化。王羽軒現在,純粹是遭到了遊屍的牽連。
王羽軒整個人都石化了。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放棄自由放棄尊嚴,甘願爲奴只求活命,居然會被拒絕嫌棄。
眼瞧着馬小玲和姜軍兩人,真的開始繼續施放起了符籙,王羽軒滿心焦急卻又沒有辦法。
突然她腦海中,閃過了一道靈光,急忙叫道:“我知道離開瀛洲仙島的方法,只要你肯收下我,把我帶出壁畫,我就把這個方法告訴你們!另外,在過去的千百年間,我雖然一直待在琉璃仙境中。但琉璃仙境,也是瀛洲仙島的一部分,因此我對瀛洲仙島上面發生過的一切事情,都瞭如指掌。無論你想要知道什麼,我都能夠告訴你!”
她這一回,還真是賭對了。
李思辰衝着馬小玲和姜軍揮了揮手,示意他們暫停施符,旋即盯着壁畫中的王羽軒,沉聲問道:“你當真知道離開瀛洲仙島的方法?當真知曉瀛洲仙島上面發生過的一切事情?”
“絕無虛言!”王羽軒恨不得指天畫地的發誓。
“好,我姑且相信你一次。如果你敢騙我,我有的是辦法,能夠收拾你!”李思辰這句話,絲毫不誇張。如果他真的收下王羽軒爲奴,在其煞魂和屍身上面烙下印記,那就等於是掌握了對王羽軒的生殺大權,要收拾她,簡直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