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如雪臉色大變,趕緊鬆了手,推門就向法華殿衝去。
七聲鐘響是召集弟子的信號,而且,只有到了宗門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纔會發出這樣的信號。
宿如雪走出門去,衆弟子一窩蜂似的紛紛涌進法華殿,秦明推開門,看到山門之處煞氣沖天,如殺神降臨,震懾得人心裡顫抖不已。
“各位。”
姬藍高高坐在主位,看着下邊的一衆弟子。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此時,三大宗門兵臨城下,生死一刻,希望諸位能盡心保衛故土。”
“誓死保衛元始宗!”
衆人雖然心裡害怕,但是宗門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容不得他們臨陣脫逃,即使敗亡了也才大不了一死,要是這時候溜走可是會遺臭萬年的,衆人一派視死如歸的氣派,氣勢激昂向山下走去。
秦明慢悠悠地向山下走去,他雖然不擔心元始宗被對方滅掉,但是宿如雪的安危卻不由得他不在乎。
“仇浩軒,我們之間素來井水不犯河水,今日尼糾結其他兩派,企圖挑起戰爭,意欲何爲?”
“井水不犯河水?當初你元始宗勢大,我們三派都被你們壓一頭,在整個青霞鎮,無論是資源還是寶物,從來不與你們爭搶,如今你們已經沒落,卻還想着高攀天炎宗,難不成打算再壓到我們頭上不成?”
“你們無非是看着我元始宗與天炎宗合作破裂,想着從中作梗,天真地以爲滅掉我元始宗你們鐵甲門就有機會跟天炎宗合作不是嗎?”
“竟然姬主母如此不給情面,那就戰吧。”
“你不必強詞奪理,我元始宗沒有理由怕你,想戰的話,那就戰吧。”
隨着雙方宗門長輩開口,各派弟子紛紛釋放自己的武魂,提起武器向着對方衝殺過去。
霎時,不同屬性的元氣將戰場渲染得像是一幅精心描繪的水彩畫,只是很快,紅色就佔據了主流,顯得恐怖而血腥。
甫一接觸,對方便潰不成軍,雖然多出三倍的數量,但是元始宗衆弟子顯然總體實力高於對方,局勢並沒有呈現一面倒的場景。
可是隨着時間慢慢延長,元始宗一方慢慢成了頹勢,對方人數上的優勢使得勝利慢慢傾向於他們。
秦明始終守在宿如雪旁邊,衝殺來的敵人還沒有靠近,便被秦明一招斃命。
慢慢的,毫髮無損的宿如雪身前形成一片真空區域,沒有人敢衝上來對她動手,對方几千人,竟是被秦明一人嚇得畏懼退縮。
突然,秦明聞到一股很濃郁的血腥味,按說現在戰場上死傷無數,聞到血腥味是很正常的,但是秦明本能地感覺到,這股血腥味不同尋常,而且好像似曾相識。
正在思索的間隙,一個人舉劍向秦明劈來,直奔要害。
“危險!”
宿如雪趕忙出言提醒,秦明擡頭看到斬來的劍,下意識地頭一低,整個身子都快要趴到了地上,才堪堪躲過這致命的一劍。
“嗜血宗!”
秦明終於想起了似曾相識的原因,就在自己面見元始大帝的那個晚上,那名嗜血宗的弟子身上就是這種味道。
這個人雖然沒有顯露自己的武魂,但是僅憑這種味道,秦明就可以確定,對方是嗜血宗的人。
這樣的話,這場爭端的挑起就不僅僅是簡單的爭奪地盤了,嗜血宗的功法升級需要鮮血提供能量,而戰爭就是最佳的汲取鮮血的途徑。
這場戰爭的背後,有沒有嗜血宗在背後推波助瀾,確實是不太好說。
秦明突然想起師傅曾經傳授過是一門功法,專門針對神識和靈魂的弱點,天炎宗是大陸上最強的煉丹門派,他們平時修煉,精神意志是重中之重,神識自然高於常人百倍。
只是即使是在天炎宗中,直接攻擊神識的法門也是極少,秦明記得師傅曾經說過,神識之道,攻敵而且容易傷己,因爲人的神識是很脆弱的,一着不慎就容易誤傷自己,但是此時此刻,秦明除了冒險一試別無他法。
而且將來必定要去死亡谷,那裡陰魂遍地,一旦自己掌握能直接攻擊靈魂的法門,無疑是又增加了幾分存活下去的機率。
秦明細細回憶師傅所說的法門,口中唸唸有詞,突然眼中射出兩道猶如實質的金光,對方便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了,秦明一揮手,將他鎮壓到了乾坤界。
戰場上瞬息萬變,時刻都有人倒下,甚至被強者轟碎,魂飛魄散,所以倒也沒有人意識到有人被秦明所擒。
各處弟子們爭鬥還好說,姬藍對上三個宗門的宗主,竟然也堅持了很長一段時間,不過終究是年紀太大,體力漸漸耗盡,逐漸落了下風,被人從背後偷襲,中了全對方力一掌,身子飛出去老遠。
“噗!”
姬藍噴出一口鮮血,上半身骨頭盡碎,疼得喘不過氣來,她氣急反笑,對着三人大罵。
“說什麼英雄好漢,到頭來戰場上單打獨鬥都不敢,而且還要靠偷襲來戰勝我這個女流之輩,三位宗主真是好樣的!”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姬主母,你在元始宗,作威作福這麼多年,也該讓我們過幾天好日子了。”
仇浩軒一臉獰笑,看着姬藍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個死人,他毫不猶豫地一掌拍向姬藍,打算了結了她的性命,這場戰爭就可以徹底結束了。
“我仇浩軒終於也熬出頭了,哈哈,就連元始宗也要被我踩在腳下,而你,元始宗曾經的主母,卻只能淪爲我腳下的一抷黃土,姬藍,去死吧!”
其他兩位宗主不敢搶功,三人之中,仇浩軒實力最強,這次上面指示,讓他們二人協助仇浩軒滅掉元始宗,他們二人也有自知之明,一直把自己當做從旁協助的角色,一切還是以仇浩軒的命令爲主。
“仇浩軒,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姬藍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仇浩軒,眼裡滿是絕望,只是可惜元始宗終究還是毀在了自己手裡。
她不甘心地大吼一聲,隨即閉上了眼,等待着死亡的到來。
“啊!”
隨着仇浩軒一聲大吼,她身前便再沒有了聲音。
怎麼回事?
她睜開雙眼,只見仇浩軒滿身是血地躺在地上,有一個人正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求求你,不要殺我,求求你,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那個人卻完全無動於衷,伸手掐住了仇浩軒的脖子,把他舉了起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