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漢子這一刻倒是硬氣,強忍着失血過多的眩暈。?血腥瑪麗咬着牙對西莫斯說:“真有種,就把我殺了”
“一劍砍死你,太便宜你了”西莫斯嘴角上帶着邪魅,有了力量心態就會膨脹,膨脹之後難免自高自大,繼而發散出邪惡,把心胸底部的規模都給釋放出來。
“我要把你留在宗教審判所裡,慢慢的淨化……”西莫斯正說着的時候,耳畔就聽到咔吧,咔吧的聲音。西莫斯不由得氣惱,望着正在看最後一根火柱的玄齊怒吼:“混蛋,你正在做什麼?”
玄齊並未理睬西莫斯,兩斧頭後就把火柱砍碎,伸手就拿裡面的靈石,剛放進煙波山洞天,玄齊全身的汗毛都聳了起來,對着老黿驚恐說:“爲什麼我有種毛骨悚然的危險。”
“那就對了”老黿無語而無奈:“你把宗教審判所的十二根柱子都砍斷了,沒有柱子支撐穹頂……”老黿話還沒說完,原本還堅固的宗教審判所,忽然發出震盪呼鳴聲,高聳的穹頂猛然間往下墜落。
原本還是審判異教徒,淨化罪惡,莊嚴而神聖的地方,頃刻間開始震動,密不透風的穹頂,露出兩道扭曲的裂痕,巨大的條石與磚瓦在動盪中往下傾瀉
屹立千年不倒的宗教審判所,今日迎來了它的末日,連續三個轟鳴之後,整個穹頂都往下墜來,狼狽無比的玄齊往外面逃竄,耳畔響起西莫斯如同夜梟般的怒吼。
三腳並做兩步,剛出了宗教審判所的大門,玄齊就好像是一隻兔子般,往外面迅捷的逃竄。隨着教廷佔了上風,黑暗生物都從狂熱的狀態裡變得清醒,開始一點點的往外逃竄。玄齊直接衝進黑暗生物羣中,跟着這幫傢伙往外跑。
“往哪裡走”狼狽不堪的西莫斯滿身塵土,從宗教審判所裡面衝出來,望着千年基業毀於一旦,他雙眼中噴出如同實質的怒火。雙腳往地面上重重的一踏,身軀高高的躍起,單手握住聖劍,另一隻手把盾牌擋在身前。
西莫斯跳進黑暗生物的陣營中,好似絞肉機般開始瘋狂的旋轉,術法狂出,把身邊的黑暗生物全都殺光,櫻紅色的鮮血撒了他一頭一臉,但卻不能澆熄他心胸中的怒火。
玄齊抱頭鼠竄,在這個世界上比逃命的功夫,沒有人能夠強的過玄齊,五行遁法本就是逆天的東西,更何況玄齊還有四羊大尊,往後面一背,雙手抓住兩隻羊角,好像是揹着烏龜殼,玄齊大步流星的往前狂奔。
“你別跑”穿着重型盔甲的西莫斯,速度肯定是沒有玄齊迅捷,氣惱的跳腳怒吼,但是玄齊根本就不停,只要能夠衝出梵蒂岡的法陣範圍,就可以施展土遁術。
玄齊低聲的嘀咕:“傻子纔不跑,明明不是你的對手,還留在這裡拼命,那不叫英勇,那叫二”雙腳踏在地面上,被聖力加持的鎧甲,此刻有別樣的動力,好似一輛坦克車般往前碾壓。
玄齊穿的是裁判長鬱金香的盔甲,血族與黑暗生物已經變成喪家犬,他們不敢節外生枝。而教廷的人看到玄齊穿着的盔甲,還以爲是自己人,也就沒有阻攔。玄齊暢通無阻穿過人海人山,眼看就要衝出教廷的城牆,抵達梵蒂岡高地,然後天高任鳥飛,水深任魚遊。
“想走,沒那麼容易”西莫斯發出一聲暴喝,單腳往地面上狠狠的一沓,身軀高高的飛起,兩個聖靴上白光閃爍,穿着上帝武裝的西蒙斯這一刻速度達到極致,瞬息間出現在玄齊身後。
“小心”在老黿的提醒聲中,玄齊把四羊大尊往上一舉,咣的一聲爆響,玄齊就感覺手臂不斷的發麻,耳鼓中傳來一聲聲的爆響。身軀不可抑制的往左邊飛過去。轟的一聲,砸在柱子上把一個通體乳白色的羅馬柱撞了個粉碎。
天旋地轉,腦袋中呼嘯轟鳴。玄齊感覺臉頰上有蟲子爬動,拉起頭盔的面罩往裡面一摸,耳朵正在往外面流血。顫抖的雙手不由緊握四羊大尊上的羊角,玄齊出道以來還未曾如此狼狽過。
邁着方步的西蒙斯,優雅的就好像是個舞者。倒拖着聖劍站到玄齊的對面,帶着頭盔的臉上掛着冷笑,張口說:“我會割掉你的頭顱”說着把聖劍高高的舉起。
千百年來被閒置的上帝武裝,就好像是於涸的土地,急不可耐的需要鮮血澆灌,聖劍上發出一聲的震鳴,華光沖天而起,乳白色的光韻好似一道長虹。原本就士氣高漲的神職人員,現在變得士氣更加高漲。
望着西蒙斯高高舉起的聖劍,玄齊從空間中拿出另一個起爆器,一雙冷冰的眼睛死死的望着西蒙斯,這一下倒是讓西蒙斯很詫異。
第一個起爆器炸壞教廷的城牆,第二個起爆器會引爆哪裡的炸彈?西蒙斯一時間有些猶豫,千年的基業如果毀於一旦,那將是一個永遠也洗刷不掉的污點。
就在西蒙斯猶豫時,玄齊搖搖晃晃站起來,老黿不斷把靈石化爲靈氣,而後注入玄齊的身體中,玄齊受傷的耳鼓逐漸好起來,沒有真氣的身軀也慢慢有了真氣。隨着耳鼓被修復,周圍的喧囂都傳回到耳朵中,玄齊目光冰冷,望着殺氣騰騰的西蒙斯。
現在就是個遊戲,比誰速度快的遊戲,如果西蒙斯的劍夠快,能在玄齊反射神經反應前按動起爆器,那麼危機解除,如果西蒙斯的劍不夠快,快不過玄齊的反射神經,那麼梵蒂岡真的可能變成廢墟。
想到這裡,西蒙斯很是躊躇。冷冰的殺伐之氣一時間淡漠許多,望着對面的如同滾刀肉般的玄齊西莫斯遊移不定。
住手就在局面僵持的時候,佛羅蒙哥跑過來,他穿着純白色的教皇服,頭頂上帶着教皇金冠,手上拿着象徵權力的權杖,對着西莫斯說:“不能讓他起爆炸彈,否則臺伯河水會倒灌梵蒂岡高地。”
“原來是這樣”西蒙斯知曉玄齊最後一張底牌,無意間看佛羅蒙哥一眼,看到白色的袍子,金色的皇冠,還有象牙白的權杖,這一下讓西蒙斯有些錯愕:“你怎麼穿了這一身?”錯愕後化爲憤怒:“誰讓你這樣穿的?你以爲你是教皇嗎?你個不知所謂的廢物”
在教廷中宗教審判所的所長,類似某些勢力的刑堂堂主。平日裡不苟言笑,一旦出事就殺伐果斷,很有威信也很具有震懾力。
佛羅蒙哥平日裡攝於西蒙斯的淫威,加上自己又沒有適應新身份,聽到西蒙斯的怒吼,立刻小聲說:“是教皇讓我接任新教皇……”
“你說什麼”西蒙斯徹底憤怒,就好像屬於他的囊中之物,現在被別人褻瀆。在西蒙斯的腦海中,早就已經把教皇之位視作囊中之物,現在聽到佛羅蒙哥這樣說,立刻怒吼着:“教廷自古相傳的規矩,必須要有三分之二的紅衣主教表決通過,才能夠加冕。現在老教皇還沒死,新教皇不應該出現,就算是出現了也不應該是你……”說着雙眼中閃着憎恨:“現在你把這身全脫下來,把權杖和皇冠交給我,我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要不然……”西蒙斯言語冰冷,殺氣騰騰。
“交給你”不知何時開始,嘹亮的聖歌就已經停止,蒼老的教皇好像是一片枯葉般從後面飄來,在生命的最後一程中,教皇的雙頰有着莫名的緋紅,一字一頓的對着西莫斯說:“如果沒有你,這一場災禍也不會降臨在教廷的上空,千年的基業也不會毀於一旦,要交出法器的不是佛羅蒙哥,而應該是你。”說着把手往前一指:“快些交出上帝武裝……”
“你說什麼?”西莫斯感覺到難以置信,雙眼爍爍的望着教皇,作爲自幼生活在梵蒂岡,而後又成爲可以與教皇平起平坐,宗教審判所所長的西莫斯,打從心底不服教皇。
“我說你把上帝武裝脫下來,而後滾蛋”教皇沒有了風度,因爲他感覺到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如果不能夠控制住西莫斯,那麼梵蒂岡高地真的會變成澤國。大預言術內所昭示的一切災禍都將上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西莫斯在錯愕後,瘋狂的大笑,手中的聖劍與鎧甲都開始震盪,大喜之後大悲,眼看着離成功就只差了一步,西莫斯自然不會放棄。
往前踏了一步,對着教皇吼:“你這隻老狗,爲了阻擋我上位,居然把教皇的寶座傳給佛羅蒙哥,這個連都沒有扎齊的紅衣主教,違背了教廷千年的傳承,今天我要把你驅逐,恢復教廷的榮光”說着他臉色一冷:“不傳給我沒關係,那今天我就自己取。”
說着長劍一指玄齊:“就算他引來臺伯河水倒灌也沒關係,只要我還在,教廷就在”重壓之下,穿着上帝武裝的西莫斯,終於走上另外一條路。
教皇聽到西莫斯這樣說,本就不多的生命之力在氣急後消散,直挺挺的躺在地面上一時間只剩下一口氣。
原本還猶豫不定的佛羅蒙哥,看到教皇昏迷後,他的方寸並未大亂,神情反而堅定起來。佛羅蒙哥對西莫斯還是瞭解的,如果教皇不死自己還有一條活路,現在眼看着教皇即將仙去,爲了自己的生命,也爲了教廷的利益,佛羅蒙哥必須要成爲新教皇。
歷史在這個拐點上震動了齒輪,四個人三方勢力冷然的對峙着,也保持微妙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