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聽見楊敏兒這話,這纔將目光從那青石上轉移過來,擡頭看着自己的家,十多年前還是一茅棚,如今也變成了平屋,但這大白天的怎麼會大門緊閉,而且村上似乎也沒啥人啊?
帶着疑問,林軒搖頭一甩:“走,陪我去看看,記得千萬不要露餡了。”
這是村頭,青石前面一百多米便是林軒的家,曾經這個家只是用茅草搭建的棚,如今也變成了平房,上面蓋着瓦塊,頗有點復古感覺。
林軒和楊敏兒走到屋旁,大門緊閉,而屋旁雜草叢生,林軒小心翼翼走到屋旁大門前,踮着腳看了會,看着大門上的蜘蛛網,看着那些灰燼,在扭頭看着門前的雜草,林軒斷定屋內應該沒人,而且屋子應該空置了一段時間。
“你怎麼不進去啊!”楊敏兒走到林軒旁邊,小聲問着。
林軒搖着頭:“我父母應該沒住在這了,你看上面的蜘蛛網,在看這些雜草,我父親是一個特別勤勞的人,如果他在,肯定會打掃的乾乾淨淨!”
“啊!”楊敏兒微張着嘴巴,有點不敢相信,回頭看着這些青青的雜草。
“要不你在外面等我,我進去看看!”林軒見大門沒鎖,扭頭向楊敏兒說着。
“我纔不呢、你進去我也要進去!”
林軒有些無語,嘆口氣之後,慢慢推開了大門。
推開大門,屋內很破舊,正屋內就幾張破舊的椅子,椅子上面不滿了灰塵以及蜘蛛網,椅子旁邊是一張小桌子,以及桌子上的老式手電筒,再無其他。
屋內沒有陽光,林軒走在前面,楊敏兒則緊跟其後。
屋子裡很陰暗,進屋之後一股氣味迎面而來,楊敏兒不禁皺起眉頭,捂住鼻子。
“什麼味道,好臭!”
“應該是死老鼠這些東西吧!”
林軒緩慢走進正屋內,用手將那些蜘蛛網和灰塵吹掉,用手摸着那些老款椅子,正屋兩旁都有房間,房間房門則是打開的,看樣子此處荒廢時間也蠻久了。
“喂,林軒,真沒人住啊,你父母都去哪裡了,我怎麼感覺好陰森,而且身體還有點涼!”楊敏兒一邊小聲說着,一邊擡頭看着屋內的構建。
“讓你在外面等我,你偏要進來!”林軒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她,隨機便朝着房間內走去。
房間內一張牀,牀下面好幾個水盆,水盆裡面特別臭,還殘留着不少的異物,林軒慢慢走進房間內,看着牀上的衣服。
林軒將牀上一件紅馬褂用手拿起來,看了又看,扭頭對着身後捂住鼻子的楊敏兒笑道:“瞧見沒?這件紅馬褂是小時候我奶奶給我一針一線做得,以前這件衣服我特別愛穿,都變了,一切都變了。”
楊敏兒捂住鼻子,頭向後移動:“耶,好髒,林軒,既然你父母不再,我們出去吧,沒陽光感覺好陰森,怪怪的!”
“對哦,我父母怎麼會不再了呢?你說他們會去哪??”
“我哪知道,要不我們出去問別人,指不定別人會知道呢!”
林軒點點頭,駛出個眼神,走出房間內。
此時,一陣陰風吹過。
一個穿着白色長服的女人漂浮在正屋。
“你是誰?”林軒突然轉過身,朝着漂浮的女人大叫。
楊敏兒連忙也回頭看着那個漂浮的女人。
那漂浮的女人身體一直漂浮着,但戴着一個面罩,看不到其面容,林軒一直看着,肯定她是一個短頭髮女子。
“唰···”那漂浮女子在正屋內突然消失,詭異莫測。
林軒連忙跑出屋內,站在屋外,用手將眼睛一劃。
“是個女人,我看清楚了。”楊敏兒驚慌的說着。
林軒沒有回答,而是朝着半空一路看着,看着那個漂浮的女子向村尾泗水河那邊飛去。
林軒卸下包裹,將包裹放入楊敏兒懷中,顯得非常急迫:“你就在這個青石這裡等我,我去去就來。”
說完,林軒則飛快向村尾那邊跑去,楊敏兒剛要開口,見他已經快速向前跑着,楊敏兒一個人站在原地,跺了下腳,一臉不悅的朝着青石走去。
村頭和村尾的距離也就2000來米,林軒一直跑着。
到村尾時,林軒繼續追蹤着漂浮的女人,見她朝着村尾後面的茂林飛去,而自己則緊跟其後,村尾後面是一片樹林,茂密且陰森。
樹林內,除去鳥叫,再無其他,林軒站在樹林內,此刻卻不見那漂浮女人的身影。
林軒四周望去,依然不見那漂浮女子身影。
是鬼?
還是?
兩個問題在林軒腦海中盤旋,如果是鬼,必然是靈氣十足的鬼,不然是不可能在烈日之中來去無恆。
林軒捏緊拳頭,有些不甘心,見實在發現不了女子的身影,嘆氣一聲之後便準備離開樹林。
當林軒走在樹林內,快要到村尾泗水河旁時,則看到這裡多了兩座墓碑。
林軒走了過去,墓碑上的相片差點讓自己窒息。
左邊是他母親,右邊則是他奶奶。
林軒強忍住內心痛楚,緩步走向墓碑前。
墓碑有些破舊,但照片中的人卻清晰可見。
伴隨着抽泣,林軒跪在墓碑旁邊。
“奶奶,媽,這一切爲什麼,爲什麼?”
林軒跪在墓碑旁,連續磕了好幾個頭,一會兒看着奶奶的墓碑照片,一會又看着母親的墓碑照片。
“想不到一別十多年,今日見到,確是天人永隔,做爲孫子,做爲兒子,我深感不孝,孩兒不能服侍兩位終老,內心有悔,更有愧。但如今孩兒成人,一切卻已經物是人非,孩兒不孝,孩兒不孝。”
林軒一邊說着,一邊掉落着眼淚,跪在兩座墓碑旁深深抽泣。
好一會兒後,林軒站起身,面神凝重,朝着樹林內大喊:“既然引我至此,告訴我長者已經西去,那你必然知曉我今日來此的目的,爲何卻不敢現身,爲何卻留有這麼多疑問,你出來,出來啊!”
咆哮吼聲,慢慢消散,留下的只有陣陣陰風,林軒沉思一會,擦拭了眼角的淚水,看了看兩座墓碑,小聲念道:“奶奶,媽,太多疑問等着孩兒前去探尋,等我將疑問解開之後,我在回來替兩位守孝!”
林軒一臉悲切,沉重的步伐慢慢向村尾走去。
而樹林內的一旁,依然是那個漂浮的女子,突然從空中臨空而下,一身米白長服,戴着面罩,緩緩走到墓碑旁,注視了一會,繼而看着林軒消失的背影,眼淚也從眼眶流出。
那漂浮女子停駐在墓碑一會兒後,“唰”的一下起身飛出樹林內。
走出了樹林的林軒一臉悲傷,步伐也顯得沉重,好像丟了魂似的,慢慢的朝着村頭青石走去。
而楊敏兒在青石旁來回走動,手緊握着林軒的包裹,樣子顯得很着急。
遠處,楊敏兒見林軒的身影走來,快速跑向前,跑到他身旁。
見林軒臉上沒有半點笑容,相反顯得很沉重,楊敏兒連連推了一把:“怎麼了?臉上這麼不好看?那女子是誰?找到了嗎?”
林軒低着頭小步朝着青石走去:“沒找到那女子,但我感覺這人是特意引我到那裡,因爲···”
楊敏兒正聽着,見林軒支支吾吾,連忙搖晃着他的胳膊:“到底怎麼了嘛,幹嘛說一半留一半,你故意的吧?”
“因爲我在那裡看到了兩座墓碑,一座是我媽媽,一座是我奶奶!但我不知道她們是何時去世?是因爲什麼去世?我做爲子孫居然全然不知,我真是不孝。”
楊敏兒捂住了自己的嘴,完全不敢相信:“不會吧,怎麼會這樣呢?”
“年輕人,能過來幫下忙嗎?”村頭那個上坡上,一個老者彎腰朝着兩人喊着。
林軒和楊敏兒連忙回頭望去,只見楊敏兒說道:“咿,這不是今天那賣甘蔗的大爺嗎?”
林軒淡淡一笑:“我都說過他住在村尾,我小時候叫他陳大爺,走吧。過去看看。”
兩人走到大爺身旁,那老者依然彎着腰,見兩人走來,近身時才發現是今天買自己甘蔗的年輕人,一些驚訝:“是你們啊?你們怎麼到這裡來了?”
“大爺,我們就是隨便走走!”林軒說完,看着上坡下面的板車,內心頓時明白了,連連朝着老者說道:“大爺,您是向讓我們幫忙推一下板車吧?”
“是啊,我年紀大了,剛纔推了好幾下,還是沒用!人上了年紀,力氣也就跟不上了。”老爺彎着腰,說完之後便咳嗽起來。
林軒連忙走到上坡下面,自己用手拉着板車,一口氣將板車從上坡上拉了上來 ,都沒讓兩人動手。
“大爺,您年紀大了,應該到家裡休息啊,如果是下雨天,路上滑,那可多危險啊!”楊敏兒扶着老者,關心的說着。
老者連連點頭:“你們兩心地真善良,可惜我孫子音訊全無,不然也應該有向你這麼大了。”老者說完指了指林軒。
“敏兒,要不你扶着老者,我們送老者回家吧。”
“你剛叫我什麼?”楊敏兒含羞的低着頭。
林軒這才反映過來,倒顯得無所謂,一把拉着板車朝着前面走去。
後邊,楊敏兒扶着老者,那老者彎腰樂呵直笑:“小夥子,一直朝着前邊走就是了,村尾最後一家,我就住在那!”
“好嘞,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