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無道>>
李軒又茫然地翻了一頁,上面白花花一片,李軒急急忙忙又往後翻去,仍舊是一片雪白,李軒只覺一股老血快要破口而出。轉頭看了看坐在身旁的樊天,正津津有味的抓着青色小書點頭不已,李軒暴跳如雷。
“該死的童子雞,使壞到爺爺頭上了。”
說完奪門而出,直奔白衣小童的茅草屋,遠遠望着那有些低矮的草屋,李軒心裡一陣打鼓,生怕得罪了裡面的築基期高人,但轉眼一想自己的修仙大業,又堅定地邁了邁步子,幾十步路程李軒感覺就像走了好幾個春秋似的。
臨到籬笆小門,李軒誠惶誠恐地輕聲喊了喊:“弟子李軒拜見師伯。”
許久都不見裡面有動靜傳出,李軒又輕聲喊了一句:“晚輩李軒拜見師伯。”仍不見有半點反應,李軒又加大聲音喊懂道:“李軒拜見師伯。”屋子裡還是沒有動響。
李軒怒火蹭蹭直冒,破着嗓門對着草屋就是一吼:“童子雞,給你爺爺出來。”
吼完李軒只覺後背發涼,不知哪裡來的冷風吹得李軒瑟瑟發抖,心裡暗暗一句:“千萬別被師伯聽到。”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推開籬笆小門就要往裡衝,忙着向師伯請罪。
一步,二步,三步,李軒低着頭,像做錯事的孩子,思緒一陣亂翻,走了百十步的時候李軒終於意識到哪裡不對勁了。擡頭看了看,怎麼自己還站在籬笆小門前,好像不曾移動過,不過腳上傳來的感覺告訴自己,剛纔確實走了有百十步了。
“邪門,難道又是仙家道法。”
李軒又邁着步子向裡走去.
“一步,二步……”
當走到第十步的時候李軒就感覺一陣微風吹來,自己又莫名其妙的站在籬笆小門前。“果真是仙家法術。“李軒一陣驚歎,突然想起張青峰帶二人來的從袖口中拿出的那張黃色符紙。
“肯定是那符紙的緣故。”
說完李軒又嘗試走了幾次,每次都是第十步的時候被傳送回來,李軒也只能無奈轉頭走向清風園,三步一回頭,生怕那半百小老頭和童子雞追上前來。
“千萬別被師伯聽了去。“李軒心裡瑟瑟想道。
回到青石小屋,樊天依舊坐在石凳上捧着那本青色小書,李軒一陣鬼火直冒。
“該死的童子雞。”說完也重重地坐了下來,從懷中掏出那個灰色布袋,還記得童子雞叫它儲物袋,那肯定是儲藏物品的袋子,不過如此之小的袋子能存放多少東西就值得懷疑了。
李軒注視着這個明顯破舊的袋子,想要看個透徹,但就是沒找到袋口在哪裡,李軒左拉右扯,硬是毫無辦法。
突然石門被輕輕推開,李軒與樊天連忙起身,二人都知道定時此屋另一個住客回來了。果不其然,一威猛大漢推門而入,紅臉圓目,滿臉鬍鬚,五六尺大個,猙叫道:“哪裡來的小賊。”
不等李軒二人解釋就揮着拳頭直面而來,李軒哪見過這等架勢,本想奪門而出,大漢應不至於大庭廣衆之下繼續張狂,可大漢死死守着石門,李軒一點機會都沒有。
不出三招,李軒和樊天已被大漢提在本空中,大漢一手一人,好似沒費多少力氣,呼吸勻暢,一對瞬子精光直閃,重重的把二人扔到牆角,後腳猛地一踢石門,石門啪的一聲關上。
“道友息怒,我們是新晉弟子,一切都是誤會。”李軒起身作揖道。
“哪裡來的狗屁道友,我看你二人定是爲我靈石而來。”
“道友息怒,我二人連靈石長什麼樣都不清楚,怎會行這雞鳴狗盜之事。”樊天也連忙作揖道。
“他二人確是我送來的新晉弟子,怎麼,難道不合你意?”
石門緩緩打開,一白衣道童立於門外,整了整衣角走進石門對着大漢道。
李軒聞聲望去,正在坑蒙他的童子雞。
“豈敢,豈敢,執事大人安排得周到,小人哪敢造次。”大漢瞬間換了顏色,小娘子般獻媚道。
白衣童子指了指李軒與樊天道:“你師傅讓我轉告與你二人,讓你二人每月第十日亥時去其洞府領命。”說完背過身就要往外走。
李軒一個箭步追上,攀着白衣童子的肩膀,白衣童子怒目而視。
紅臉大漢若有所思的看着兩個遠離的背景,轉過身來對樊天哈哈傻笑道:“道友勿怪,誤會一場,這裡賠不是了。”
樊天作揖道:“小事,小事,往後還要多番叨擾了。”
大漢哈哈一笑,輕拍着樊天身上的灰塵,移來石凳,做了個請字。不一會兒,李軒帶着一張黑臉也回到了石屋,大漢又是一陣寒暄。
入夜時分,李軒,樊天,黑力三人匆匆用過晚膳就回到了石屋。李軒和樊天也終於知道大漢名叫黑力,世俗的時候因長了一張黑臉,力氣又奇大,也不知道那個石頭裡蹦出來的,所以大夥就給他起了個名叫黒力,叫了五六年黒力也慢慢習慣了,總比以前小夥伴給他起的狗蛋那名字舒服。
黒力起初在晉天城賣苦力,被一鏢局看中,又轉行做起了鏢師,一次押運途中遇到一條修行百年的蛇精,黒力看着衆人皆喪命蛇口,嚇得當場暈倒,幸好被路過的玄天劍宗高人解救,那高人發現黒力居然是金木水三靈根時就帶着黒力來到了玄天劍宗。黒力在此已修行十年有餘,但遲遲邁不進築基期,又不想回去過凡人的生活,就留到了現在。
當時李軒聽到蛇精二字時,眼冒金星地追着黒力問那蛇精漂不漂亮,黒力一腦門黑線,搪塞了一句漂亮。
可不知後來給滿懷憧憬的李軒造成了多大的影響,那也是後話了。
李軒躺在石牀上,總覺得渾身不舒服,纔想起自從離開家後就從沒洗過澡。對着挑燈夜讀的樊天,黒力二人道:“清風園哪裡可以沐浴?”
黒力合上青皮小書道:“器峰每月倒是會發放些淨塵符,不過大家用起來都很拮据,倒是清風園後山上有一小池子,但是已經被那些女弟子霸佔了去,男弟子無奈也只能忍忍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走,我定要看看哪裡來的野蠻潑婦。“李軒聞言暴跳如雷。
樊天頓時滿臉發抽,輕聲嘀咕道:“確是忍不住。”
黒力迷迷糊糊地被李軒拽着肩膀就破門而出了,路上李軒追問黒力哪條路能不被發現到池邊,黒力一聽就瞬間明白過來,於是兩人摸黑上了後山。
兩人躡手躡腳來到池邊,趴在草叢中一動不動,死盯着溢滿月光的水面。李軒輕聲對黒力嘀咕道:“那羣野蠻潑婦哪裡去了?怎不見半個人影。”
黒力擡頭看看了天空中那輪皎月,低語道:“差不多還要半個時辰,今日月光皎潔,光線正好,定有人來。”
李軒強忍着笑意,輕拍下黒力的肩膀。“喲,同道之人!”
黒力聞言本就發紅的紅臉又紅了一圈,活像剛出爐的烙鐵。
果不其然,半個時辰不到,李軒二人就聽到一陣嘰嘰喳喳的俏罵聲。
“師姐,今日丹峰上我見師姐與張師兄眉來眼去,難道師姐要拋棄李師兄不成,那我可就勉爲其難收下了哦。”
“浪蹄子,要去你就自個兒去好了。”
衆人打鬧到池邊,都紛紛寬衣解帶開來,只見月光下,一條條雪白的人形小魚在水中盡情遊弋,歡笑聲,打鬧聲不斷。李軒只覺鼻孔微微一緊,兩條小溪就順着鼻孔奔流下來,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喘氣聲,轉頭一看,那小子都已狀如瀑布了。突然李軒注意到黒力眼角懸掛着一滴晶瑩的液體,一下就佈滿了黒力的呆臉。
“這小子連眼都不帶眨的,看來廉頗老矣,技不如人了。”李軒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