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纏的小蟑螂已經搞定,下一個就輪到你們了。”
嵐恆眼中的舒元依舊全身籠罩在濃霧中,給人一種神秘、高高在上的感覺。由始至終,嵐恆都沒有看到它的種族,甚至是樣貌。在打敗劉善後,它立刻轉身面向嵐恆,掌心的力量繼續凝聚。
它似乎迫不及待要殺死嵐恆和李鬆。
李鬆放下嵐恆站起來,背對着嵐恆說:“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你的實力確實比我強。嵐恆,如果讓你活下來,我們報仇成功的機會會大很多。在我拖住舒元的這段時間裡,你盡力逃跑吧,只要你能幫我振興虎族,讓我們不至於滅族就好,這是我最後求你的一件事!”
嵐恆冷笑一聲,說:“這就是你的選擇?你對得起你額頭上的‘王’字嗎?想不到你也學到人類這種狗血的英雄式死法,你以爲我會領情嗎?你以爲你這樣做,我就能成功脫身嗎?”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英雄式的死法,但我從來沒想過犧牲自己救你,我只是不希望我們崛起的最後希望葬送在我們手中而已。我看得出來,劉善不會比你弱多少,如果連全盛時的他都沒有一點反抗力量,那現在的你根本就和螞蟻差不多,我不喜歡你死在這,快走!”
可正如嵐恆所想的一樣,舒元的實力實在太強了,衝上去的李鬆甚至連一招都接不住,直接吐血倒飛了出去,生死不知。
舒元有些輕蔑地說:“米粒之珠也敢放光華,你們人類好像有這麼一句話,我以前一直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但現在,我明白了!你叫嵐恆對嗎?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說完,舒元右掌輕輕抖動,眼看就要拍出驚天動地的一掌。在這樣的生死威脅下,嵐恆強撐着站起來,深吸一口氣才說:“我們人類確實有這樣一句話,但還有一句話叫‘天子之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布衣之怒,伏屍二人,流血五步。你也許有實力讓這大地之上伏屍百萬,但我也相信我有能力讓你流血五步!去死!”
念師的力量一直是嵐恆最後的底牌,不到非不得已的地步不會使用。現在被舒元逼到絕路上,他自然不會再有遲疑,威力驚人的念力頓時像驚濤駭浪一樣向舒元涌去。
舒元臉色一變,包裹住它身體的濃霧立刻洶涌起來,露出它的本體。它抱着腦袋慘嚎起來,最後更是墜落到地上苦苦掙扎,喊道:“你居然……你居然還隱藏着……啊!我會回來的!”
“砰!”
出乎嵐恆的預料,舒元根本承受不了這些念力的攻擊,很快就像水泡一樣破掉。但在粉身碎骨而亡時,嵐恆看不到舒元有任何骨肉、鮮血,空氣中也聞不到一點血腥味。更爲重要的是,剛纔雲霧洶涌的時候,嵐恆明明看到舒元的身體,那是一具半透明的身體,看上去和那些戰魂很相似,但又給人活生生的感覺。
嵐恆皺着眉頭想道:“難道也是能量印記?李鬆能用這樣的方法給我們傳音,舒元的實力強那麼多,能用這些印記來戰鬥也不是不可能……我好暈,希望在我清醒之前,舒元的本體不要找過來。”
“砰!”
在玄氣耗盡之後,嵐恆還這樣超負荷使用念師的力量,整個人就像瞬間被榨乾。確定舒元已經“死掉”後,嵐恆再也支撐不下去,雙眼一翻就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拖入無盡的黑暗中。
與此同時,一道人影盤腿坐在叢林深處的枯葉上,一股無形的勁力讓它身周百丈內都不能有任何活物靠近,看起來很安靜。可突然間,這人影仰天長嘯起來,洶涌的氣流就像颶風一樣從它喉嚨裡噴出來,捲起落葉無數。
這人影仰天長嘯道:“我居然輸了!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嵐恆!當天十二獸族的仇還沒跟你算,你現在居然敢再次毀滅我的分身!我要你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不知道過去多久,昏迷良久的嵐恆重新睜開眼睛,首先映入他眼簾的是蔚藍的天空。可這裡是古林,周圍應該綠樹如蔭,遮天蔽日纔對,爲什麼會在這看到藍天?而且,嵐恆感覺體內的玄氣就像完全消失,讓嵐恆失去一身強大力量感。
帶着重重疑惑,嵐恆站起來,看向四周的同時喊道:“李鬆!你還活着嗎?答應我一聲怎樣?李鬆!”
很遺憾,嵐恆在這除了能聽到自己的聲音,就再也感覺不到任何生機,空氣中飄揚的血腥味讓人忍不住作嘔。難道說,這就是傳說中的地獄?難道他真被後來趕到的舒元給嚇死?
這時,李鬆腳步虛浮地走近前,虛弱地說:“我們在療傷,你別大喊大叫,要是被舒元發現就糟糕。”
“李鬆!原來你還活着,哈哈……實在太好了!”
不得不說,在剛剛清醒過來時,嵐恆不知道自己是生是死,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看到的也只有無邊的黑暗,就連一身玄氣也消失無蹤,再加上週圍洋溢着濃郁的血腥味,他不擔心纔怪呢。直到現在重逢李鬆,嵐恆才長鬆一口氣,抱着它哈哈大笑起來。
李鬆苦笑一聲,倒吸一口涼氣說:“嵐恆,你動作輕點,我的情況和你不同。你小子只是失去一身力量,但我卻差點重傷死掉,很痛的。”
嵐恆漸漸從激動的心情中清醒過來,這纔想起李鬆剛纔說的話,問:“李鬆,你剛纔說‘我們’在療傷?可我沒有受傷啊,你指的我們到底是……”
其實嵐恆已經猜到李鬆說的我們就是劉善,但在昏迷之前,嵐恆清楚記得劉善遭遇重創,唯一用來護體的刀域和護體玄氣都被輕易轟碎。在那種情況下,劉善真有可能活下來嗎?
李鬆就像知道嵐恆的忐忑心情,笑了笑說:“你猜到了?劉善確實沒死,他的刀域和護體玄氣雖然瞬間被打爆,但那傢伙反應也算快,在刀域破碎的剎那就在護體玄氣內又布了一個刀域,總算撐住攻擊。只是那小子玄氣有限,雖然保住自己的性命卻讓自己重傷垂死,如果不是我及時清醒過來,他可能已經死翹翹了。”
聽到李鬆的訴說,嵐恆鬆一口氣,但想見劉善的心情卻空前強烈,迫不及待地說:“快帶我去見劉善!”
總而言之,見到劉善還活着,而且傷勢還在漸漸好轉後,嵐恆真正放下心頭大石。同時,他也清楚自己沒有一點玄氣波動的原因,因爲李鬆重新將陣法啓動,想用這陣法保護自己等三人。
依仗着陣法的保護,嵐恆等三人足足修養了半個星期,才完全痊癒過來。可經此一戰後,舒元給嵐恆、劉善、李鬆的壓力更大了。
這天早晨,嵐恆躺在陣法的正中心,望着初生的朝陽說:“新的一天又開始了,朝陽確實充滿生機,可我卻感覺自己的前程昏暗一片。劉善,你說我們真有能力殺死舒元嗎?如果那舒元進步的速度真像李鬆說的那麼誇張,它現在可能更強大了。”
劉善橫了嵐恆一眼,說:“你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好不?不過說真的,那傢伙真的很強,就算是我也完全沒法和它抗衡。如果它繼續進步……唉,嵐恆,我突然很羨慕你小子,只要和你在一次,倒黴的就肯定是的我,不如下次由你衝鋒在前?只要我還活着,你肯定不會倒黴。”
不用懷疑,劉善這肯定是餿主意,或者說玩笑話,但從中也能聽出他的怨氣。
這傢伙自從認識了嵐恆,就不知道倒黴多少次。從他被盧偉弄斷手腳,變成人彘到水麟門一戰被痛揍,再到不久前差點被舒元打死,這運氣確實是糟糕透了,他有這樣的想法也不奇怪。
而嵐恆見劉善一個幾十歲的傢伙居然還像小孩子一樣耍小脾氣,不禁覺得有些好笑,說:“劉善,你知道有一句話叫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嗎?當日和舒元一戰,我本來是想親自上陣的,但你非要讓我撐起刀域,那耗盡力量的我只能讓你提刀戰鬥去,這不能怪我,你自己不學的。”
劉善想起當時的情形,神情變得很古怪,差點就想扇自己兩個耳光,說:“笨啊我!”
嵐恆沒繼續和嵐恆扯這些無聊話,收起笑臉說:“既然這個陣法對舒元有效,我想用這一招坑坑他,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了。”
要知道,舒元實力強橫,就連進步的速度也非常誇張。如果嵐恆抱着慢慢修煉再去報仇的想法,只怕永遠都無法取勝。利用陣法,絕對是嵐恆等人目前最簡單的方法。
這建議剛剛說出來,就得到李鬆和劉善的一致認可。有三個人聯手,再加上嵐恆可以在陣法中使用念師的力量,嵐恆就不信贏不了。
可讓嵐恆不解的是,那舒元的天資難道真這麼好?不然爲什麼修煉的速度會這麼快?可就算是天資好,也不應該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遠超嵐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