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爲一個修爲通神的強者,他不是應該時時刻刻都保持充沛的精神嗎?
坐在城主府門前休息的燕天韻見他這樣,立刻打趣道:“嵐恆,這三天累壞了吧?嘿嘿,楚昭呢?你別說她還在睡覺。”
嵐恆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但楚昭根本就不在城主府裡,燕天韻說這種話就是睜眼說瞎話好不?而且,燕天韻這傢伙明知道嵐恆在爲突破而煩惱。
“鏗鏘!鏘鏘鏘!鏘!”
就在嵐恆想反過來調侃燕天韻幾句時,一陣陣刺耳的金鐵交擊聲突然從不遠處傳來。嵐恆循聲望去,正好看到楚昭舞動一把三尺青鋒,在城主府的側邊努力修煉。當她將劍尖划向地面時,凌空就能憑着劍氣將地面切開,而這還是不使用能量的結果。身爲一個女孩子,她能在沒人指導的情況下練到這個地步已經很了不起了。
嵐恆盯着她的身影若有所感,注意力頓時被她的劍吸引過去。
燕天韻看了看楚昭又看向嵐恆,眼珠子一轉才說:“嵐恆,是不是覺得很漂亮?要不要我給你做媒人?”
“滾一邊去!”
嵐恆笑罵一聲,立馬反擊道:“你明知道楚昭在這修煉,剛纔還敢嘲笑我,你欠打不是?”
也許是嵐恆和燕天韻談笑的聲音太大,很快就吸引了楚昭的注意。
楚昭兩眼一亮,立刻收起長劍小跑過來,說:“嵐恆,你怎麼有時間出來?突破成功了嗎?”
嵐恆苦笑一聲,搖搖頭說:“你覺得我像是突破成功的樣子?話說回來,你怎麼突然這麼勤奮修煉?你也想參戰嗎?”
“有什麼問題?你可別以爲我是女孩子就小瞧我。只要給我時間鍛鍊,我相信自己不會比你們差。更何況現在還有一年半,還有燕天韻給我當老師。”
“是嗎?”
嵐恆看了看燕天韻,突然心很亂。
一方面,現在連楚昭都這麼努力修煉了,可自己想尋求突破的契機卻勞而無功,這讓嵐恆很煩躁。
另一方面,九幽閻王和那個神秘女人就像兩座大山壓在嵐恆的頭頂上,讓他坐立不安。如果嵐恆無法在一年半內超越九幽和那個神秘女人,人間道是不是要因此覆滅了?
就在嵐恆煩躁地想着時,一個年輕的修士突然小跑進來,急急地說:“城主,我們剛剛收到消息,說北方有一座小城鎮的人在一夜之間完全消失,到現在也沒人知道發生什麼事。有提前收到消息的修者前去查探情況,但也一去不返,發現情況的人讓我們的小心提防。”
嵐恆心中一緊,本能地感到一絲不妙。
就拿長源城來說,居住在裡面的人少說也有數十萬。如果要殺光這些人卻不動用大招的話,嵐恆自問做不到,因爲只要死亡的人足夠多,剩下的人肯定會嚇得四處逃跑。可要是動用大招,那能量波動不可能瞞過嵐恆的感應。
想到這,嵐恆急急地問:“還知道什麼情況?都給我說出來。”
“暫時沒有了,現在其他城鎮都準備派出強者繼續查探,我們要不要一起去?”
不等嵐恆回答,楚昭揮揮手將這個小修士屏退,這才問嵐恆:“嵐恆,你怎麼看這次的事情?要無聲無息地將一座城鎮殺成死城,要麼就是對方動用了數量龐大的修者,要麼就是有絕頂強者用大招將整座城鎮抹去。可如果是後者,你肯定能感應到,也許人間出現我們不知道的修煉者勢力了。”
“如果是修煉者還好。”
嵐恆感嘆一聲,接着說:“雖然沒有理由,但直覺告訴我,這次動手的人很可能只有一個。不管怎麼說,我覺得過去看看,既然其他城鎮都派出修者,我們不出面實在過意不去。”
剛說到這,燕天韻就像聽說有玩具的孩子一樣跳起來,兩眼反光地說:“我也要去。”
楚昭先是眸光一亮,然後又迅速暗淡下去,說:“我的修爲還不行,去了會不會成爲你們的累贅?嵐恆,你可要注意安全,千萬別出事。”
嵐恆哭笑不得,都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雖然知道楚昭這是關心自己,但在人間道,現在的嵐恆還用怕什麼?對人間道的修者來說,嵐恆就是如九幽閻王般不可超越的存在。
所以,嵐恆下意識地揉一下楚昭的腦袋,笑着說:“你真會開玩笑,現在能威脅到我安全的只有九幽和那個神秘女人而已,在人間道我用怕誰?你和燕天韻也跟我一起去吧,修者見識多一點總是好事。我先進去換件衣服,你們等等我。”
嵐恆本想立刻帶着燕天韻和楚昭出發,但看到身上還穿着平時休息的衣服,他只好先回房間更換去。
等嵐恆走遠,燕天韻突然怪笑一聲,說:“楚昭,你爲什麼不把努力練功的原因告訴嵐恆?如果他不知道你做一切都是爲了他,他就不會感動,那你做的這些不就白費了嗎?”
“誰說我做的這些是爲了嵐恆?我只是爲了保護自己,爲了保護長源城的數十萬百姓。”
“是嗎?那三天前求我教你修煉的是誰?你三天前是怎麼跟我說的?而且,如果你真爲了自己和長源城數十萬百姓?你臉紅什麼?”
燕天韻這傢伙似乎很喜歡調笑楚昭,故意把楚昭逗得啞口無言。楚昭惱羞成怒,直接拔劍向着燕天韻刺去,喊道:“就你話多,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
在燕天韻和楚昭打鬧時,嵐恆換好衣服走出來,茫然問道:“呃,你們這是幹嘛?切磋嗎?”
燕天韻眼前一亮,故意衝嵐恆說:“嵐恆,我告訴你,楚昭她……”
不等燕天韻說完,楚昭一時心急,居然真的一劍刺在燕天韻的屁股上,幾點紅花很快就在劍上、地上綻放。燕天韻的臉色由紅變紫,又有紫變青,最後跳起來怪叫道:“楚昭!你還來真的!?痛死我了!啊!”
燕天韻一蹦老高,直接跳上去十多米,捂着傷口就像猴子一樣嘣嘣直跳。
楚昭大吃一驚,連忙扔掉長劍,尷尬地說:“我不是故意的。”
嵐恆實在搞不懂他們在玩什麼,搖了搖頭將他們勸好,然後一起向北方飛去。
燕天韻一邊飛,一邊捂着傷口說:“我不過想跟你玩玩而已,你至於拿劍直接刺我嗎?還好我修爲不俗,這種傷口瞬間就能治好,不然我真要死給你看。”
楚昭紅着臉低着頭,根本不敢回答。
嵐恆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也不準備讓他們繼續下去,轉移話題說:“別說這些了,你們猜猜那座城鎮的人全部消失是因爲什麼?如果是一個修煉者做到這種事情,你們覺得那個修者的修爲有多麼強大?”
燕天韻被成功轉移注意力,立刻託着下巴沉吟道:“我覺得,修煉者的實力對普通人雖然有輾壓優勢,但殺光幾十萬人肯定難度不小,就算是你也不太可能辦到纔對。試想一下,如果一個修者從東南西北中的任意一個方向攻擊,城裡的數十萬人都可以從另外三個方向逃跑,正常修者應該不可能將所有人都攔下。而且,那城市裡肯定有修者存在,難道那些人就不會反抗?”
嵐恆點點頭,說:“這個問題我也想過,所以我才說一個人不可能屠光一座城鎮,還不被人知道。可要說一羣修煉者同時動手,理論上雖然行得通,但像你說的那樣,那城鎮裡肯定有其他修者存在,他們肯定會反抗和動手,這樣一來就會驚動其他城鎮的人。要想讓修煉者都沒有反抗的力量,除非動手的人很強,可人間哪來這麼多巔峰強者?”
說着說着,嵐恆和燕天韻離那城鎮越來越近了。
雖然現在還隔着數裡遠,但嵐恆已經看到前方滿是修煉者,正浩浩蕩蕩地往那座城鎮進發。而那座城鎮則完全籠罩一個黑色的能量罩中,根本無法看到裡面的情況。
楚昭皺了皺眉說:“好陰冷的感覺,那地方好像一座鬼城。嵐恆,我們真有足夠的實力應付嗎?”
嵐恆沒有回答,直接帶着楚昭和燕天韻降落下去。
這時,那些先一步趕到的修者中已經有膽子大的想闖進去,不等嵐恆反應過來,一個只有十來歲,血氣方剛的少年提刀衝上前,一刀砍在那能量罩上。
只是,那能量罩看起來雖然像是防禦用的,但少年的刀砍上去就像砍在空氣中,那種用錯力的感覺讓他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上。
但少年反應力也算超羣,另一隻腳連忙上前一踏,另一隻手在虛空中用力一拍,立刻站穩。可少年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那黑色的能量罩就像有生命一樣將少年吸進去。這少年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最後有一推骨頭被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