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辛世到這個不知名掌櫃,嵐恆已經親眼看着兩個高手死在眼前。要知道,這兩個傢伙雖然修爲比不上自己,但放到修煉界也算是難得的高手了。可這個一直沒有現身的勢力居然輕描淡寫就將這樣的高手擊殺,嵐恆真不知道怎麼說他們纔好。
是他們實力太強,並不在乎這樣的修者?還是他們行事果斷,爲達目的不擇手段?不過不管是哪一種可能性,嵐恆都對他們的做法很不齒,爲了試探一下就不惜斬殺兩個自己人,這樣無情的人只能用惡魔來形容。
“是水麟門嗎?”
這時,一個青年男子緩緩走進客棧,笑着說:“果然厲害,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卓絕的修爲。不過想查出我們的底細,你還差遠了。年輕人,你和古林裡的獸修有什麼關係?爲什麼會從古林裡回來?你爲什麼要和獸修聯手,滅殺自己的同類!?”
“我和獸修合作?”
嵐恆稍微一沉思,大概明白這些傢伙的意思了。就和盧信說的一樣,他們覺得用一族的力量消滅十二獸族實在太天方夜譚了,這根本就不可能辦到。但不可能的事情真變成事實時,他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嵐恆和獸修合作,要實施什麼陰謀詭計。
這樣的想法一出現,先入爲主的他們就認爲漠林小鎮被打沉也和嵐恆有關了。
嵐恆被氣樂,說:“隨你們怎麼,反正我仰無愧於天,俯無愧於地。如果你們真認爲我對人類不利,那就動手好了,誰怕誰!最後,我想問你們一個問題,你是不是水麟門的人?”
“是不是都與你無關,反正你進了長源城就不可能活着離開,接下來就是你要面對的第一個挑戰!殺!”
話音落下,青年突然向下一揮手,他們立腳的客棧立刻轟然破碎,無數利劍從地底下飛出來。嵐恆大吃一驚,立刻腳踩卷麟刀騰空而起,喝道:“我明白了!從盧信出現到現在,你們一直都在設局陰我。你們在這客棧底下佈下重重陷阱,只爲了坑殺我!你們好狠!”
“再狠也狠不過你!”
在嵐恆沖天而起時,那青年也腳踩碎木追上嵐恆,手中的三尺青峰就像毒蛇吐信一樣招招不離嵐恆的要害。嵐恆在卷麟刀上左右挪移,總在千鈞一髮之際避開攻擊,說:“你們好像認死我和獸修合作,好吧,這確實是事實,但今天只能靠實力說話了。”
“鏘!”
嵐恆直接飛高青年一米多,腳踩着卷麟刀和青年交鋒。在卷麟刀和少年的長劍對撞不停時,嵐恆的腳不斷往對方頭頂踩去,說:“實力不高我幾個境界,你們最好別和我交手。要不然,你們等於和兩個人戰鬥,這是自己找死你們知道嗎?”
說話間,嵐恆和青年交鋒幾十個回合,卷麟刀和長劍的交鋒倒也算旗鼓相當,棋逢敵手。但嵐恆不斷在青年的頭上狠踩,留下一個個顯眼的腳印,這就讓青年氣得不行了。特別是嵐恆這些腳都沒有使用玄氣,而是單純使用身體力量攻擊。
說白了,他就是爲了羞辱這傢伙。
再次激戰十幾個回合後,嵐恆已經和青年打回地面上,那些激射而出的長劍倒豎在地上,完全可以用刀山劍林來形容。尋常人要是走到上面去,估計馬上就要翹辮子,可嵐恆和青年居然要在這刀山劍林上戰鬥。
嵐恆一邊御刀戰鬥,一邊拔起一柄長劍說:“不會飛行就是吃虧,剛纔辛世就是因爲這個倒黴的。年輕人,你猜你會死在我劍下還是死在你們自己準備的劍林上?”
說完,嵐恆直接挺劍就刺。
這青年一邊和嵐恆比拼劍術,一邊不屑地說:“就算不會飛被你佔了便宜又如何?我最擅長的就是劍術,而你擅長的不過是刀術。你以己之短,攻敵之長,這不是找死?”
“鏘鏘鏘!”
嵐恆和青年手中的劍不斷對磕,一道道耀眼的火星隨之閃爍在兩人之間。當他們用玄氣對劈時,激盪出來的玄氣甚至能浩蕩四方,將他們身週五六米內的長劍都轟開。
嵐恆一劍刺向青年的心臟,在對方躲避的剎那手腕輕輕一轉,又如影隨形挑向青年的咽喉。
青年男子大吃一驚,兩腳腳尖在地上使勁一點就跳起來躲避,同時一膝蓋撞在嵐恆的手腕上,同時一劍刺向嵐恆的眉心。
嵐恆藉着男子膝蓋的力量挑劍向上,正好護住自己的眉心,同時又用手肘在青年的膝蓋上用力一戳,說:“比劍術,我不見得比你差。任你攻擊千變萬化,也休想傷我分毫。其實告訴你也無妨,劍術纔是我最擅長的!”
“鏘!”
嵐恆突然用劍柄刺向青年的面門,雖然沒有鋒利的劍芒卻也讓青年轟然變色。要知道,一個人的面門就算挨同級別的強者一拳,也不會好受那哪裡去,運氣不好甚至直接被打斷鼻樑骨。如果這種攻擊的力道集中到窄小的劍柄上,威力絕對要大好幾倍。
青年立刻縱身後退,兩腳狠狠往下一踩。可這個青年忘了,他剛纔和嵐恆的攻擊雖然彈開周圍五六米處的劍,但五六米的距離被修煉者輕輕一跳就跳過去了。
這青年好巧不巧地踩在一柄利劍上,右腳立刻連長靴被洞穿,鮮血染紅了烏黑色的靴子。
嵐恆實在想不到對手居然出這麼大的差錯,很無奈笑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我就說了你打不過我。不過你也別指望我放過你,從你對我出手的那一刻起,你就註定要死。”
說完,嵐恆腳踩卷麟刀飛過去,一劍指向青年的心臟。但不知道爲什麼,嵐恆這一劍刺得很慢,對比他平時的攻擊速度,這一擊簡直和蝸牛無異。
但青年並不知道這一點,只是眼睜睜地看着劍尖接近,瞳孔漸漸放大。他彷彿看到死神在向他揮動鐮刀,又像看到孟婆在衝他招手,死亡的威脅讓青年的臉色迅速蒼白下來。
兩米……
一米……
二十釐米……
當嵐恆的劍離青年只剩十釐米左右時,青年的臉頰留下一滴豆大的汗珠,喊道:“等……等等……”
聽到青年的聲音,嵐恆暗鬆一口氣,心跳的速度非常快。這倒不是因爲害怕殺人或者顧忌其他東西,而是嵐恆攻擊得這麼慢純粹是爲了逼迫青年。就好像一些前輩說過的,死亡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等待死亡來臨的那段時間。
嵐恆就是利用這種心理,用特慢的攻擊去逼迫青年。
還好,這青年男子並沒有讓嵐恆失望。
嵐恆停住劍,故作疑惑地問:“你想說什麼?如果是求饒我勸你免開尊口。”
青年深吸一口氣,紅着臉有些尷尬地說:“我……如果我將你問的問題都解答了,你是不是可以放我走?我不想死,但你別誤會,我也不怕死,如果你非要殺我,那你別想從我口中問到任何東西。”
“好!我答應你。”
嵐恆這樣逼迫對方就是爲了換取足夠的情報,哪裡有不答應的道理。當然,歷經了客棧掌櫃還有辛世被殺死兩件事,嵐恆也變得小心很多,在詢問青年時就不斷提防四周,卷麟刀就像小蛇一樣繞着他們飛行。
青年小心翼翼地看了卷麟刀一眼,說:“這次派我來動手的確實是水麟門,你的情況都由盧信告訴我們,而且由水麟門門主親自設局。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嵐恆想了想,又問:“盧信有沒有參與到這次的事情中來?他對你們的行動是什麼態度?”
“這重要嗎?”
“很重要!”
見嵐恆回答得這麼肯定,青年猶豫片刻後又說:“他知道,而且非常支持我們的做法,你問這個想幹什麼?”
“是嗎?非常支持嗎?我明白了。”
當初在漠林小鎮的無底洞邊,嵐恆完全有實力將盧信和那女孩都斬殺。但考慮到他們只是職責所在,所以嵐恆並沒有動黑手。誰知道到了長源城,那兩個被他放過的人居然要恩將仇報,難道他們不懂得什麼叫知恩圖報,不知道感謝饒他們一命的人?
嵐恆越想越鬱悶,最後收回卷麟刀,說:“差不多了,知道這些事情已經足夠,你走吧。不過從你們水麟門的行事作風來看,我勸你還是有多遠走多遠比較好,不然你絕對沒有好下場。”
“是的。”
出乎嵐恆的預料,這青年男子點點頭,突然掏出匕首刺向嵐恆的心臟,說:“太容易相信人絕對沒有好下場,這事你的長輩沒有給你說嗎?在這個距離內,就算是你也不可能避開我的攻擊,你給我去死!”
見青年男子突然偷襲自己,嵐恆真的愣住了。他實在想不到剛纔還跟自己合作,向自己坦白的傢伙居然突然變身毒蛇,這根本就防不勝防!
不過身體反應不過來,嵐恆的念頭卻能即使起反應。在他意念的控制下,卷麟刀就像閃電一樣將匕首擋住,然後調轉刀尖割向青年的咽喉,只一擊就將這個陰險的對手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