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天,當今天元七侯王中最年輕之人,也傳說是當今天賦最強之人。十四歲成武師,二十歲入武宗,不僅在二十年前二十五歲青年時接替其父,成爲燕國侯王,而且還被拜天大帝收爲關門弟子,大受栽培。有人傳說,燕南天已經和至強武宗楚王實力相仿,但這只是近年來的傳聞。
燕南天,不僅叫燕侯王,像魏孤離一樣,他也還有個外號——九鼎王。這不僅是說他說話一言九鼎,而且還代表他說話分量相當的重,重到不僅六大侯王要重視,就連那些超然勢力也要重視。
沒有人喜歡惹九鼎王的不愉快,包括元陽府的少府主。
陽辰乾笑幾聲,說道:“呵呵,既然連九鼎王都說話了,那麼我等自然樂於在甲子大會上玩玩,爲魏侯王助助興。不過可說好了,演武臺上,拳腳無眼,到時候……”
“後果自負!”燕南天冷哼一聲。
“好!”陽辰撫掌點頭。
“本王還有事宣佈,五行門,凌霄宮,上官三家都來了什麼人?”燕南天的聲音,就像是天上雷神的話語,滾滾而出,動人心魄。
“上官家上官無敵。”
“凌霄宮唐三。”
“五行門荊有悔。”“莫有聲。”四個聲音飄飄傳來,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很好!甲子大會上,本王將爲愛女選夫,技壓羣英得冠者不僅可以迎娶本王之女,本王還可以爲你在大帝面前保你成爲下一任魏侯王。”
燕南天此言一出,石破天驚,一石激起千層浪。
魏孤離壽元將盡,那是人所皆知的事,而這次許多人來此,也是抱着看看誰最有可能成爲接任魏孤離侯王之位的人選,掌管魏國領土,成爲一方之主,雄霸天下的頂尖人物。
“在大帝面前作保,恐怕也只有燕王有這分量了。好!本公子答應了。”
“下一任的魏侯王,掌管天元帝國中部方圓五千裡,還能與傾城公主琴瑟想和,好,我上官無敵參與。”
“燕王好大的手筆,五千裡天元帝國封地做嫁妝,好,我五行門也該出來世間走走了。”
“這話要是魏侯王說來,本公子也不會相信,但既然燕王這麼說,那我們應承下來了。”
“哈哈!能在數年之後將魏狐狸的一切搶過來,陽某樂意之極!”
一時間,各大隱世勢力的未來接班人紛紛表態,表示十分樂意參加甲子大會,與七國精英爭雄。
魏孤離在葉天身前老神在在,作爲當事人居然沒發言。
燕傾城雖然早有所料,但在大庭廣衆之下,還是臉色蒼白,渾身簌簌發抖,對於父親的決定無可奈何,只能絕望中帶點希冀地望向葉天。葉天自信微笑,眼中彷彿在說:“放心好了!”
“天元燕王嫁女,打算選年青一代的第一人嗎?不知道夠不夠氣魄,連我們玄清浪家一併算上?”就在這時,一個冷冷的聲音如水波盪漾,輕輕傳來,一個身材瘦小的青年雙手負後緩步走出,冰冷的娃娃臉,囂張至極,好像有種老氣橫秋的感覺,讓人覺得極不協調。
看到此人,葉天臉色微變,隱隱有種不祥的感覺。
“你是誰?”燕南天一皺眉,淡淡問道。
“玄清浪家,浪翻天。”浪翻天答。
聽到浪翻天道出自己來歷,一直遠遠相望的四方武修議論紛紛。
“玄清的人,跑到天元的地盤來,找死嗎?”
“這人好大的膽量,居然敢在天元各大勢力羣集的場面上出現!”
“玄清浪家,聽說是玄清帝國四家六城之一,也是頂了天的勢力了。”
“嘿嘿!他玄清人跑到天元來,不怕被武宗當場格殺嗎?”
……
聽着遠遠的喊打喊殺聲,浪翻天怡然不懼,只是高傲地揚起那冰冷的娃娃臉。
“玄清浪家?浪翻天?好囂張!好膽識!好!就允你。”燕南天見浪翻天在無數強者的虎視眈眈下還能如此氣定神閒,讚歎答應下來,然後威嚴雙目一掃,沉聲道,“甲子大會之前,禁止武鬥,違者,殺無赦!”
“殺無赦”三字,像有魔力一般,在衆人心中一震再震,陽辰等人齊齊變了顏色。
燕南天不再停留,拉着燕傾城,凌空而去。一直在葉天身旁微笑靜立的魏孤離此時見燕南天將事情基本擺平了,轉過身拍了拍葉天的肩膀,道:“你小子好自爲之!”然後身形一閃,同樣凌空而去。
“玄清浪家浪翻天,你居然敢來我們的地盤?既然來了,就別打算回去了,嘿嘿,甲子大會上見。”陽辰說完,朝着葉天森森一笑。
玉修羅也朝着浪翻天做了個伸手抹脖的姿勢,示意我要殺你,隨即離去。
人各自散去,只留下三人還在原地。浪翻天,葉天,紫陽。
紫陽睜開眼來,傷勢在源源不斷的精純元素補充下得到了控制,臉色雖然還是有些蒼白,但呼吸順暢平和,已經沒有大礙了。站起身來,對葉天說道:“走吧!”此時的兩人,已經不用說謝了,真正的患難兄弟,是不用說謝的。
“走。”葉天接口,正待和紫陽走開,這時一直在不遠處傲立的浪翻天說話了。
“彎刀的龍?”
“是!”
“好久不見!”
“我們見過嗎?”葉天故作疑惑,一直緊繃的心自浪翻天出現就毫未放鬆,自己是生之屬性的秘密非同小可,只要這浪翻天剛纔當衆一說,別說別人,就是正在自己身旁的魏孤離恐怕也會立馬翻臉,出手擒拿自己。他可是爲自己的壽元將盡有些歇斯底里了,要是知道自己這個剛認的義子能夠爲他再添壽元,怕是會當場就將自己給宰了。
“我們沒見過嗎?可能我認錯人了,你們確實長得不一樣!”浪翻天詭異笑了笑,“那就甲子大會再見了。”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了。當清晨第一道曙光從天際照來,整個魏都的人都開始涌向了王宮之旁的巨型演武場。
這個演武場,專爲這種大型比賽而設,其寬闊的場地,逐級而上的近萬觀衆席,都是爲甲子大會專門打造。
早早的,還未等那凌空架設,俯瞰全場的主臺上來人,整個演武場就已經座無虛席,因爲就在這兩天,一條驚人的消息傳入了魏都每個人的耳中。這次的甲子大會,不只是七大侯王派出青年子弟上場,就連超級世家和門派勢力的年青一代翹楚也會參加,而且,有人說,連玄清帝國都有巔峰高手到來,想要自九鼎王手中娶女奪侯。
所有人都知道了,這次的甲子大會前所未有,出戰的人幾乎都是鳳毛麟角般的巔峰武師,這樣的武鬥大會盛況,在以前只有傳說中的天品大會纔有可能出現,沒想到這次卻史無前例地在魏都舉行。
佔得一席之地的武修紛紛自我慶幸,此次魏都之行不管怎樣都不虛了。原本指望能見到一兩個巔峰武師出手就不錯了,現在卻發現所有出戰者中,只有那麼一兩個可憐的高級武師。
羣情激烈,都興奮地等待着甲子大會武鬥開始。
而此時的葉天正在做着最後一次嘗試。這次的甲子大會,絕對兇險異常,僅僅那一個個少主級的人物,就全是又硬又扎手的狠角色,沒有一個是善類。單對單,就算自己掌握了三個屬性技能,也毫無勝算。別人可是家大業大,別說三個,就是十個屬性技能都不誇張。還好據自己所知,每一個屬性技能參悟起來都艱難無比,巔峰武師修煉,最少也要通過一到五年的熟練才能運用自如。要是人人都如自己這般幾天功夫就完全吸收了一個屬性技能,那自己直接都不用打了,投降在對方狂轟濫炸的八連九連的屬性技能下好了。
如今的自己,幾乎沒有什麼優勢,相反,與那些少主相比,自己還處在劣勢。雖然自己不知道當時爲什麼那玉修羅和陽辰運功時體內會發出詭異的聲音,但據自己的節奏感應,那絕對是兩種恐怖的功法。
對燕傾城的承諾猶在耳邊,自己絕不能眼睜睜看着她被人搶走,甲子大會,即使有浪翻天的出現,自己也要一爭到底。而自己唯一的希望,就是領悟獨我氣,踏進武道的真正巔峰。
來到王宮內殿,葉天知道此時魏孤離必然還在此處。
“義父在嗎?”葉天在門外喊道。
“進來吧。”
葉天推門而入,魏孤離此時並沒有如自己所料揮毫走筆,而是背對着自己,負手而立,凝視着牆上的一副素描。
這副素描上畫的是一個青年男子,與現在的魏無忌面貌相仿,但與魏無忌相比,不僅要成熟得多,而且顯得更加老實木訥,只有那雙栩栩如生的眼睛,深邃的眼神,透着大智若愚的神韻。
這副素描畫得極爲傳神,一直掛在書案之後,葉天以前就注意過,他一直以爲這是魏孤離年輕的時候,但現在看來,不是。
“這是老夫二子魏不平。”葉天發現,魏孤離的聲音此時竟有蕭索蒼涼之感,還帶着沉痛,“魏家最有可能突破巔峰武師,晉升武宗的天才,已經擁有了獨我氣的天才。其天賦,直追如今的燕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