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一個區區武宗,我鐵某就來見識一下你一個區區獨我巔峰武師的厲害!”隨着狂笑,一個短小精悍的漢子從遠處帶着濃濃的殺機一衝即至。
“鐵不漏!”宇文霸看到來人,不驚反笑,似乎早就在期待他的到來了。
“走,快走!”一見來人,沈伯忙招呼着不知所措的隊伍逃進城去,有宇文霸在這裡,這個鐵不漏無論如何都不敢屠城的。
沈衝見到鐵不漏來到,則是臉色肅穆,誠懇地遙遙對着鐵不漏行禮道:“不漏叔,想不到半個月前我們還在和軍中兄弟暢飲,如今卻要生死相向。”
鐵不漏鐵着臉,擺擺手道:“這等事還提來作甚?如今我軍令在身,你是自裁還是頑抗?”
“如果我自裁,不知鐵叔能否放過我的妹妹和沈伯?”
鐵不漏搖了搖頭,滿是絡腮鬍子的臉看不出表情,但語氣冷硬,沒有絲毫迴旋餘地:“城主有令,沈衝,沈舒,沈老頭殺無赦!”
沈衝嘆了口氣,手裡握着沈伯剛剛塞到手裡的地靈石道:“既然如此,我只能拼上一拼了。”說着踏前兩步,挺身而出。
鐵不漏見狀,又擺擺手道:“我不殺受傷之人,你既然說了還需要半天,那我便給你最後的半天時間。”
沈衝點點頭,說了聲好,還是一動不動站在那裡。
“方纔我聽你這狂妄小子說區區武宗,還不放在你眼裡!既然你如此自信,那今晚城外往南十里處一赤崗,到時你便與沈衝一塊前來,你敢嗎?”
葉天淡淡一笑,道:“有什麼不敢!城外十里便是。”
鐵不漏冷哼一聲,不再理葉天,而是側目寒聲對宇文霸道:“宇文霸,你既然也想殺我這個武宗,不怕死便一塊來好了。”
“你不說我也會去。”宇文霸傲然道。
“好!今晚入夜,城南十里見,介時有誰不來,誰便是烏龜王八孫子!”一句髒話自鐵不漏口中甩出,他身體一晃,便消失在遠方。
半日的時間,已經足夠將許多事安排妥當,就算是交待遺言,也是綽綽有餘了。
對於消息靈通的人,半日的時間,已經足夠得到許多的消息,其中一條,便是有三個武修要聯手殺武宗,而且三個武修中,有一個就是琅邪城的少主宇文霸,由此觀來,其他兩個的實力都不言而喻——兩個頂尖的巔峰武師,除了頂尖的巔峰武師,還會有誰腦子糊塗嫌命長揚言要殺武宗呢?
這一條消息,就像一場地震,將方圓數百里的所有武修都震上了一震。四面八方聽到這條消息的所有人,馬上像一堆堆飢餓的蝗蟲,潮水般涌向勾越城外的赤崗,期待着這場百年難遇的越階挑戰。
這場越階挑戰,不是普通的越階,而是武師對武宗的越階挑戰。武宗對於武師來說,從來都是天一般的存在,其神聖無敵的光輝形象從來沒有在人心中被破壞過,但是這一次,總會有那麼幾個好事之人,希望這種史無前例的事情能夠被人打破傳統。
有宇文霸的存在,至少有些人心中有了一絲希望,因爲有人傳說,宇文霸曾經就和人共同對抗過武宗,而他的實力已經超出了普通武修的範疇。
赤崗上,一片平坦,只有兩三個稀疏的墓碑聳立地上。
入夜了,星光璀璨,清風徐來。從來都是陰森恐怖的赤崗今晚卻是生氣盎然。赤崗外,人頭攢動,無數人都一齊盯着赤崗中隨意站立的一個矮小漢子,漢子身上故意隱約散發出的血腥殘酷的氣味讓一個個人的心在緊張顫抖。
這就是武宗啊!讓人一見便感到害怕。衆人心中驚懼。
嗖,嗖,嗖
三條人影,幾乎在同一時間出現在崗上,並立而站。
來了,衆人精神一振,聚精會神地盯着場中。
“沈衝,你真的讓我感到高興,居然能夠在重傷之中領悟獨我氣,踏上了真正的武道之路。你要比我有前途多了!”一直在等候的鐵不漏感慨道。
“沈衝!”有人驚呼,“黑山城的超級精英,爲什麼會被黑山城武宗追殺?”沒有人理會他,所有的人來到這裡爲的不是問緣由,爲的只是見證一場特殊的戰鬥。
“有沒有前途,要過了今晚才知道。”沈沖淡淡說道。
“不錯!今晚之後,你就是再天才,也只能化作地上一片泥土,這些對你來說確實沒用了!”鐵不漏又是感慨。
“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宇文霸冷冷道。
“哈哈哈……還未可知嗎?宇文霸,別人都說你傳承了你父親的衣鉢,在將來是繼承你父親琅邪城主之位的不二人選,但在我看來,這不過是一個笑話。”
宇文霸冷哼一聲,不置一詞。任由鐵不漏繼續說道:
“你的父親琅邪城主宇文化,是一個真正的英雄,十足的王者,可你與他相比,卻不過是一介莽夫!你永遠都沒有你父親的沉着,沒有你父親的深謀遠慮,你有的只是一股愚不可及的衝動,只知道強行突破自己,一味追求至高力量。”
“力量決定一切,什麼智謀什麼心機,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沒有意義。”宇文霸絲毫不爲所動。
“哈哈哈……說得好,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沒有意義。就好像,你在我面前一樣。”鐵不漏在電光火石間倏地出現在三人面前,三道掌影,在同一時間壓向三人。沒有空氣的擠壓聲,沒有恐怖的聲勢,但就是這麼看似平淡無奇的三掌,卻讓三個巔峰武師一齊全力一吼,奮盡全力地推出雙掌,迎了上去。
噗,噗,噗
三聲悶響,三個人的身體不約而同地一起向後倒飛。強光一閃,褐、銀灰、金三色耀眼的強光從三人雙足上耀起,藉着對屬性之力的極限操控,三人從空中平穩落下,落地之後,身子還在倒退,直到在地上劃出一道長及數尺的溝壑後才定住身體。
武宗出手,果然不凡,隨手一擊,便讓三個蓄勢以待的巔峰武師吃力抵擋。圍觀者心中感嘆,心裡對於武宗的不可匹敵的概念再度加深。
“這就是你們三個想殺我的資本嗎?如此不堪一擊。”鐵不漏輕蔑道。
“武宗的實力僅止於此嗎?”葉天笑道,既然已經參加了這場沒來由的戰爭,那便不能墮了自己的威風,“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要殺你,還真不難。”
“三個人中,果然還是你最狂妄!”鐵不漏冷冷地盯着葉天道。
不只是鐵不漏,連遠處的圍觀者都在心裡驚問:這個人是誰?好大的口氣,居然大言不慚要殺武宗,聽其語氣,居然比宇文霸還要霸道狂妄。
“狂妄,是對那些沒有實力的人說的,對於有實力的人,這不叫狂妄,這叫自信。”葉天的目光十分平靜,身上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散出,讓人真的覺得他很自信。
“那麼,就讓我來看看你的自信,到底到了什麼程度!”鐵不漏怒極反笑,一股鐵血錚錚的氣勢從他體內呼呼呼地發出,在這一瞬間,所有人心裡的那個矮小漢子再也不復存在,一個頂天立地的巨大戰神充斥在自己眼球中,這,是一個無可匹敵的戰神。
氣勢!武宗的氣勢!將戰鬥推入了**。所有的人在這股武宗的氣勢下熱血沸騰,同時又感覺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和不堪一擊。
武宗的氣勢!但不是獨我氣!葉天敏銳地察覺到了細微的差別,心中一動,馬上知道了這個鐵不漏是通過黑玄玉晶進階武宗的。
“這便是你武宗的氣勢?那就讓你看看真正的獨我氣勢是如何!”
轟,轟,轟
三股與衆不同的氣勢席捲向四方,一股充滿着瘋狂的戰爭氣勢,一股如同霸道神靈的俯瞰目光,還有一股,飄渺又磅礴,讓人恍如隔世。
三股獨我氣勢一出,讓圍觀者爲之如癡如醉。這就是傳說中的獨我氣,進階武宗的武宗氣!名不虛傳!就這三股氣勢,已經能夠隱約與鐵不漏的氣勢分庭抗禮,難怪他們三個敢大放豪言,要滅殺武宗。現在看來,也並非不可能。
“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以爲憑藉獨我氣便可以抗衡武宗了嗎?難道你們不知道,武宗之強,並不在氣勢,而在於罡勁。現在,就讓你們親身感受一下,武宗之罡!”鐵不漏的武宗氣勢,在他身上憑空出現一副光華內斂的金色光甲時再度大漲,這一刻,鐵不漏全身都被金甲覆蓋在內,只有一雙眼睛流露在外,帶着殺意看着葉天三人。
“全力出手,成敗在此一舉了!”葉天沉聲說道。
宇文霸傲然不理,沈衝則點了點頭,爲了保護如今唯一的至親——妹妹,還有從小照顧自己的沈伯,自己只能與同袍一分生死。
更加慘烈瘋狂的氣勢竄起,就在鐵不漏以無匹的威勢衝上前來的時候,沈衝第一個出手。
“殺破狼!”獨我技“殺破狼”,這是第一次出現在世人眼前,世人看到的只有一雙剛猛的拳頭,帶着濃濃的殺意,一往無前。殺破一切,殺盡一切,這雙拳頭上的殺意已經脫離了人的殺意,而是一種殺勢,天地之勢,天地殺意。這股凝聚在一雙鐵拳上的天地殺意,連身旁的宇文霸和葉天都驀地只覺心底竄起一絲冰冷,打了個寒噤。
沈衝連自己都被這股神秘的殺意影響,瞬間失去了理智,赤紅着雙眼,衝了上去。
“殺破狼!”一出,鐵不漏的眼中立時閃耀出灼熱的光芒,大笑道:“殺破狼,天地殺意,好,不愧是老兄弟的兒子,好一個獨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