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黃小小的性格,林晚還以爲這麼意味深長的一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反常的是,什麼也沒發生。
時間匆匆,到了莫問的26歲生日,他生日在聖誕節,不過這個時候還不像後世那麼熱熱鬧鬧,滿街都是聖誕樹綵帶,對大部分人來說還是普普通通的一天。
林晚今天就結束實驗室的工作,走的時候實驗服一脫,跟在身後的溫穗穗:“哇!”
清脆的歡呼聲在實驗室裡格外清晰,大家擡起頭,其他幾個人就看見脫了實驗服的林晚穿着漂亮的鵝黃色羊毛連衣裙,她早上來得早,一整天都穿着實驗服沒人注意到她今天居然穿的這麼好看。
林晚大大方方的束成馬尾的頭髮放下來,青絲如瀑,她平時總是穿着灰黑的襯衣長褲,大家對她的美貌也有點抵抗力,猛然一見她穿着鮮亮的連衣裙放下頭髮,雪膚花貌不外如是。
不要說幾個男同學,幾個女同學都看得呼吸一滯。
“師姐怎麼今天穿的這麼好看,是要出門玩嗎?”
溫穗穗做捧心狀:“太好看啦,我要是男的,真想現在就把你娶回家。”
“莫問今天生日。”
林晚摸摸溫穗穗的發頂,被她的話逗得一笑。
“哦~”
身後是一片打趣的聲音。
她也好久不穿這樣的衣服,這還是之前莫問去港城出差給她帶回來的,羊毛的材質,很抗風,搭配羊毛大衣穿漂亮又時尚。
走在路上自成一道風景,到蛋糕店取好蛋糕,走過花店的時候,她看着開着暖氣的櫥窗裡綻放的糖果玫瑰,櫥窗的玻璃上印着她的影子,裡面是一個穿着白色大衣鵝黃色連衣裙,圍着柳綠色圍巾的年輕女孩。
這樣的景象像是她從沒穿越一樣,店員看到她駐足笑着走出來:“您好,需要點什麼可以進屋選選,我們店裡的鮮花都是從南方空運過來的,還有進口的玫瑰花。”
林晚從回憶中醒過來,笑着點點頭跟着店員走進有暖氣的室內。
二十分鐘後,她一手抱着糖果玫瑰,一手提着蛋糕從花店出來,她看着街面上的人或是步履匆匆或是笑着交談着什麼。
這是新的一輩子,就像是溫穗穗驚呼她穿上連衣裙一樣,她意識到兩世徹底不同,她已經是一個完全不同於前世的林晚了。
到莫家老宅的時候,吳秋梅正在幫莫奶奶穿衣服,或許是之前失去吳奶奶,吳秋梅來照顧莫奶奶的時間變得更多了。
莫問不知道今天大家要給他過生日,這是一個驚喜。
林晚抱着糖果玫瑰進來的時候,橘貓湯圓從暖氣片上跳下來,拉長身子蹭着她的腳踝撒嬌。
“喵嗚~!”
“湯圓是不是又胖了呀!”
林晚一邊把手裡的東西放下一邊蹲下來撓撓湯圓的下巴引得湯圓舒服的喵嗚幾聲。
“今天,好看!”
莫奶奶雖然得了阿茲海默,但是現在隨着林晚來的多,已經能夠記得她,看她進門小孩一樣脆生生的誇獎。
吳秋梅早上出門的時候已經見過,不過還是覺得驚豔,林晚難得打扮,這樣穿比電影畫報上的女明星還要亮眼。
“蛋糕先藏起來,嗯,我先把花插好。”
林晚把蛋糕提到後廚,又熟門熟路的翻出來一個圓柱形的玻璃花瓶,用剪刀把過長的花莖修剪之後把鮮豔的糖果玫瑰擺到莫奶奶房間的桌上。
牆上的仕女圖和桌上的糖果玫瑰有着莫名的和諧。
“戴花,戴花!”
莫奶奶走到桌前從花瓶裡抽出來一朵要往林晚頭上插,林晚笑着把花莖剪短由着莫奶奶把花插到她鬢邊。
莫問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一幕,穿着鵝黃色連衣裙的林晚纖柔的手指扶着鬢邊的糖果玫瑰,綢緞一樣的烏髮披散在背後,露出若隱若現的纖腰。
林晚笑着回頭正好看見他進來:“回來啦,那我去叫管家上菜。”
“我去就行,外面冷,你陪着奶奶和阿姨。”
剛進門的莫問又快速退出去,走到門外冷風一吹他恢復幾分清明,好險,他回想着方纔足以如畫的一幕,好險,差點在長輩面前失態。
呼!
很家常的晚飯,林晚吃完拉住要收拾碗筷的莫問:“你坐着,你忘了今天什麼日子啦?”
她覺得有點心疼又有點好笑,這傻子成天把她的事情記得清清楚楚,卻忙的連自己生日都記不住。
莫問看看她又看看莫奶奶和吳秋梅,莫奶奶像是很用力忍住一個驚喜,笑嘻嘻的捂住嘴巴示意自己不會告訴他。
他看着面前鬢邊還插着玫瑰的林晚,腦海裡開始飛速運轉。
第一次見面是八月份,現在都十二月了。
戀愛紀念日是上個月,也不是。
她生日在春天,那就也不是。
他搖搖頭:“猜不出來。”
“真是忙暈了,今天是你生日呀!”
林晚站起來輕盈的走到門邊接過管家遞過來的生日蛋糕,插上蠟燭:“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看着幾張笑意盈盈笑臉,莫問才反應過來原來今天是自己生日。
難怪之前莫奶奶叮囑那麼多次今天晚上一定要回來吃飯,林晚也說今天要來陪莫奶奶吃飯。
原來她們早就計劃好了。
“好啦,快許願。”
林晚把生日帽給他戴上,看起來很幼稚的生日帽他倒是沒嫌棄,由着她給自己戴上,雙手合十許願。
希望奶奶身體健康,希望晚晚平安喜樂。
吹滅蠟燭。
“哈哈哈哈!可以打仗啦!”
莫奶奶老小孩,手裡沾着蛋糕往林晚臉上抹,雪白的臉頰上瞬間出現粉白色的奶油。
“哈,我也要抹!”
林晚難得孩子氣,手裡也舉着蛋糕要抹莫問,誰知道他根本不反抗,直接半蹲着把臉伸過來。
林晚看着莫問烏黑的目光溫柔的看着她,反而一股熱氣上涌,紅着臉不好意思,最後就只是隨便抹了兩下。
這人!
等莫問牽着林晚從老宅出來的時候,林晚明顯感到牽着自己的人步履帶着一股急迫。
平日裡他總是遷就自己的步伐慢慢走的,想到這是去他家的方向,林晚不由的羞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