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這麼想。”劉晨很嚴肅地、認真地、炙熱地看着苓兒,“怎麼沒有貢獻?每天看到你,讓我心情愉悅,然後靈感爆發,這就是最大的貢獻,任何成果都是百分之一的靈感、加之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但是沒有那百分之一的靈感,百分之九百九的努力也是無用,你就是那至關重要的百分之一”
明明是歪理,苓兒聽起來卻偏偏覺得特有道理,小心理還很甜。
只是論文在她眼中還很神聖,代表一個人的成果,從未有人涉足的創新點,一時還真接受不了。
“現在不是討論貢獻的時候,你不是跟常院說放棄名額嗎?趕緊說一聲,別我費盡辛苦得到了名額,你那邊又被別人佔了。”
啊?苓兒一驚,趕緊打電話,剛找到號碼突然停住了,直勾勾地看着劉晨,看得人心裡發毛。
“怎麼啦?小傻學姐。”劉晨輕鬆地笑道。
“哼,又逗我!既然這一切都在你的計劃中,那常院又怎麼會真把我的名額給別人呢,故意讓我着急,討打!”小拳頭如雨點般落下。
劉晨左躲右閃,喊道:“女俠饒命啊!”
前往哈佛交流的名額雖有些波折,最終確定下來,只不過開學時間有些尷尬,趕不上國內的春節了。
江海大學期末考試結束,時間已經到了2004年1月中旬,剛考完試的苓兒還沒來及跟劉晨好好道別就被媽媽派來的司機接走,不過十天後,兩人就要一起飛往美國,倒也不覺得分離那麼痛苦了。
劉晨也要回家一趟,算算時間離開家也有半年多,春節又不能在家過,若是還不回去,母上大人不暴走直接殺過來纔怪。
編程小組在放假後,集體決定延遲返家,這幫小子太愛在圖書館自習室寫代碼互相討論的感覺了,每一次的頭腦風暴之後,都能想到讓代碼更加完美的法子,系統調用更加簡潔,在此過程中,收穫了成就感。
這是比什麼都重要的感覺,甚至超越愛情、金錢等等,伴隨人之一生。
王聰和唐蕭總算是名正言順地在一起了,不過王聰總是木訥一些,邱挺當成笑話一樣跟劉晨說,兩人的戀愛就如同學習計劃一樣按表進行,規定每天牽着手在校園內散步二十分鐘,如果王聰在思考問題,則可一路上不說話,而唐蕭不去打擾,每週要出去吃飯一次,相約看一部電影……
諸如此類,據說寫了好幾頁紙,各種細緻。
劉晨聽後不禁發笑,這倒也是一種很獨特的戀愛方式,沒準兒很適合青梅竹馬、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兩人,好在兩人心思都很單純,不會覺得沒勁,或者追求激-情。
1月16日,江海火車站,劉晨簡單地背了一個小包剛從地鐵口出來,就聽到殺豬樣的大聲喊道:“老大!”
人羣中,劉晨很容易就看到了杜寧,旁邊還站着兩個養眼的美女,巧笑嫣嫣看過來,半年不見,杜寧變化不小,原本老實樸素的他,穿了一件大紅色亮騷的羽絨服,頭髮也搞得花裡胡哨,與本來一臉灰色不同,氣色相當好,黝黑的皮膚都白皙了不少,看得出來,大學生活相當有滋有味。
相比較而言,劉晨的穿着打扮就太低調了,保持一貫的風格。
“喂,大忙人,不認識老同學啦?”
白嫩的纖纖玉手在眼前晃了晃,美女笑着打趣。
若不是杜寧就在一旁,猛然在人羣中,劉晨看到她還真不敢認,情商很高很會來事兒的楊雪,本來就很漂亮,但高中的女孩總很質樸,這一到大學可就大變樣,不僅衣服偏成熟風,還畫了淡淡的裝,眉目如畫,風-情萬種,一對胸脯在緊身羊絨大衣的映襯下要爆炸開來一樣。
她更加會展示本錢了,也知道女孩子胸脯越大越受歡迎,不像高中時代,很多發育好的女孩子反而會覺得尷尬。
“咦,這位美女是?”劉晨一本正經地問道。
“我楊雪,這纔多久就把我忘了呀。”美女很不滿。
杜寧哈哈笑道:“你別聽老大瞎扯,他怎麼會忘了你呢,前兩天通電話還說起你呢。”
看到劉晨表情才知道上當,楊雪嗔道:“劉晨,你壞死了。”
一巴掌對着劉晨肩頭就打了過來,力量剛剛好,既發泄小情緒,又顯得很俏皮,顯然跟男生相處得心應手。
“這位是?”另外一個女生,劉晨就真不認識了,看着杜寧道:“就是你說的神秘人物?”
杜寧尷尬一笑,很大方地摟着姑娘的胳膊,得意道:“老大,正式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鄧晨雨,跟老大一樣帶一個晨字,跟我們同一屆,二中實驗班,晨雨,這位就是我老大,咱們徽省的狀元,大大的才子啊,要不是老大輔導,我可考不到江海來。”
小姑娘略略有點害羞,個頭不高,比165的楊雪矮了半頭,小巧玲瓏,身材比例倒是很好,五官還很耐看,紅着臉道:“劉晨你好,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了,杜寧也經常提起你們高中時的趣事,你好厲害。”
“哈哈,杜寧沒說我什麼壞話吧。”劉晨也道,“你小子長能耐啦,這麼快都找到女朋友了,還是同鄉,挺好。”
楊雪取笑道:“你是不知道,十一那會兒就好上了,返校的時候我們三個一路,那個膩歪勁兒,害得我這個大燈泡好不尷尬,這回要不是你也一起,說什麼我也不跟他倆一起回家了。”
“楊雪姐。”鄧晨雨不依喊道。
看得出來三人關係很熟絡。
幾人見面,嘰嘰喳喳聊個沒完,車站廣播都在播報檢票了,這才匆匆上車,從江海到慶州只有一趟綠皮慢車,晃晃悠悠要走十多個小時,還不如直接開車來得快,春運票難買,杜寧打電話給劉晨,說是楊雪可以直接幫忙搞定車票,這才答應一起走。
杜寧放下行李就喊道:“哇,還是第一次做軟臥呢,太高級了吧,四個人一個小房間一樣,這鋪位也比硬臥寬多啦。”
楊雪得意道:“那是當然,價格也貴一倍呢。”
說着脫掉了羊絨大衣,洶涌澎湃的本錢挺得更爆炸了,杜寧不禁偷看了一眼,吞了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