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叔叔。”
“怎麼啦?情緒不高?”不愧是蕭副市長,僅僅一句話就聽出了劉晨的情緒。
“沒有,挺好的。”劉晨馬上調整了情緒。
“那就好,在美國還是國內?”
“江海呢,前不久回國處理一點緊急事務。”
“我聽藍鈞說了,你也彆着急上火,以你的智慧,我相信你一定能處理好。”蕭榮勝笑道,“你小子回來也不說一聲,這一去就是半年,杳無消息,眼睛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叔叔啦?”
“眼睛裡沒有。”劉晨知道他不是真生氣,剛幾句話,頓時覺得心情舒暢許多,“我把蕭叔叔放在心裡。”
“你小子把我放心裡幹什麼,對了,什麼時候回慶州嗎?你阿姨唸叨你好幾回了。”蕭榮勝很自然地問道,這纔是他打電話的原因。
劉晨有些奇怪,蕭叔叔接連打了兩個電話,看起來有急事,難道就是問這個,思量下,道:“事情辦得差不多了,估計這星期就回去。”
“既然要回來就趁早吧,不如就這兩天唄。”蕭榮勝直接道:“這一年來,國平的進度很大,最後一次全省模擬考試都衝進了前五十,還有幾天高考,這丫頭突然就蔫兒了,情緒很差,十年寒窗苦一招高考,影響發揮就太遺憾了,我和你阿姨都很擔心,可說什麼她都不願意聽,每天一從學校回來就關在房間,我和你阿姨也實在沒辦法了,看看你回來能不能幫她調整一下,這丫頭該不會是高考恐懼症吧。”
劉晨心想,不可能,國平的心裡素質不是一般強大,去年就參加過高考,今年提升這麼快,隨便考考都能進全省前兩百,江大、清北都隨便進,還有什麼好緊張的?只是去年高考後,這丫頭確實躲在小樹林裡哭,該不會是有陰影了?想着一時沒答話。
“小晨,你要是忙就算了,我也知道霸電商的事很讓人頭疼,你專程從美國趕回來處理,國平的事,我再想想別的辦法。”蕭榮勝自然希望劉晨能在高考前趕回,越快越好,國平的狀態早一點調整好,對高考就越好。
可憐天下父母心,不管處在什麼位置都一樣。
蕭榮勝也能理解劉晨最近很忙碌,不管怎樣,也都理解。
“蕭叔叔,音霸那邊正好也有些事要處理,這樣吧,明天一早我就趕回慶州,估計下午兩三點就到了,按照慶州一中的慣例,明天下午就該放假了,也意味着高三學生正式結束高中生涯,到時候我直接去接國平。”
“好,好啊,呵呵,你回來就好,國平肯定很開心,說不定高考還能超常發揮呢。”蕭副市長激動得語無倫次了都快,這幾天一直爲女兒擔心着,他和藍文婷倒是意見很統一,都認定只要劉晨回來,肯定能開導國平,畢竟劉晨是去年徽省狀元,實力擺在那兒呢,而且女兒一向都很聽劉晨的話。
又說了幾句,掛了電話,劉晨馬上又跟孟菲斯和金冬兒聯繫了一下,敲定明天的出行計劃,略顯倉促,好在教授這幾天沒安排活動,都在消化深城得到的資料,金冬兒自然也沒問題。
6月3日,劉晨、金冬兒、孟菲斯教授一起踏上了返回慶州之路,高速公路上,不管是車還是金冬兒的車技得到了完美的展現,飛速地奔馳着,車內卻非常平穩。
兩人眯着眼睛休息,孟菲斯也很安靜,劉晨都有些不適應了,近鄉情怯,這一次離開慶州時間真不短,睡不着,笑道:“教授,有什麼有趣的事情說一說嗎?”
每次遇到教授,他都在侃侃而談,劉晨也瞭解到教授喜歡在旅途侃大山,這一次竟如此安靜,倒真稀奇,孟菲斯根本就是假寐,他這個人在交通工具上就會非常興奮,瞄了金冬兒一眼,吐了吐舌頭,意思是很明顯,有這位在,說話不方便。
好吧,冬兒總喜歡懟教授,也是沒辦法。
教授有點蔫兒壞,眼珠子一轉,樂道:“我們來聊一個有趣的話題吧,假設我們三個人正在穿越撒哈拉大沙漠,一天夜裡,我們三個紮營休息,我恨冬兒姑娘,決意要殺死她。”
“你敢!”金冬兒的反彈很大,“我先把你給扔到車外去。”
“假設,假設,千萬不要當真,其實我很喜歡冬兒姑娘。”孟菲斯連連擺手解釋着,劉晨也笑道:“先聽教授把話說完吧。”
“我決意殺死冬兒姑娘,就在她的水壺裡投了毒,冬兒姑娘在沙漠裡全仗着這隻壺供水,然而,劉晨也決意殺死冬兒姑娘,在她的水壺上鑽了一個小孔,想讓水慢慢漏掉,劉晨並不知道冬兒的水已經被我投毒了。”
孟菲斯教授說得興致勃勃。
劉晨心道,這傢伙連過嘴癮都這麼開心,冬兒自然不高興了,好在耐着心思沒懟。
“結果,數日之後,冬兒姑娘渴死了,那麼究竟誰是殺人者呢?是我還是劉晨?”
“我是殺人者?冬兒始終沒有喝過教授下的毒藥,因此,即使教授不投毒在水裡,冬兒也要送命。”劉晨道,心說教授還真損,想出這麼一個議題找下心裡平衡。
冬兒恨恨道:“孟菲斯纔是真正的殺人者,劉晨的所做作爲根本改變不了結果,一旦這老傢伙起壞心投毒,我就註定要死了,劉晨不鑽孔,我也要送命,因爲毒水流掉了,我還多活幾天呢,只是被渴死,哼,放心吧,如果本姑娘要渴死,先幹掉孟菲斯,把水搶過來。”
孟菲斯頓時有點尷尬,囔囔道:“可事實上你始終沒喝過一點點毒藥,在這種情況下,任何一個頭腦健全的人怎麼會宣稱我犯了投毒殺人罪呢”
“就是你,你一臉奸人像,不是好人,就是你有罪,在我們華夏,就得判死刑,吃槍子兒。”金冬兒不容置疑地說道。
雖然只是假設,絕對不可能,孟菲斯還是嚇得縮了縮脖子,爭辯道:“這是涉及到因果概念的謎,難解的謎題,誰也說不清楚,法官不可能那麼判。”
“就是你,很明顯,你就是個殺人犯,搞不好你真幹過壞事,等下直接把你送到警察局。”
孟菲斯欲哭無淚,跟女人有什麼道理好講,真是搬到石頭砸自己腳。
劉晨很明智地看向窗外的風景,慶州的輪廓已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