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畫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之後，又問了問安靜坐在對面的孔慕晴的律師。
這份離婚協議就是這位律師帶來的。
“這份協議，沒有問題？”雲畫認真地問。
律師點頭：“並沒有任何陷阱。”
雲畫沉默了，竟然有些不知道要說什麼纔好。
律師又說道：“我跟顧先生那邊的律師對接過了，那邊的律師表明，這是顧先生能夠給出的唯一版本的離婚協議。如果孔小姐同意的話，直接簽字即可，如果不同意……那就沒有其他版本的離婚協議了。”
這意思很明顯，如果孔慕晴對這份離婚協議不滿意，那麼顧荀不接受其他任何版本的離婚協議……換句話說就是，不接受這份離婚協議，那這婚就不用離了。
這可真是……
雲畫都不知道要說什麼纔好。
孔慕晴也久久得不吭聲。
許久之後，孔慕晴才擡頭看着律師：“他要求隨時可以探視女兒，我答應，還有她給女兒的撫養費我也接受。但是別的，我不需要。”
雲畫看了孔慕晴一眼，沒有吭聲。
她明白孔慕晴的意思。
對於孔慕晴來說，結婚本來就是一場交換，從哪方面來說，她都賺了。
如今要離婚，以孔慕晴的自尊，是不可能要顧荀那麼多錢財的。
“把他給我的贍養費全部去掉，我立刻就簽字。”孔慕晴說道，“你跟……跟他的律師再溝通一下。”
可是坐在對面的律師卻無奈一笑：“孔小姐，請您相信我是專業的律師，任何情況我都不會遺漏的。所以，在我跟顧先生的律師對接時，我已經提出過問題了，顧先生的律師說，顧先生只接受目前這份離婚協議，一字不改，否則……這婚就不用離了。”
孔慕晴的臉色微微一變。
她皺着眉頭說：“那麼多的贍養費，沒有必要，我不想佔他便宜。”
律師搖搖頭，“顧先生有句話要通過律師轉告您。”
“什麼？”孔慕晴連忙擡頭，看向自己的律師，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她有些緊張。
律師目光平靜聲音清晰：“顧先生說，如果您不接收他給您的贍養費，那您是要靠着他給女兒的撫養費生活嗎？顧家的千金，無論是跟爸爸還是跟媽媽一起生活，她的身份都不會變，她會擁有屬於顧家千金應該擁有的一切。誰都不能委屈了顧先生的女兒。”
孔慕晴徹底沉默了。
她很想反駁，她纔不需要靠着他給女兒的撫養費生活，可是……
現實是，她沒有工作，還要帶着女兒。
見孔慕晴許久都不說話，律師又低聲說道：“孔小姐，如果您還需要再考慮一下，您可以慢慢考慮。無論您是否決定要離婚，我都尊重您的選擇。”
“當然要離。”孔慕晴脫口而出。
律師點點頭，“那您看，是否要簽字？”
孔慕晴拿着筆，律師已經把協議翻到最後一頁需要簽字的地方了，可她卻久久無法下筆。
幾分鐘後，孔慕晴把手裡的筆拍在桌上，“稍等，我去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