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後之人的用意,可真夠惡毒的。
不,不是幕後人,而是PN組織。
如果這樣的輿論喧囂塵上,那以如今互聯網鍵盤俠們的尿性,沒有證據都還要臆想出各種陰謀,如今有了這麼確鑿的證據,那陰謀論就更加有市場,傳播起來只會更快!
薄家和季家如今牢牢佔據着世家前列,有多大的權利,就會有多少人眼紅。
別的不說,就算是其他世家中某些交情好的家族,暗地裡只要有機會,也都會踩薄家和季家一腳。
那些老牌家族,如果沒有十分的把握,是不會隨便衝着薄家和季家亮劍的,但是一旦有機會,他們絕對不會遲疑,會迅速出擊,以最快的速度最凌厲的態勢,將薄家和季家摁死!
畢竟資源就那麼多,薄家和季家佔用的多了,其他家族分到的就少了,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跟古代官場上的互相傾軋一樣,現代勢力也是同樣,只不過互相之間都是暗潮洶涌,極少會亮到明面上。
這就和先前的鄭家一樣,跟PN合作,成了PN的幫兇,現在鄭家倒臺了,PN肯定會還一個合作伙伴……
這次的事情,PN這麼大的一個組織,他跟談少寧能有什麼仇怨?但PN偏偏就針對談少寧設計了這麼複雜的一個局,說他們的目的就只是談少寧,誰會相信?
如今,要把薄家季家和談家全部牽扯進來,這纔是PN真正的目的。
雲畫還記得當時對麗嬸的分析。
麗嬸是那種把生命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的人,她要懲罰一個人,無論過程會怎麼折磨怎麼懲罰,但最終一定會讓對方死亡,死亡就是她認爲的終極的懲罰手段,也是最嚴厲的。
可是她卻留下了談少寧,這不符合麗嬸的風格。
因此,留下談少寧並不是麗嬸的意思,而是PN的意思,畢竟,一旦談少寧死了,那麼這個局也就做不成了,談少寧是關鍵人物,只有他活着,這個局才能活。
雲畫眯起了眼睛,“PN對薄家、季家還真是恨之入骨。”
薄司年淡淡地勾了勾脣,“那又如何?對我們恨之入骨的,從來都不止PN。”
這話說的倒是。
“現在談少寧案最關鍵的視頻證據不見了,但是我懷疑麗嬸還留有母碟,只是不知道她把母碟放在那兒,我正在調查。”雲畫說道。
“嗯,不急,慢慢來。”薄司年道。
“不急?”雲畫皺眉,“大哥,你有什麼計劃嗎?雖然你們在網絡上能夠暫時截住對方發佈消息的渠道,但是不可能完全截住的,到時候鋪天蓋地的輿論壓力,都會朝着薄家和季家涌來……我們兩家的地位太超然了,一旦有點什麼風吹草動,跟風咒罵陰謀猜測的人肯定非常多。”
“引蛇出洞。”薄司年擡頭看她,“正因爲想要把我們摧毀的人太多,他們一直躲在後面玩多沒意思,我們稍微動彈一下,他們就又把好不容易伸出來的頭給縮回去了,倒不如我們退讓幾步,讓他們走出來,面對面地玩……”
雲畫恍然,“你是想把背後的人都給揪出來?”
“嗯。”薄司年道,“這件事情我跟父親、爺爺都提過了,他們讓我放手去做。”
“好。”雲畫點頭,“那麼大哥,你叫我來是想讓我配合你什麼嗎?”
“不用,你該做什麼就繼續做什麼,不用太着急,按部就班即可,最重要的是,要保護好你自己!像是這次一個人以身犯險的事情,不要再有了。”薄司年道。
雲畫嘆了口氣,“我原本都準備好了的,我有把握全身而退,可能會受點小傷,但肯定不會有大問題。我也沒想到,北謙哥竟然會在最後關頭去救我……”
“這事兒不怨你。”薄司年說道,“這是意外,誰都不想看到的。”
雲畫輕輕地點頭,也沒說什麼,的確不是她的錯,可是受益人是她,怎麼可能不愧疚呢?
“我這邊沒問題,阿擎在我身邊安排了那麼多人,除非是我自己故意的,否則沒人能動得了我。倒是瑤瑤那邊……既然他們已經把關係都挖掘出來了,那瑤瑤那邊,肯定也無法倖免。瑤瑤更容易遇到危險。”雲畫道。
薄司年沉默了一下,才低聲說道,“她不像你,她不喜歡有人跟着她貼身保護。我安排了幾個退伍兵去《和基金》工作,但到底還是不太方便。”
“僅是不同往日,這段時間比較危險,大哥你可以直接跟瑤瑤說,暫時安排人跟着她一段時間,等事情了結了,再把人撤走也行啊。”雲畫說。
薄司年揉了揉眉心,“我試試吧。”
“嗯,我也會跟瑤瑤溝通的,不過她比較聽你的話。”雲畫道,“這樣吧,這會兒瑤瑤也差不多下班了,大哥不是說晚上留我在這兒吃飯麼,叫瑤瑤一起過來吃個飯,順便交代一下,可以嗎?”
“也好。”
見薄司年同意了,雲畫就去給薄司瑤打電話。
一個小時之後,薄司瑤就到了。
她自己一個人開車過來的。
“大哥也真是的,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說一聲,如果不是你打電話,我還不知道他又回來S市了呢!”薄司瑤進門的時候就一臉不高興地抱怨,“畫畫,你說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
“總覺得什麼?”
“總覺得大哥怎麼好像在躲着我呢。”薄司瑤皺眉道,“我給他打了幾次電話,他都匆匆忙忙沒說幾句就掛了,新嫂子的事情也不願意跟我多說……哼,難怪人家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大哥這有了對象之後,娘估計是沒往,我們這弟弟妹妹的都給扔一邊兒了。”
雲畫差點兒沒笑出來,她輕咳一聲,給薄司瑤使了個顏色,還悄悄地指了指她身後。
果然,剛從二樓下來的薄司年,就站在她後面不遠處呢。
薄司瑤頓時幽怨地瞪着雲畫,“好你個雲畫,你到底是哪邊兒的?哦對了,我也真傻,哼,你可是二嫂,跟我天然就不是一個陣營的!”
雲畫被薄司瑤說得臉紅,“你自己口無遮攔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都提醒你了,你說得太高興能怪誰呀。這樣不好嗎?直接把你想說的話說給大哥聽了,不然讓你面對着大哥,你還敢說嗎?”
薄司年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你們兩個夠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