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哥,那小子呢?”
紋身男剛子在請示過奎哥要怎麼處理兜兜之後,就低聲問道。
奎哥皺眉,“那小子知道他媽也要被抓來了,嚇得尿褲子,還說要拉肚子,我讓老三把他拎出去了,媽的,弄的一屋子屎尿想薰死老子啊!”
“哦哦,那說不定都拉褲子上了老三也不敢再把他帶回來,我出去找下,應該就在附近。”
“快去快去,趕緊把人弄了視頻拍了,我這兒金主急着要呢。”奎哥一邊說着一邊在看手錶上的時間。
“行行,知道了奎哥,您就放心吧。”
紋身男說着,就走了出去。
這會兒,那女的和老幺恐怕已經把強子和大山給打暈了,外面就只有老三。
老三帶着那個孩子去了哪兒呢?
剛纔奎哥說那孩子拉肚子,估計就在附近。
紋身男剛子立刻往後面去找。
可是沒人呢。
紋身男想喊,可是思來想去,還是沒喊出聲。
他細細地在附近找了一會兒之後,發現了線索。
老三被打暈在地。
老三是趴在地上的,看樣子是被人從背後打暈的。
再看看老三身邊還有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石頭棱角上帶着血,而老三的後腦勺上正有一片血跡,很顯然,老三就是被人從背後用這塊石頭給打暈的。
紋身男立刻就想到了雲畫。
不得不說,這女人很厲害,三言兩語就讓他們心神動搖而且已經失去了對奎哥的信任,更可怕的是,他們跟了奎哥這麼久完全知道一切計劃,卻都沒猜出來奎哥的真實用意,而她,就憑着那麼一點兒線索,就弄明白了奎哥到底想做什麼!
那個女人太厲害了,他非常警惕,現在看來,那女人的兒子也同樣厲害啊,才幾歲,就能把老三給放倒了!
不可小覷,絕對不可小覷。
現在怎麼辦?
紋身男猶豫了。
真的要放走那個女人和她兒子嗎?
這麼厲害的女人,一旦把她放走了,她會不報案,會不配合警方?
紋身男的眼神中閃過了一抹狠戾之色。
……
十幾分鍾後,紋身男雙手是血地從外面走回來。
剛到院子裡,就看到奎哥在踹最邊上的門。
紋身男心底一驚,連忙走上前去。
“你們他媽的是不是幾百輩子沒見過女人?能不能折騰快點?都他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兒墨跡!趕緊給我穿上褲子爬起來!”
奎哥踹了門就破口大罵。/
“奎哥您也想來?早叫您第一個您不肯……”
“我他媽不是沒有時間……算了,說好了給你們嘗新鮮的,那幾個死東西,你聽聽,裡面撲騰得多起勁,趕緊叫他們停,照片拍好了趕緊給我!”
奎哥說着,又看了一次手錶。
而後,奎哥才又看向了紋身男,“那小子解決了?”
“解決了!”紋身男說道,“視頻我拍了,視頻比較長也佔空間,我本來想發送給您的可是發不出去,手機提醒視頻太大了讓弄什麼壓縮包,我就給壓縮發給您了,您看看。”
奎哥又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直接說,“行了行了,我還能信不過你,這噁心東西我就不看了,反正都是金主要的,發給金主得了。”
奎哥直接拿着手機開始把壓縮包通過無線網絡用郵件發送出去。
“怎麼沒信號了?”
奎哥的臉色不太好看,他拿着手機在外面跑了幾圈換了幾個地方,也都沒找到信號。
“算了,一會兒有信號的時候再發吧。”奎哥說道。
紋身男點頭,“是,我讓他們把那女人的照片也給拍好!”
“嗯。”
奎哥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奎哥,金主讓把東西發給他,他不是要來接貨嗎?等接貨的時候一併給他不就行了?”紋身男道。
“你少插嘴。”奎哥有些不耐煩,他又看了一眼手錶,壓低聲音跟紋身男說,“一開始跑到山裡頭到那女孩,大山沒找到人,不過剛纔村裡我安排的一個眼線跟我說,那丫頭抓住了,我過去看看,你給我在這兒看着,半步都不準離開,不然萬一出了事兒,讓人跑了出去,咱們非但錢拿不到,命也得送!”
“哪兒能讓您去跑啊奎哥,我去我去,這村子裡的路我也熟啊,您說在什麼位置,我過去就行了,反正手上已經弄死了個小崽子,再弄死個小丫頭片子也不多,也免得奎哥您再沾手了。”
“剛子你也累了,忙活了這麼大半天,纔剛出去把那女的弄回來就又出去弄了那個小崽子,奎哥不是不知道你辛苦,這趟我自己跑,也不能光讓你們幹髒活我自己躲清閒不是,我去。”
“還是我去吧奎哥,這種髒活我熟啊。”
“說了我去就我去,你他媽的在這兒廢話什麼呢!”奎哥沒那麼多的耐心,直接發火,又看了一眼手錶之後,直接說道,“你給我在這兒看着,那女的他們玩兒完了趕緊給我解決掉。告訴他們幾個,全部都給我在這兒等着,一步都不準離開!”
“那奎哥那什麼時候回來?”
“我不……我把那個丫頭片子帶回來就回來了,問那麼多幹嘛?”奎哥很兇。
紋身男盯着奎哥看了幾秒鐘之後,忽然笑了一下,“奎哥,您不會是打算這一走,就不回來了吧。”
“
奎哥頓時就愣了一下,緊接着就暴跳如雷,“胡扯什麼,我怎麼可能一走就不回來,我不回來能去哪兒?”
“去找費太太邀功啊。”紋身男冷笑。
奎哥的臉色立刻變了,“你胡說什麼,什麼費太太?”
“奎哥,到這種時候你就別裝了,你口口聲聲說的那個金主,就是費太太對不對?我都已經全知道了,費太太讓我們搞死屋裡那個女人和那女人的兒子,是因爲那女人狠狠地打過費太太的臉,不僅如此,因爲這事兒,費太太家的昆南地產拉攏的新投資商也撤資了,昆南地產破產,費費太太的那位族叔,也就是費菊,也因爲被費太太的事兒連累,沒上去還捱了批評……”
紋身男的臉上帶着獰笑,“費太太能放過那女人才怪!所以費太太跟費家的人就策劃了這麼一起綁架案對不對?讓你出面找了我們幾個,綁架了一車的孩子,其中費太太仇人的孩子也在裡面,這樣以來,這麼多人被綁架,就不會只關注到費太太仇人的兒子了,查起來的話,也沒那麼容易查到費太太頭上,不然就只綁架了費太太仇人的兒子,那豈不是一下子就查到費太太頭上了?”
奎哥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紋身男繼續說道,“綁了這麼多人,總不能只爲了殺一兩個人吧,費家人也是真會做生意,一次的活,兩種生意全都做了,讓我們以送黃金的名義,利用費太太仇人的兒子,把費太太的仇人給釣出來,然後再讓我們殺了這對母子,費太太的仇就報了。然後呢,綁架來了那麼多人,總不能浪費吧?還有一種用處呢,就是給費太太的那位族叔送功勞啊!上次被批評了,這次要是能抓住我們這些綁匪,能救回絕大多數的孩子,那人家絕對是要立功的對不對?這功勞可大了,有了這麼大的功勞,怎麼升不行?”
奎哥的眼睛已經紅得滴血了。
紋身男看向奎哥的眼神,也冷到了極點,“當然了,被用來送功勞的我們這些綁匪,這個我們,可不包括奎哥你啊,你能撇得乾乾淨淨清清楚楚,就把我們幾個留給警察是不是!”
奎哥的暴怒之後,反倒是平靜下來了。
“既然你已經猜出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去死吧!”
奎哥的反應極快,一句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迅速拔槍對準了紋身男,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嘭!”
“砰!”
兩種聲音幾乎是在同時發生。
紋身男根本沒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那一槍差點兒就打在他的身上,他這會兒正躲在了矮矮的院牆邊上,心臟狂跳。
長驢臉男老幺可是清楚地看到發生了什麼。
那個女人……
那個在大哥剛子出去了之後,這個女人就直接跟他說待會兒要怎麼做。
原本是說讓他幫忙把一會兒進來的強子和大山給打暈了綁起來,可實際上他壓根兒就沒有動手,這女人自己就行動了!
老幺那個時候才發現,自己被這個女人給騙了,這女人壓根兒就不是什麼較弱的女子,她那身手……
她那身手簡直比他見過的所有警察都要厲害!
她三兩下就把強子和大山給打暈了,並且飛快地扯了兩人都皮帶把兩人綁了起來,那結打得,非常專業。
然後……
老幺憤恨不已,然後就是他的噩夢了。
那個女人直接也把他給綁了起來,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就抵在他的喉管處,逼問他,這邊到底有幾個人,村裡還有沒有安排的人,以及有沒有武器比如槍枝等等……
老幺他也想撐住的,可是這女人實在是太厲害了,手段層出不窮。
老實說,老幺他跟着剛子大哥和奎哥一起幹了這麼多年,進去蹲過的次數不計其數,對他們來說進去就當是回家了,而他們經歷過的審訊也數不勝數,可老幺發誓,他還真的從來都沒見過像這個女人這麼邪性的。
他要是敢不說,她說她會把他的寶貝切成一片一片的!
天吶,哪兒來的女瘋子!
老幺哪裡扛得住?
再說了,奎哥的意圖不是都已經被他們給弄清楚了麼,明顯奎哥就是要賣了他們,所以何必再幫奎哥隱瞞?
甭管這女的到底是警察還是什麼,他又不是主犯,老老實實交代了,總比被不明不白地弄死強吧。
老幺就什麼都說了。
這女的果然就只是把他給綁起來嘴巴堵上,也沒要了他的命。
剛纔聽到奎哥踹門的時候,老幺還在擔心,萬一奎哥真闖進來,這女的再拿他出氣把他給弄死,那他得多冤啊。
好在奎哥沒有進來。
緊接着就是他剛子大哥回來了。
老幺剛覺得自己有酒了,剛子大哥就跟奎哥攤牌了!
就在剛子大哥跟奎哥攤牌的時候,那女的已經悄悄地把門閂取了,把門給開了一個縫。
老幺的角度,剛巧也能從門縫裡看見點兒東西。
當看到剛子大哥激怒了奎哥時,老幺的心都提起來了。
果不其然,奎哥直接就拔槍!
老幺連喊都來不及!
那可是槍啊,人能快得過子彈?
可就在奎哥暴怒揮手拔槍之際,那個女人像是幽靈一般拉開了門,飛奔出去。
與此同時,那把原本曾經抵在老幺脖子裡並且被用來威脅要切掉他大寶貝的匕首,被那個女人給甩了出去!
匕首在奎哥扣動扳機的那一瞬間,刺中了奎哥的手腕。
匕首的衝力,讓奎哥的槍口偏移一寸,就是這一寸的距離,救了剛子大哥的命!
而槍響之後,手腕已經被刺中的奎哥也握不住槍,槍掉在了地上。
要知道,奎哥的這一槍可是對着剛子的腦袋!
這麼近的距離,奎哥的槍法又練過,怎麼可能不準?
老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他此刻只覺得,這女人先前果然沒騙他跟大哥,她確實不是警察,警察哪有她這種身手?她特麼的是特種兵吧!
“啊!”
奎哥手腕被扎,發出慘叫,但是他第一反應是去抓那把掉下來的槍。
只不過,有一個人比他更快。
雲畫一隻腳踩在了槍枝上,居高臨下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奎哥。
“你……你到底是誰?”
奎哥咬牙。
雲畫看着他的目光很冷,壓根兒不準備回答他。
奎哥也並不是真心想問,他不過是想殊死反撲。
一邊問問題,奎哥也沒閒着,直接就偷襲雲畫。
可是到了這個份兒上,他的偷襲對於雲畫來說,簡直如小孩撓癢癢。
在奎哥企圖擰她腿的瞬間,雲畫一個迴旋踢,奎哥直接被踢飛出去。
雲畫趁機撿起了槍枝,對準奎哥。
“你你你……你想做什麼?我沒殺你兒子,”奎哥完好的左手指着紋身男,“殺你兒子的是他,是他,你找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