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的像素很低。
拍攝距離很遠,已經看得出來鏡頭是拉近了好幾倍的,可依然很遠。
照片中有很多人,大部分都穿着gm的制服,還有幾個穿着普通的迷彩服,體型在一羣gm成員中顯得很特別。
雲畫一眼就看到了,那羣人中最左側的一人。
瘦削,棱角分明。
距離很遠,甚至都看不太清楚,可雲畫還是能一眼認出來,這個就是她的薄司擎。
他的站姿跟平時不一樣,顯得有些痞氣,手上拿着一把槍,整個人看起來非常隨意的樣子。
雲畫咬脣。
他看起來瘦了好多。
她伸手,輕輕地撫摸照片上的他,想象着觸摸他皮膚的溫度。
在獨自一人的時候,不知道他是否也像她一樣想他。
……
容璟問她要怎麼做。
雲畫只能讓他暫時先別動,讓hs公司的人繼續跟蹤追查,調查一切信息,只要他那邊不行動,他們也不會行動。
讓hs公司的人密切關注gm和塔山,還有薄司擎他們整個小隊,如果發生了什麼突發狀況,第一時間,救人!
當然不是救塔山,而是救薄司擎他們這些人。
“你別太擔心了,薄少有分寸的。”容璟安慰她。
雲畫無言以對。
有分寸?
這種事情不是有沒有分寸的問題,危險無處不在,和塔山交易合作,就是與虎謀皮,塔山可比虎要危險得多。
像是塔山這樣的陰謀家野心家,都特別多疑,他現在有多信任薄司擎,一旦他起疑,就會有多恨薄司擎,他的疑心會讓他毫不猶豫地下死手,根本不會顧及之前的交情。
雲畫着急也沒有辦法。
……
齊子衡還在醫院,接下來也並未有新的受害者。
雲畫列出來的那個名單上的人,韓露露、廖永紅和韓軍棟他們,都找到了,警方私下裡對他們進行了布控和監視,同時也是保護,防止兇手對他們下手。
而賀御翔,自從他當年初二退學出國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目前警方還沒有聯繫上賀御翔,倒是通知了賀御翔的家屬,賀御翔有可能跟一個犯罪集團扯上關係,讓賀御翔千萬小心,避免被犯罪分子盯上。
雲畫列出來的這幾個人都沒事,顧淮一也說不上心情怎麼樣,很複雜,如果兇手真的不再動手的話,那案子就又要繼續僵持了,可也不能盼着兇手動手,畢竟兇手一旦動手,毀掉的可就是一條人命啊!
從兇手的殺人動機這一點上,無法分析,那就只能從目前已知的各種證據進行分析了。
很多案子在破解的時候,都是要從受害者身上分析。
受害者又什麼特徵?
尤其是這種連環殺人案,受害者一定都是有共同特點的,他們的共同點就是他們被殺的原因。很顯然,這個案子,除了段辛海之外,其他所有受害者們的共同點就是,他們都認識雲畫,跟雲畫有着密切的關係。
可惜雲畫什麼都不肯說,否則他們一定能夠知道更多消息。
無論雲畫在隱瞞什麼,顧淮一也都不能把破案的希望寄託在她一個人身上。
從受害者這邊得不到更多消息,那就進行常規的偵查。
齊子衡那邊,雲畫沒有守在醫院。
哪怕她自己認爲和齊子衡扯平了,可是這一次,恐怕還是她連累了齊子衡,但她沒有辦法對他愧疚,對他感激等等,她依然不太想見到齊子衡。
就像是你完全沒有必要勉強自己去見一個不喜歡的人一樣。
醫院那邊她安排了人手,確保齊子衡的安全,還有醫療團隊也請的是最好的,甚至是國際上很出名的專家也都被請過來對齊子衡進行診治。
現在,所有醫生都說齊子衡甦醒的可能性很低,他就算是熬過了艱難的戒斷時期,也可能會成爲白癡,他的大腦受損太嚴重了,按理說他現在應該腦死亡的。
可他沒有腦死亡,而是出現了特別嚴重的戒斷反應,然而整個過程中,他始終都沒有清醒過,這一點足以證明他的腦損傷有多嚴重了。
雲畫期待着齊子衡醒來,顧淮一和任宇帆也期待着齊子衡醒來。
但他們都沒什麼希望的,想讓齊子衡有清醒的意識,清醒到足以回答他們的問題,這不太可能,除非奇蹟出現。
而在辦案中,奇蹟是最難奢求的東西了。
……
案子陷入了僵局,雲畫重新開始上課。
儘管她認爲她自己肯定也是兇手的目標,不過到現在兇手都沒來找她,她當然不會天真地以爲兇手就此罷手了。
她相當誘餌,他們不允許,甚至都不太願意讓她繼續去上課。
於是,她又華麗麗地缺課了。
不過她可是要高考的,雖然缺課了,然而依然擋不住她稱霸的心,上午學習,下午和晚上進行遊泳訓練,畢竟國家隊那邊,已經給她報名今年迪拜的世界短池游泳錦標賽了,如果必須要參賽的話,那就不要辜負了自己,以她這麼好的狀態,不拿一塊金牌實在是太浪費了。
尤其是,比賽日就在薄司擎出事的那個12月份,她若是去參加比賽,拿不到金牌,也實在是太辜負自己的提心吊膽了。
……
雲畫正在進行今日份兒的短池100米自由泳測試。
剛纔訓練的時候助理教練隨便幫她卡一下時間,就已經非常驚喜了,她這會兒這麼認真地測試,成績肯定比剛纔練習的時候更好。
其實遊得好不好,她自己也是有感覺的。
短池是25米,100米就是兩個來回。
雲畫剛遊了一個來回,速度比之前更快,秦墨忽然急匆匆地從外面跑了進來,手裡拿着雲畫的手機。
“畫畫,你來接個電話!”
雲畫最後的一個25米沒有遊玩就直接上岸了。
秦墨明知道她在訓練,還這麼急匆匆地闖進來,甚至都等不及她游完最後的五十米,這麼急切,肯定是出事兒了,還是大事!
她快步上岸,助理教練已經放下計時器,拿了大毛巾過來給她披着防止她感冒。
雲畫一邊接電話一邊看秦墨,秦墨的臉色,相當難看。
“喂,大哥,嗯?你說什麼?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