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時代,各種聳人聽聞的離奇事情,並不少見。
社會發展到這一步,好些人拿寵物當孩子一般養,在貓狗身上的心思,並不比照顧一個孩子簡單多少。微博id爲“伍小姐”的網友,一篇長文之所以會火,是因爲她提及,自己老闆不良於行。
一個走路不方便的家族企業年輕總裁,這標籤指向性明顯,不言而喻,就剩直說是顧景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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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有了這主人公,吐槽貼自然引起了廣泛關注。
“伍小姐”說:自己老闆,雖說不良於行,可身爲大集團總裁,相貌氣度又在那擺着,按理說,只要他願意,並不缺女人。偏偏呢,他爲人冷淡薄涼得很。這半個月前,他不曉得從哪裡撿到一隻小白貓(不是多精貴的貓,就是平素裡隨處可見的那種小貓兒),這隻小貓的到來,讓他們那一位冷麪總裁發生了令人難以置信的變化。
首先,他愛笑了,尤其是逗貓的時刻。
其次,他會在休息的時候,和貓說話,既耐心又溫柔。
最後,那隻貓兒,幾乎無時無刻蜷在他懷裡,簡直就像腿部掛件,要不是因爲幾次試探之後,她發現那的確就是有些機靈乖巧的小貓,都快要大開腦洞,覺得那是貓妖了。
因爲這隻貓,他們秘書室這些同事日子好過了不少,尤其是女生,見天兒地說“人不如貓”、“有時候覺得,當一隻貓還舒服點”,只她不行,因爲小時候被野貓抓過胸,所以她至極還有心理陰影,勉強適應了十多天,還是覺得特別膈應,無法天天和一隻貓近距離相處,所以!
她怕是史上第一個因爲老闆寵貓所以不得不辭職的秘書了!
世上還有比這更悲催的事情嗎?!
單身狗在光棍節前夕辭去了工作,越想越不平,以至於她只好開個帖子吐槽一下。
這詭異又搞笑的畫風,惹得圍觀網友“哈哈哈”笑個不停,五花八門的安慰評論齊上,最終,有好事的男網友在下面說:“單身了不起呀,我也單身,有本事吐槽,有沒有本事配對呀?”
就這樣,好好一個吐槽貼,莫名其妙演變成相親貼,在雙十一的購物狂潮中,成了一股清流。
起先,華娛的公關還對此事展開關注,預備壓下熱度,聯繫前職員澄清說明一下,不要將他們總裁牽帶進去,可事情還沒處理呢,又發現樓層歪了。
網友的注意力不在顧景行身上了,自然沒必要大動干戈去處理。
謹慎起見,公關部某經理,親自打電話請示顧景行。
顧景行倒並不在意,說不用管。
自從坐着輪椅開始進去公司,他早已承受了無數同情唏噓目光和言論,對於這種拿他調侃的事,壓根不放在心上,只意外的是:先前秘書室辭職的那個姑娘,竟然是因爲他養的貓。
早說啊,調去其他部門工作就行了。
不過,人已經走了,他自然也不會大張旗鼓地再將人請回來,掛了電話之後,一隻手落在白貓身上,沉吟片刻輕輕笑開,聲音低低地嘆了一句,“看你惹得這個事……”
“喵!”
懷裡的小東西,這段時間愈發大膽了,尖着嗓子叫了一聲。
“媽媽,有個貓!”
樓道上路過的小男孩,驚奇地喊了起來。
他邊上,年輕女人連忙一把扯住他,低聲訓:“不就是隻貓,大驚小怪的。”
話落,連忙將自己兒子拉扯走了。
乖乖誒,這男人年紀輕輕長得還不賴,坐輪椅實在太可憐了,難怪要養只貓聊以自慰,邊上還跟着兩個高大健壯的保鏢,一看就曉得身份不尋常。
母子倆的說話聲,落在身後,愈發遠了。
顧景行也未曾理會,被保鏢推着,很快到了江宓的病房。
門虛掩着,保鏢輕敲了一下隨手推開,映入眼簾的一幕,惹得顧景行微微一怔。
“……顧總。”
江恬在看見他的第一時間站起身,着急着去擦眼角的淚花。
顧景行撫貓的動作頓了一下,微微擡着下巴看過去,嗓音和氣溫潤:“怎麼又傷心上了?”
“江宓她……”
話未說完,淚又流了下來。
眼見江宓昏睡半個月,她實在心急如焚。
這半個月裡,她無時無刻不盼着江宓能醒過來,可醫生檢查了一次又一次,會診也好幾回,都說她沒事,醒來只是時間問題。她想不通,既然說人沒什麼大礙,怎麼就不能醒過來,她還年輕,要一直這樣睡下去,可怎麼了得?說起來都是自己造的孽,膽小懦弱,需要妹妹幫着出頭,還被孫誠害成這樣!
胡思亂想着,她的眼淚就忍不住了,坐在牀邊默默垂淚。
此刻聽見顧景行問,情緒自然有些繃不住。
顧景行略略嘆一聲,擡手揮退了兩個保鏢,安慰她說:“醫生不是說過了,她不會有事。既然醒來只是早晚問題,我們等着就是了,別太擔心。”
江宓昏睡的事,他表現得沒有江恬那邊緊張失措。
可,說他心裡不難受,江恬也不相信。一晃半個月過去,她早已經發現,顧景行不但撿了江宓出事當天出現的那隻流浪貓,還極其精心地照料着,他在貓兒身上傾注的心思和展現的溫柔,讓她都覺得不可思議。
是因爲男人的情緒比較內斂,不外露吧?
江恬是這樣覺得的。
畢竟,兩個人一分多年,早些年的感情羈絆哪怕仍舊殘存,卻到底淡了,彼此之間又有太多的誤會磕碰,無論是江宓也好,顧景行也罷,都揹負的太多,早已經不能自在隨心地展露情緒。
他要是不在乎江宓,不會天天過來,有時候在她牀邊一坐就是兩個小時。
養了那隻貓,只是爲了寄託一下感情而已。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江恬只覺得心頭雜糅了一團亂麻,又痛又悶,讓她險些窒息。勉強將那股子情緒壓制,她看一眼江宓沉靜的睡顏,哽咽着說:“都是我不好。”
“事已至此,別多想了。”
邊上,顧景行又道,語調沾染着無奈,卻仍舊鎮定。
他越是鎮定,越襯的江恬紛亂糾結,她甚至有一種感覺,牽引在這兩人之間的感情,已經極其淡薄了,好像一碰就會斷的那種。分明是相愛的人,卻偏偏受家人所累,走到了這一步。
三日前,顧景琛已經被正式逮捕了。
江宓若是醒着,當年結下了的怨恨,應該也能消減不少。
而她,在經歷過孫誠和李朝元的事情後,對有些事也早已釋懷。這世上,不是說看着老實本分條件一般的男人就靠得住,不會出軌不會欺負人,也並不是說,家底雄厚的那些,都是一羣朝三暮四吃喝玩樂之輩,門當戶對固然有些道理,可卻不是衡量感情和婚姻的唯一標準。
如果一定要嫁,爲何要避開好的,專門去找那些普通平庸的?
哪怕區別對待,也沒有人像她這樣,放着優秀深情的不選,偏去選那些薄情寡性的,和顧景行這樣的相比,李朝元之流,帶給妹妹的,恐怕不是失望,而是絕望。
心緒動盪難平,江恬勉強定定神,擡眸,一字一頓地朝顧景行說:“當年的事,實在怪不得江宓。”
“……”
這樣一句話,自然讓顧景行猝不及防。
他微微一愣,又瞧見江恬無奈而苦澀的一笑,低着頭說:“二十年前,我們一家人遭遇橫禍,我父母都慘死於歹徒刀下。當時我和江宓在房裡,我教她畫畫。歹徒進來的時候,我將她藏在了衣櫃裡……之後,我被兩個歹徒凌辱了。”
“這是江宓學法律的原因,也是她沒辦法原諒你的原因。那種時候,你沒有第一時間站出來保護她,反而爲了顧景琛下跪求她,顧總,我想你應該明白,這件事對她的打擊有多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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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明早六點,風裡雨裡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