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克見狀,知道大勢已去,且看羅弋風如何處置當前危機。
羅弋風甚感欣慰正握着秋雨的雙手攀談,夏伊,浪次,蘄男,茹四人不戰而回上啓道:“王子,公主,線泉被億大敗,如今……如今已經重傷倒地不省人事,億還是叛逃了!”
羅弋風嘆了口氣道:“線泉的傷勢如何,可有性命之憂?”
浪次因爲莫瑩的事情對王子心存芥蒂,但還是不苟言笑道:“看情形,線泉的靈力修爲要重新開始了,他被億傷了內丹,這會兒應該只能化形雪狐,其他的還尚難斷定!”
羅弋風朝後看了看莫瑩,好像從莫瑩的眼神裡讀出了淡淡的虧欠,心裡不爽的想到:“好你個浪次,還在對莫瑩跟我浪跡天涯懷恨在心,你們兩人雖是定下婚約,可要論起來,我早八百年就跟莫瑩惺惺相惜了。我們可是青梅竹馬,莫瑩小的時候就說要嫁給我了,哼!你飲恨吞聲也行,怨入骨髓也罷!總之叫你跟莫瑩結婚那是大大的不行,我可不要帶綠帽子,真想不到當年的九席會做到現在的輔政議臣!可那又怎麼樣?不是你的始終都不是你的!”
羅弋風大大吃起來莫瑩的醋,莫瑩的眼神裡分明冒着對浪次的問心有愧!正要發飆,從外面傳來了敵軍響徹蒼穹的聲音:殺……殺……殺!楓城,沙都,川海,慁界等先頭部隊於冰城外叫囂不停。
卡噝麗心情沉重的隨同羅弋風立刻來到城垣上,眺望過去,只見人山人海,錦旗蔽空,敵國之軍浩浩蕩蕩開拔而來。羅弋風顫抖了下手腕,心情凝重,不知該如何是好!
“嘿!嘿!嘿!”部隊吶喊之音由遠及近若排山倒海般迅速逼近。軍隊未到,萬箭齊射,穿空而來,好一個箭雨,把個冰城上空遮擋的嚴嚴實實!一條恢詭譎怪面色猙獰的大龍在箭雨的庇護下朝羅弋風、卡噝麗侵襲而來。這怪龍還不到冰城上空,蓄勢待發的把個偌大的飛翼朝後一揚,張開血盆大口呼出一條長達百米的火焰,把個冰天雪地之境燃燒出了熯天熾地的模樣。哪裡還見得有半分雪從天空飄落下來。
這畜生嚎啕一聲大叫,驚的冰城上的將士人人戰戰兢兢!
羅弋風“喝”一聲,示意將士準備還擊!只見冰城狐兵也不示弱,把個箭雨硬生生從天空裡攔下一大半。
可箭雨之勢,終究勢不可擋,可憐冰城衆多雪狐靈的百姓都死於非命!羅弋風朝後張望冰城內的百姓,只見已是哀鴻遍野,慘不忍睹!可憐百姓悽苦這風塵之變——羅弋風淚流滿面晃見一個平凡的雪狐靈婦人,在一隻幼小的白色狐狸的屍體旁邊撕心裂肺的哭着。
卡噝麗緊蹙雙眉,見冰城各個將士都在奮勇抗敵,拉弓射箭。胤憑空一聲長笑,飛昇在箭雨之下,把個靈力提升至極限,天震地駭叫道:“魄符之九十九坍縮空間!”
但見這箭雨被天空之上這空間裂出的疤痕——橫跨千里的縫隙,吸收進去,毫不誇張!
羅弋風感佩交併的心裡想到:“我何時修真能夠到這個程度?”雙眼迷離,自愧不如!
“畜生!”卡噝麗義憤填膺道:“此刻不死,更待何時!”把個秀手仰空一擺,灑出些鮮血,道:“魄符之二十,血祭!”
只見這惡龍在天空中,被漫天血紅的靈絡綁縛住,硬生生勒成了千段萬段,血腥之極。漫天大雪終於夾着龍血濺落在衆將士,衆敵人的身上,這千萬人馬見這兩人雷厲風行,氣吞山河的震懾一下子悄然無聲!滿天飛雪隨着西北細風,緩慢的落在他們的臉上,他們的坐騎鷹背上,他們那沾着龍血的錦旗上!
“威風!霸氣!”春爾淚流滿面仰天讚歎道:
“這就是姐姐嗎?那個從小疼我愛我的姐姐卡噝麗的真正實力麼!”羅弋風又想到:“我怎麼沒有內丹呢,我連雪狐都不是,只能做這天底下卑微的狐鬼麼?要不是父帝憐惜我,可憐我,我這身拖着尾巴的臭皮囊,終身都要攜帶了,那樣的話,莫瑩她還會喜歡我這個醜八怪麼?”
這畜生依然還有,只見連連又來四五隻惡龍,朝這兒羅弋風、卡噝麗撲將而來。冰城諸君看這大龍撲翼傾斜而至,迅捷一閃,四散開來,又迴歸各地。
莫瑩看羅弋風發呆,大叫一聲“弋風哥哥”把羅弋風撲倒在地!
羅弋風這才緩過神道:“莫瑩!我這狐鬼!”莫瑩柔荑堵着羅弋風的嘴,哪管這兵荒馬亂的天地說道:“沒人在意你這狐鬼的身份,我看着你現在的本像還覺得甚是可愛呢!修真魂魄強度橙色又如何,它不是我們之間的障礙!我愛慕的是那個在冰窟前臨危不亂,有王者氣度的羅弋風!你可千萬不能妄自菲薄呢!”
羅弋風聽心愛的莫瑩這般誇着,羞紅了臉不敢看莫瑩的眼睛:他那點小心思,小九九始終都逃不過莫瑩的這雙明眸!
這會兒,幾條惡龍撲了空欲捲土重來,準備把個火勢壯大,早被秋雨、春爾、沃克、琦白等一起施展束縛之術,把幾條畜生的口綁的結結實實。這火沒噴出來,只留幾股青煙露出,好大龍,呃一聲叫,從天空摔下去,整個龐然大物的幾條身軀笨拙的跌砸在地上閉眼死去。臨死前,眼角好像還在流淚,不知道是悲苦的原因,還是疼痛的原因!
冰城城門大開,各個視死如歸,喊殺聲震天,這摧枯拉朽,大氣磅礴的陣勢絲毫不遜色於四大聯盟。
這場赤壁鏖兵的陣殺——各個大軍受槍林彈雨之險,挨踐踏死傷之苦,好悲壯!不多時,烽火不絕,塵埃連天!大地上塵雪相攪,血骨相摻,簡直沒有一片寂靜之地。
羅弋風眼見這冰天雪地已是赤地千里!哪裡是白!哪裡是紅!哪裡有月!哪裡有日!這天已變色,日月已暗淡,朦朦朧朧,悽悽慘慘!
莫瑩拉着羅弋風的手,向新風特穆爾指着道,“看吶!弋風哥哥!”
但見新風特穆爾散甲孤衣,蓬頭垢面,邊騎在戰馬身上,邊上陣殺敵,又邊吟詩道:“冰城長雲滿雪天,孤城遙望天無山,冰地百戰卸軍甲,不破聯盟終不還!”那雪姬劍上血不停流,那戰馬毫不停歇,新風特穆爾無懼無畏,把個聯盟戰的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四大聯盟見事態不可控制,各個領軍首領慌亂的鳴起戰鼓,示意各城的個個殘兵敗將收兵,雷鼓手偃旗息鼓!
以羅弋風、卡噝麗爲首的衆人飛下冰城,踱步走向敵人面前,這春爾道:“你們浩蕩大軍直逼我冰城,不分青紅皁白,紛起戰亂,致使烽煙四起,哀鴻遍野!如此挫敗,還有話說?”
卡噝麗接道:“我們的大敵是慁界,爲什麼包剿我冰城,只因爲裔的挑唆,你們不乏是我們的盟友,現在兵戈相見,倘若想要偃旗息鼓,需要簽下城下之盟——現在慁界的裔在此,汝等儘可與冰城盡釋前嫌,與吾等將裔斬殺於此!我便忘記前嫌,抹去今日汝等卑劣行徑,我們這麼多能人異士亮那裔插翅難飛!諸位意下如何?”
裔道:“卡噝麗,休在哪大放厥詞!吾輩正是要瓜分你冰城,趁早將冰城拱手送人,免得生靈塗炭?我等早在冰帝淫威下敢怒不敢言,幸蒼天有眼,給我等機會,敗你冰城。諸君莫慌,我們只需要將冰城圍困,冰城便不攻自破!”
“裔,你還敢在這裡大放厥詞麼?今日之禍緣起你慁界,你一而再,再而三設計挑撥離間,居心不良,看你還是一代鼻祖,不若自刎身亡謝罪去吧!”卡噝麗憤怒的隨口說道。
“啊哈哈哈,卡噝麗我念你也是我公主輕靈之女,不若現在俯首繫頸,想必你的舅舅也不會爲難於你,本是血脈之宗,爲何袒護冰城這個沒落城郭。倘若你現在棄城投降,我必苦心相勸翯主還留着你這一城之主之位,何不兩全其美麼?”
沃克心裡極其不舒服道:“你這兩面三刀的奸臣,還是個修真的大宗,怎麼有臉面在這裡舌燦金蓮?敗軍之將,何敢言勇!”沃克少有的同仇敵愾之心,連胤也打心眼裡佩服。胤和裔兩人四目相對,只見胤還是在大雪紛飛裡手握羽扇搖個不停道:“裔你在那裡巧言令色霍亂楓城伊秋子來我五墓偷石玉瑄而命喪黃泉,至楓城城主於何地?冰帝用大靈力把你們困在翯地,你不好好享受你宗師的晚年,非要假說我冰城王子羅弋風有你羽翯捲土重來的威脅,試問羽翯何在,還不是龜縮在荒涼蠻荒之地瑟瑟發抖。看川海這等狐靈在這死傷甚多,你又把川海至於何地。沙都我就不說了,亮他沙都也翻不起什麼浪花。你已經在窮途末路之上了,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在這裡霍亂軍心,擾亂天下,你有何能?看這四城之力如何把你這個狼心狗肺的老奸巨猾之人千刀萬剮!”
裔看着胤炯炯有神的眼睛,低沉眼皮道:“胤,千年鬼才胤,你果然是萬年來我所期盼的對手,你我一戰必不可免,我還真是興奮的躍躍欲試,想看你有何智謀,有何手段,修真又到了何種田地。看來我們在這裡打嘴仗也分不出高低,不若兩方取些大能比比修真的成果如何,倘若你們獲勝,我們返回蠻地,再修幾真再來討教如何?”
“兒啊,我兒可憐啊,說,羅弋風王子!爲什麼要壞了聯盟之約殺死我兒!”楓城城主白髮送黑髮人,昏庸的問道:
“呸!殺的就是這個狼子野心的畜生!你和慁界狼狽爲奸,偷偷給我父帝吃下九蠱蟲,還有臉面來興師問罪!吃了雄心豹子膽麼?”羅弋風悲苦道:
卡噝裡咯咯咯嬌笑連連接道:“楓城城主,我念你是封疆大吏,在我父帝吐故納新之時,你發誓效忠,敕令你等守楓城之地抵禦慁界,才定下盟約,不想你等在我父帝魂修天極之時,暗度陳倉想偷我冰城石玉瑄,還昏庸和羽翯結盟犯我城郭,我不殺你兒伊秋子難解心頭之恨,何況你們沆瀣一氣還把九蠱蟲偷偷餵我冰帝父親喝進體內。即便如此我父帝仍然憐憫天下蒼生,分靈離體封印羽翯,看你們這等不思回報還爲虎作倀的樣子看着就來氣!你們本被我父帝分封大吏,連年不斷納貢,怎麼,看我女流之輩可好欺負麼?看你們四地聯盟尚且大敗,趕快滾回封地去守好雪狐各界,我才方解心頭之恨!”卡噝一氣喝成的說完這胤早就編好的措辭後,感覺酣暢淋漓,痛快之極,哪怕在高高的城郭之上也透漏出來嬌媚百態,千軍將士看着這香肩酥乳,又是覬覦又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