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勢如破竹,恰是將虛裡包含之招一分爲二,看似幫了所向門,實則暗藏洶涌。
果然,那以虛無會道之刃襲來,這虛裡包含之招式就遽然去了形勢之力,便成了它的嫁衣!
砰!
太虛雖有道之相,卻難抵這道之力。
好比均是天之水,一個是蒼穹細雨,一個是九天瀑布!
恐怖如斯。
“艾哈!”
雙翼閃電貂從未有過如此的驚恐!
山河社稷圖內,雙翼閃電貂時而懸空嘰嘰喳喳,仿若緊張着這減弱的陰之氣。陰陽二氣流本是山河社稷圖的根本,陰之氣的減弱直接影響着太虛的復原。
“艾哈……”
太虛破碎之景已不是這種程度的陰陽二氣所能承受的範圍。
乍然間,芥蒂山的陡壁懸崖竟然與山河社稷圖內的疊嶺層巒黏吝繳繞,一時間便攪擾出來了迷影亂相。
“這……”五極盯着自己的雙手,“時空錯位了嗎?居然連手也出現了虛影。”握了幾下,“咦!我的修真階位回來了。”
霎時,五極嗤笑着傲慢,說道:“所向門!機會永遠只是勝利者爲弱者鑄造的幻彩。”哼呃嘻哈……“徹底殺死你,或許並不是如此之難!”一雲道本虛無。
轟!
狂風大起!
時空爲之顫抖。
“地磁線濃度……回來了……所向門!遍嘗絕望吧!”道本虛無雪姬劍劍鋒一凜,鬥轉了方向,五極右手一執,卻將真身顯在震位之間,咣!
五極直接震碎了太虛!
艾哈!
雙翼閃電貂疾馳而來,白光一閃,赫然一片刺眼的琉璃幻景乍現。
轟!
只能在這震耳發聵之下,諸人才可通感着太虛的澌滅無聞。
“艾哈……”
一應看客驚恐着五極這令天地變色的力量,正肝膽俱碎……艾哈……丫丫喳喳的雙翼閃電貂傳來的哀鳴居然令他們面如土色。
白光消散,仍有好大會兒,聚攏的看客方纔在眼瞳中尋看見五極!
胤暗忖道:“即便是太虛,也過不了兩招嗎?”驀然眼白渙散,“司理!山河社稷圖終究在極致力量面前,還是太過不堪!”
五極回劍斜指擂臺,正閉着眼感受着所向門的氣息,高興道:“的確是泯滅了!呵哈啊……所向門!連你的靈壓也蕩然無存了。”
這時,那七零八落的紫火若失去了本真一般,毫無起色……雙翼閃電貂撲棱着雙翼圍繞在紫火旁邊哀嚎——大有狐兔之悲。
“呃噢!”五極暗忖道:“這紫火太過詭秘!待我挑來道本虛無之劍,將它徹底摧毀,以免得我夜長夢多。”
想罷,五極後甩道本虛無雪姬劍,剛舉過頭頂,正好交合於左掌之中。哈!道本虛無雪姬劍再被五極劈出一道驚天地,泣鬼神的力量。
轟!
所向披靡,觸目驚心。
只見二十二道紫火再無天干地支之序,只一瞬間,就在道本虛無的絕對力量面前,登時熄滅!
五極以爲此刻已經安枕無憂!
豈料,紫火熄滅之時,卻是無盡黑暗吞天布地而來。
“這是什麼?怎麼天地頓時黑暗了……”
沒有光亮,沒有陰陽!
“這?”五極嘀咕着,“幾近我道的闡釋!”覺得事情變的複雜了。
“所向門!”邪姬帝妃於這黑天暗地中喊道:“你還在嗎?”
沒有回聲?
亦不存生死!
“這裡?”輕靈一驚,“怎麼如同手札盡頭裡的無盡虛無一般。”
“所向門!你回來!嗚嗚……”洛神泣不成聲。
“我們是在哪裡!”萬千看客提心吊膽。
“五極!你究竟幹了什麼?”即便是強良九鳳,也是暗中吊膽提心。
“所向門!你又在裝神弄鬼?”五極屏氣凝神,可真沒有發現所向門的半點氣息。
“哈!”五極惱羞成怒,“憑我第四大階也看不透嗎?”一頓,“既然如此!我便以道證道!”
接着,是五極於黑暗中化道爲虛無。
嗡……
聲音一響,立刻寂滅。
轟……
白光稍縱即逝,根本聚存不了!
“物皆虛化!也闡釋不了當前的景象嗎?”五極有點擔憂了。
“五極!這是你理解不了的事情!”
五極一怔,駭然道:“是胤!難道這是你耍的手段?”拼盡全力絞盡腦汁。
“太高看我了?”
“五極!”邪姬帝妃於黑暗中顫聲道:“你把我情郎的血肉還我……”難以抑制失控的情緒,“她要有什麼散失!我拼盡毀掉我體內的石玉瑄,也要與你玉石同焚,芝艾同燼!”
“休得魯莽!”輕靈並沒有喪失理智,“雖然不見所向門的血肉,但是!這纔是最爲合理的好狀況。”
這時,最爲鎮定的聲音傳來道:“她做不到!輕靈公主!若是石玉瑄如此就能被毀壞,我也不會無可奈何了。”
“胤!”五極喝道,“哼!待我毀掉這無盡的黑暗,我就不信,它可以匹敵我的第四大階修真極限!”
說罷,卻不見胤的迴音。
“哼啊……是你害怕了吧!胤!”
“五極!我沒有害怕,反而是你驚慌失措了……”
“笑話!現在的我睥睨天下,我怎麼會驚慌失措!可笑!哼!”
“你不理解這黑暗!”
“可是我瞭解道!”
“道之所以爲道!是在混沌之後!生殺之所謂生殺,是因爲太極兩儀!”
“哼啊……”五極氣急敗壞,不再同胤磨嘴皮,高聲吶喊着:“道本虛無,虛無生一,一二成三。更三生萬物,物皆虛化,形形相授,物物交參。”
這時,確見無形中,果然凝聚了一股席捲八荒的純粹力量。
它一出現,倒令萬千看客恢復了一時的光明。
“咦!”凝露驚訝着,“這股力量是我生平罕見!可是現在?我爲何感覺不到它的威脅!”
“不是威脅!它連星河裡的一粒塵埃都不是!”輕靈不解道:
“是虛無!真正的虛無!只有在虛無當中,它纔不是耀眼的存在!”
咻……
雖然五極耗盡靈力,哪怕是半刻鐘,它也維持不了。
“這……”五極額頭上落下了抖大的汗粒。
“不可能!這黑暗居然可以凌駕於道?”五極失驚打怪,大有驚恐萬狀之相。
“我要毀了它!”
是五極一人在這裡癲狂,在這裡驚恐。
“啊啊……”五極大叫,遂撩起道本虛無雪姬劍欲要拖曳出時空之勁!
哧啦……
時空一時被拖曳!
黑暗雖然不成黑暗!
可更離奇?更詭怪的事情發生了……
五極的前後左右,上下,饒是出現了億萬的五極之身!
虛無裡,再大的力量,再高的神通也徒勞無功。
五極踉蹌一退,億萬五極之相也隨之踉蹌一退!
嗡!
神通——時空之力也被虛無淡化!
“這是混沌嗎?”
“不是!”
“這是?”
“這是力量嗎?”
“不是!”
五極魔怔着自言自語的瘋言,“所向門!你回來罷!”一頓,他剎那間想到了垍在同所向門一戰的情景。
“咯哈啊……這虛無雖然令人摸不着頭腦,但是!他絕對存在的邊界!所向門!你大戰垍的時候,你那山河社稷圖就是鐵證!”五極以爲有了解決的辦法,“看我如何破你這無解虛無!”
嗖!
五極騰空一閃,再閃,又閃……連閃……可他始終都擺脫不了這原先的位置!
“這是?”五極茫然若失,“我怎麼還能夠聽見胤的話音!”
“胤師傅!我們該怎麼辦?”這說話的像是羅弋風!
弋風!你在嗎?弋風?
諸女驚恐地發現,她們確信她們剛纔能夠看得見羅弋風之身,聽得見羅弋風之音,只是這般尋着黑摸索,這麼久了居然還是摸不着她們的相公。
“相公!怎麼我還是走不到你跟前?”褒姒喊着:
“是褒姒嗎?剛纔趁着光亮,我瞅得見你!可是……我也近不得你身!”
“奇怪?”輕靈費解道:“我有種模糊的感覺,這虛無中?我好似感覺不到時光的流逝?”
“嗯啊!”胤終於開口道:“這不是混沌,不是道!這本身就是無盡的虛無!”
“無盡?笑話!”五極還是不相信這結果,“你憑什麼得知!”
“憑我二段解放攝魂之靈!我改不了陰陽,築不了時空!斷言!”胤正色道:
五極頓時沉默!他開始正視胤的猜測!
“我居然看到了自己變成了皇帝……”
“我居然成了一隻貓……”
萬千看客雖然一時躁動,但是這種躁動在這當前狀況下,簡直成了有序的象徵!
胤暗忖道:“這虛無裡沒有時空,所有沒有時光荏苒,沒有空間,所以沒有承載力量的極限!只有一點毫不紊亂!意識!”
忽然,胤好像堪破了這虛無的真諦,兀自笑着……合不攏嘴!
“你笑什麼!胤!”五極瞠目結舌!
“五極!你雖然勝得了所向門!”胤說道,
接着,胤繼續說道:“可是你扭轉不了所向門的意識!”一頓,“這裡的時空不存在前後,不存在左右,可以是既時之刻,也可以是亙古長存!”
“所謂的機會就是即刻,也是亙古麼。”莫瑩突然說道:
“你!”胤大吃一驚,他自認爲他自己乃是千古一才,不料接他話茬的,不是五極,也不是輕靈……居然是這個小小年紀的莫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