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蝶舞雖然已經讓即墨無軒去護送夏侯淵,可又擔心即墨無軒脾氣太壞,跟夏侯淵一兩句鬥不和就不辦事了,於是來找即墨無明,想讓他也去一趟血嫁,神秘邪君的溫柔。
即墨無明很乾脆的拒絕,“不去。”
“無明,你就當是幫幫我,好嗎?”
“我要是幫你了,大哥回來非扒掉我三層皮不可。大嫂,你放心吧,大哥是個很信守若言的人,他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的,我可以向你保證,夏侯淵肯定能活着回到皇宮裡頭。”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大哥,打翻醋罈子的時候,那牛脾氣有多壞。”
“那是在乎你的表現。而且我們最近都在忙着對付無影門,大哥能在百忙之抽出時間去保護自己的情敵,那已經很不錯了。”
“情敵,淨瞎說。”她當然知道無軒把夏侯淵當情敵,可是她對夏侯淵根本就沒那個意思。
她要怎麼解釋,無軒纔會明白呢?
“大嫂,你還有三個多月就要生娃子了,不好好養胎,瞎操心那麼多事幹嘛?如果你太閒呢,那就幫大哥算算賬,總之就是不要去關心那個夏侯淵啦!”即墨無明的立場很明確,不管怎麼樣都是站在自己大哥這邊。
千蝶舞有點哭笑不得,想了想,還是相信即墨無軒是個信守成偌的人。
他答應她的事,一定會做到的。
即墨無軒的確把夏侯淵安全送回皇宮裡,可是換來的卻是一個又一個的懷疑。
宮門口的侍衛看到夏侯淵負傷回來,懷疑是即墨無軒傷的,就算再害怕也圍上去。
“即墨無軒,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傷皇上。”
“欺君犯上,死罪。”
即墨無軒不屑一笑,冷冷地說:“我要真想動他,可就不是傷他那麼簡單了,而是直接要他的命。”
“你……”
夏侯淵知道侍衛這樣鬧下去肯定吃虧,所以及時阻止,“不是他傷了朕,是另有其人。”
侍衛聽到這些話,立即退到一旁,連看都不敢看即墨無軒一眼,怕他算賬。
墨城堡現在是更赫赫有名了,以前是令人聞風喪膽,現在是令人又敬又畏,他們只是小小的侍衛,那敢得罪這號人物,剛纔也只不過是隨便說說。
“好了,我的任務已經完成,後會無期。”即墨無軒不跟侍衛計較,也不想再和夏侯淵磨磨唧唧,轉身就走。
“即墨無軒,好好照顧她,不要負她。”夏侯淵大聲喊道,語句帶有滿滿的放棄。
“她的事不用你操心,你還是把心力放到老百姓身上吧,或者再尋一方佳人。”即墨無軒沒有回頭,也沒有停下腳步,就這樣回答夏侯淵,因爲距離慢慢拉遠,所聽到的聲音也慢慢變小了。
“如果有朝一ri你負她,我定不會放過你。”
“聽到了嗎?”
懶得理你——即墨無軒聽到了,但是不想再做出迴應,趕着回墨城堡陪自己的妻子。
他今天一定是腦殼被門給夾到了,不然怎麼會幫情敵那麼多事?
以後絕不再做這種蠢事。
夏侯淵看着即墨無軒遠去的背影,直到背影消失,他還站着不動,總覺得這真的是‘後會無期’了,因爲日後他再也沒有什麼理由去墨城堡見千蝶舞,也不想去見。
小周走了過來,發現夏侯淵身上有傷,急忙扶住他,着急地問:“皇上,您這是怎麼了,誰把您給傷着了?”
“無妨,一點小傷,不礙事。”夏侯淵沒把傷勢放在心上,努力將對千蝶舞的情況壓下去。
從此以後,他要爲國民而活。
“都傷成這樣了,還是一點點小傷嗎?”小周可沒夏侯淵那邊鎮靜,立刻叫人請御醫,“來人啊,快去叫御醫。”
夏侯淵沒管小周,讓他瞎忙,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之後就往書房走去,邊走邊問:“今日可有誰來求見朕?”
“沒有。”
“傳令下去,全城搜捕夏侯然和夏侯煌,若是他們堅決反抗,殺無赦。”他不會再對敵人心慈手軟。
“是。”
小周覺得夏侯淵好像變了,不再是以前那個爲情所困的癡情人,而是有着幹大事的魄力,君王的威嚴。
看來皇上已經闖過情關了,這可是好事呀!
“皇上,這纔對嘛!天涯何處無芳草,您又何必老想着已經嫁人又快生子的千蝶舞呢!”
“小周,以後不準在朕面前提起她,知道嗎?”夏侯淵嚴厲警告道,已經下定決心放下對千蝶舞的感情,所以他就要做到。
“是,奴才以後不再提起便是。”小周越想越開心,還大膽地提議,“皇上,這後宮不可一日無主,皇上不如早立皇后。”
夏侯淵對小周這種管事太寬的行爲感到很不滿,停下腳步訓斥他:“小周,你管得也太多了吧,要不要朕把奏摺也給你批閱呢?”
小周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下跪認錯:“皇上,奴才知錯,請皇上開恩。”
“下次再犯,朕絕不輕饒,哼。”他是要放下對千蝶舞的感情,但也不會隨隨便便娶個女人。
至於繼承人的事,以後再說吧。
總之他一定要放下千蝶舞。
千蝶舞在堡裡等即墨無軒回來,一方面擔心即墨無軒會和夏侯淵吵架,另一方面又擔心他會遇到危機,後悔讓他一個人去保護夏侯淵。
早知道這樣,她就多叫幾個人一起去了。
“無軒,你可要平安回來呀!”千蝶舞站在窗戶旁,看着天空,兩手合掌,請求老天爺保佑即墨無軒,這樣的事她已經重複做了十幾遍了,每做一遍心裡的擔憂就增加一分。
即墨無軒回來之後,沒有讓人通報,而是自己推門進去,還刻意放輕力道,不驚擾到裡面的人,也就因爲如此,讓他聽到了千蝶舞向老天的請求。
好在她不是求老天爺保佑夏侯淵,不然他肯定會氣死。
即墨無軒心情大好,從背後抱住千蝶舞,輕撫着她圓滾滾的肚子,溫柔說道:“我回來了。”
突然被人抱住,千蝶舞一點都不覺得驚訝,因爲她知道只有即墨無軒纔會這樣做,握着他的兩手,依偎在他懷裡,放心地說:“回來就好,我很擔心你呢!”
“擔心我什麼?”
“外面現在很亂,無影門的人隨時都可能會出現,我擔心你會遇到埋伏。”
“就知道瞎操心,還小看你的丈夫,你認爲我是那麼容易就可以殺掉的嗎?”
“別那麼自大,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小心駛得萬年船,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我家裡有一個怎麼好的妻子,還有即將出世的孩子,無論如何,我都會保住自己這條命回來和你們團圓。”
“行了,不準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千蝶舞轉身過來,瞪着即墨無軒,不讓他再說這種話,確定自己的丈夫沒事之後纔有心思去關心其他人,“夏侯淵平安回宮了嗎?”
“怎麼,對我不放心,還是不相信我?”即墨無軒重新把千蝶舞抱回來,但是卻被她的大肚子給隔着了,出於好奇,稍微的蹲下身,把耳朵放到她的肚子上,聽裡面的聲音,不談夏侯淵的事,逗着說道:“蝶舞,我聽到孩子說話了,我聽到了。”
千蝶舞知道即墨無軒是在逗着,索性跟他玩玩,“是嗎?那它跟你說什麼了?”
“它說‘爹爹,爹爹,爹爹’”
“怎麼只有‘爹爹’,沒有‘孃親’嗎?”
“我幫你問問啊!”即墨無軒演得還真是有模有樣,真的去問千蝶舞的肚子了,“孩子,你怎麼不叫孃親呢?”
“哦,原來孃親不聽話,老是不好好休息,所以你生氣了,是吧?”
“那好,爹爹替你好好管管她。”
“哈哈……無軒,你也太可愛了吧,這種話你都好意思說。”千蝶舞被即墨無軒這種幼稚的行爲逗得哈哈大笑,真是拿他沒辦法了。
誰會相信一個性情怪異又冷漠寡言的人會有如此可愛的一面?
人的內心,還真是要用心才能讀懂。
“跟我的孩子說,又什麼不好意思的?兒子,你說是不是?”即墨無軒還要繼續搞可愛,一圈又一圈地摸着千蝶舞圓滾滾的肚子。
他本來不奢望能當爹,即便蝶舞懷孕之後,他也擔心她會保不住孩子,畢竟她的身體不好。
可是孩子並沒有意外,在她的肚子裡慢慢長大了。
“兒子,你怎麼能確定是個兒子?萬一是女兒呢?”
“因爲我想要個兒子。”
“爲什麼,你不喜歡女兒嗎?”無軒該不會重男輕女吧?
如果他真敢重男輕女,她一定劈了他。
“如果是個兒子,等他長大之後,我才能把家業傳給他,然後帶你去雲遊四方,看遍名山大川,這不是你一直以來的願望嗎?”
這個答案千蝶舞很滿意,激動得親了即墨無軒一下,“我就知道我的夫君是最好的。”
即墨無軒也親了千蝶舞一樣,用她的話來說:“我就知道我的夫人是最好的。”
“你啊,越來越不正經了。”
“我只有在你面前才能如此不正經,才能徹底放輕鬆。你是上天賜給我最好的禮物。”
“油嘴滑舌,不理你了。我累了,先睡一會。”千蝶舞推開即墨無軒,往牀邊走去,走幾步路還有用手撐着腰,時而還自己捶捶後背。
挺着大肚子還真是一件苦差事。
再挺幾個月就好了。
“等了那麼久,不累纔怪。好好休息吧,我到賬房去處理一些事。”即墨無軒親自給千蝶舞蓋搞被子,陪了她一會,等她睡下之後才離開。
即墨無軒一出自己房間的門,立刻判若兩人,冷嚴往賬房走去,路上遇到護院,還命令他們把即墨無明和三君子叫來。
除了千蝶舞身邊的婢女,外面的人根本沒見過即墨無軒柔情似水的一面,所以還是像以前那樣懼怕他。
原深雨每天都會到小可曾經住過的房間發呆,恨不得現在就去把她給追回來。
只是幽邪宮和無影門隨時都有可能對決,他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
“小可,你到底在哪裡?”
其實他知道小可是被帶回萬靈山了,然而他並不知道萬靈山具體的位置,只知道大概方位,如果貿然前去尋找,多半是一無所獲。
難道他們有緣無分嗎?
就在原深雨爲情傷感的時候,護院走了進來,稟報道:“原公子,大堡主請您到賬房一趟。”
“知道了,我馬上過去。”原深雨應了一聲,但並沒有動身前去賬房,而是繼續在屋裡發呆,想念小可。
等把無影門解決之後,就算要把整個萬靈山翻過來,他也要把小可找到。
小可被強行帶走,每天都無精打采才,走幾步路就嚷嚷着累了要休息,這一休息就是半天。
這不,又喊休息了。
“阿婆,我累了,我要休息。”
“我們纔剛走一個時辰。”小可的阿婆真是快被氣炸了,但也不好做再逼迫小可,只好跟她一起休息。
她已經逼着小可離開原深雨,要是再逼她其他事,恐怕她會鬧翻。
如今解藥已經給了墨城堡,要是小可跑回去,她又得去追了。
“一個時辰也很久了,走得我的腳都酸了。”小可坐在一棵樹下休息,樣子很是慵懶,老想着回墨城堡。
要是她偷偷地溜回去,應該可以的吧,反正解藥已經到手了。
“我說要顧一輛馬車,你不同意,現在又喊累,阿可,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就是不喜歡做馬車,我就是腳痠了,不行呀?”
“你這是在跟我慪氣嗎?”
“你是我阿婆,我哪敢呀!”
“你最好別打什麼歪主意,否則我把你的腿打斷,回到萬靈山再幫你把腿給接回來。別懷疑我說的話,你知道我的脾氣如何,哼。”
小可還真有歪主意,可是被自己的阿婆這樣警告,忽然有點怕怕的。
阿婆是個說到做到的人,阿婆說要打斷她的腿,那可就是真的會打斷她的腿。
糟糕,要是想從她手溜走,好難呀!
她怎麼會有一個那麼奇怪的阿婆,傷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