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競堯又把眼睛投向了其他幾個胡人,那些人眼見得甲庫拉已經答應,個個爭先恐後忙不迭的點頭同意,有的還在連連頓足,不知在說些什麼,好像是在表着忠心。
“以後大家再抓到胡人,不要殺了,都交到新設立的‘胡人營競堯說到這兒,叫過了池文隆,說道:“文隆,以後你就執掌‘胡人營’,我再讓黃聲福來幫你,別看現在人少,將來人多了,你指揮着一羣胡人,那可威風得緊。”
池文隆顯得非常的不樂意,撅着嘴道:“兄長們都是指揮的宋兵宋將,怎麼到我這,就讓我帶這些外番蠻人,我看到他們就沒興趣。”
“文隆,你別小看了這些胡人。”王競堯笑了一下,說道:“我看他們身材高大,有些力氣,將來和韃子打仗,大可以命令他們衝鋒,先和那些韃子拼個你死我活,然後咱們本部兵馬再衝上,那時打仗就可以省下許多力氣。”
池文隆認真的想了想,這才高興起來,馬上行使起“胡人營”主將的威風,大聲呵斥起那幾個胡人,甲庫拉等人眼見池文隆年紀雖小,不過卻是那宋朝大官的親信,哪裡敢說半個不字,個個低着頭聆聽領導訓話。
“李公,我再拜託你件事情。”王競堯走到李成面前說道。
此時李成已對王競堯心悅誠服,完全沒有了先前傲慢的態度,急忙說道:“王大人請說,但有驅使,李成萬死不辭!”
王競堯微微一笑,知道憑着自己一舉殲滅呂平方的舉動,已經讓李成信服自己,他說道:“李公,我看你府上的黑人也很有些戰鬥力,本官想拜託李公爲我大量購買,王某準備再組建一個‘黑人營’,在將來與韃子的戰鬥中或者可以收到奇效。”
“大人說的是阿貓阿狗吧。”李成見是這事,舒了口氣說道:“這些蠻人便宜得緊,本來購買他們也只是作些粗話,上陣打仗倒從來沒聽說過。不過既然大人想要,那容易,我常有商船出海,只要海路不斷,李某大可以整船整船爲大人運來!”
王競堯笑了下,自己居然在這個時代做起了奴隸販子的勾當。不過想想這也沒有什麼,宋朝本就已經有了資本主義的萌芽,那些剝削、販賣人口,殖民地等等之事,只要自己將來能有機會,只怕是萬萬少不了的。
天亮之後,呂平方被新任興化州知軍事王競堯正法之事,風一樣的在興化傳開。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短短的一個晚上,不可一世,無人敢動的呂家在興化的勢力,居然被連根拔除。此事讓有的人拍手稱快,都說王大人殺的好;有的人膽戰心驚,自己曾經受到呂平方的威脅,也加入過亂黨,只怕這位心狠手辣的王大人饒不了自己。
好在,不久後官府衙門口就貼出了告示,言明過往之事王競堯大人一概既往不咎,但前提條件是那些參與暴亂的村民必須交出武器,併到衙門專設的人口登記處備案註冊,只要一年內不再出現這樣的情況,全部銷案,否則數罪併罰。
看着人口登記處熙熙攘攘的人流,王競堯大是得意,只怕這就是這個時代的派出所了。這次突襲呂府,除了剷除了興化最大的威脅,還讓他王大人大大的撈到了一筆油水。光在呂平方家中抄查出的白銀,就達到了駭人的一百九十萬兩,珠寶玉器等物不計其數。再加上興化官員“主動”交上來來的家產,王競堯覺得自己一下子從一個窮光蛋變成了暴發戶。
新軍的資金問題得到了解決,常州難民的生活也大大改善,得寸進尺的王競堯想到光在一個呂平方家就讓自己暴富,要是有朝一日去泉州抄了呂中和的家,那會是一個什麼景象?站在太陽下的王競堯,幻想着眼前出現了一座座金山銀山。
興化的官員被他來了個連鍋端,王競堯要做的是穩固自己在興化的勢力,立刻在第一時間安排自己的親信填充個個空缺,就連小小年紀的池文隆也被任命爲了“胡人營”指揮,九品三班借職,承信郎這樣一個不倫不類的官職,而從平江帶來的丁銘則負責起了新軍的後勤工作。
丁銘本來對離開文天祥大人身邊甚不樂意,但看到了鋒銳營不同於以往宋軍的氣象之後,倒也安心留在了興化,兢兢業業的做着他的後勤工作。
不過這人做事太過認真,有的時候連王競堯的手令都不起作用,因此人送外號“丁黑臉”,有幾次惹得典霸天幾人差點就要動手,但偏偏王競堯似乎總是護着丁黑臉一點,弄得一衆兄弟沒事是死也不會往丁黑臉那跑的。
王競堯倒也不是偏心,他實在知道後勤工作對於軍隊的重要性,在如此重要的職能部門上放上這麼一個人,也讓自己能夠安心。雖然現在還不能給丁銘什麼大的官職,不過以後慢慢培養而後重用那是肯定的。
至於這些官員調動用不用向朝廷上報,王競堯倒一點都不操心,臨安的小朝廷現在焦頭爛額,哪有空去理會一個小小的興化官員發生了什麼變化。
自從進入興化,短短的十幾天時間,也算初步站穩了腳跟。算着時間,臨安幾個月後就快被元軍攻破,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太多了。
臨安破還是不破,南宋朝廷滅亡與否王競堯一點也不想理會,他擔心的是遠在平江的文天祥的安全,這樣的千古忠貞之士,斷斷不可讓他出現歷史上他本來註定的結局。不過自己的理念和文天祥格格不入,將來聚在一起會怎麼樣,王競堯心裡可一點底都沒有。
“大人,上次你來拜訪我,這次可是我來回訪你了。”遠遠的李成父子走來,一到王競堯面前,李成就帶着兒子跪了下來,恭恭敬敬地說道:“草民李成父子給王大人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