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貝卡,不好意思,我突然有點急事,現在正在距你不遠的市政大廳前廣場,你可以過來嗎,好像離你那裡不遠,坐出租幾分鐘就到。”
聽到是琳達打來的電話,瑞貝卡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她忙不迭的說道:
“沒問題,我馬上打車過去,我知道那個地方,兩三分鐘就到,你等我。”
瑞貝卡唯恐與對方再次錯過,一邊打着電話一邊招手攔車,恰巧不遠處一個出租車似乎剛剛放下一名客人正開向這裡,她急忙將車攔下,拉開車門就坐了上去。
“跟上去。”
洛迪有些氣惱,督促着自己的助手駕車快速跟了上去。
市政大廳前廣場顯得比瑞貝卡辦公樓前的小廣場要寬闊了許多,更多了許多來自其他國家的遊客,緊隨至此的洛迪眼看着瑞貝卡從出租車上下來,之後徑直穿越廣場朝對面一個方向快步走去。
“你在這裡守着,我跟過去看看。”
空間的驟然開闊加上人員漸趨密集,讓躲在車裡的洛迪根本無法掌控瑞貝卡的具體動向,他匆忙叮囑了一下自己的助手,下車緊走幾步,藉着人羣的掩護悄悄地綴上了在前疾走的瑞貝卡。
再次出乎洛迪預料的情況出現了,已經穿越了大半個廣場的瑞貝卡突然小跑了起來,幾步就跑到了廣場對面的車行道上,伸手又攔下一輛出租車坐車揚長而去,這讓正跑到廣場中心位置的洛迪一時間進退不得。
“肖,你馬上繞過去跟上她,我從這邊過去,快。”
無奈之下,洛迪只得吩咐留在車裡的助手肖,讓他先獨自跟過去,而後洛迪快速跑步穿過廣場,同樣攔截了一輛出租車,瞄着前面幾乎已經消失在車流裡的那個出租車的背影從後攆了上去。
也許是瑞貝卡察覺到了什麼,也許是存心和躲在暗處的洛迪等人慪氣,反正瑞貝卡坐着出租車從辦公地出發到市政廣場附近兜了一圈之後,又返回了自己的辦公地點,之後就徑直進到樓內準備一會兒之後開始的訪談錄製。
“真他孃的活見鬼了,拿我當傻小子遛着玩了。”
一回到車裡,洛迪就忍不住爆粗,緊接着他就向助手肖問道:
“你追過來的時候發現什麼異常了嗎?她有沒有與可疑人物的接觸?”
“我沒見到,我追過來的時候她剛下車,之後沒再停留穿過這個小廣場就進到辦公樓裡去了,我沒發現她在這過程中有和其他人接觸的跡象,這個女人是不是察覺到什麼了?這明顯的就是要擺脫我們的監控。”
肖也是一臉的不解,瑞貝卡的這一系列動作已經不像個普通媒體記者所爲了。
洛迪扭頭盯着肖的面龐半天沒有說話,把肖看的有些發毛:
“怎麼?我沒說錯什麼吧?”
洛迪點點頭:
“你沒說錯,她就是想擺脫我們的監控,有人知道我們在這裡,我要馬上看到你剛纔以及之前拍到的那些照片,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她回到這裡的照片拍的不多,下車之後她的動作很快,我來不及,但也拍到了幾張,我馬上就去弄。”
肖說着拿着相機就要走。
“等一下,你把二組的人調過來在這裡接着守着,我們一起回去,瑞貝卡下午的計劃是要進行那個訪談的錄製,時間快到了,她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動作了,我們先回去,讓二組的人在這先盯一會兒。”
帶着沖洗好的照片返回他們包住的那個酒店,洛迪馬上就和自己的幾名助手在房間裡比對着照片研究了起來。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我聽說那個女人帶着你們轉了一圈?”
說話的是沙托夫,他在聽到肖講述跟蹤瑞貝卡過程中的這一幕時,竟然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沒錯,我們被人當猴耍了,但我相信瑞貝卡不會如此機警,在這裡我們對她並沒有過於深入的接觸,對她的再次關注也是源於來自米軍的一些信息,真正引起我們重視的只是她最近接聽的這兩個神秘電話,因此不可能是我們的什麼動作引起了她的警覺,我猜想,她今天的這一系列動作,都是受到那個叫‘琳達’的女人所指使的,這一點很麻煩,因爲我們至今也沒有能夠弄清,這個‘琳達’到底是何方神聖。”
“這裡、這裡應該是個疑點。”
肖與一名正在比對照片的助手的輕聲低語引起了站在窗前交談的沙托夫和洛迪的注意。
“發現什麼了嗎?”
沙托夫率先問道。
“有一個疑點,你們看這幾張照片。”
肖將桌上放着的幾張照片一併排開向沙托夫和洛迪問道:
“你們看出來這些照片有什麼區別來了嗎?”
照片是瑞貝卡在外景地、通訊社門前的廣場、市政廳以及從市政廳那裡再返回通迅社的不同時段的照片,除了時間、地點不同之外,沙托夫和洛迪並沒有看出什麼特別。
“這在她周邊也沒見到有什麼異常的接近者,你們發現了什麼?”
洛迪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肖發現了什麼蹊蹺。
“沒錯,我們也沒有發現異常的、試圖接近瑞貝卡的可疑人物,但你看這裡。”
肖指着瑞貝卡在通迅社附近攔車時候的那張照片說道:
“這三張是她在外景地和回到辦公樓前小廣場時拍攝到的,這兩張是她在外景地和接到的那個讓她到市政廣場見面時臨走之前拍到的照片,這兩張是我跟到市政廣場後匆忙拍下的,最後這一張是她返回這裡拍到的,而這些不同時間段拍攝到的照片透露了一些玄機。”
洛迪聞聽,俯身上前仔細地端詳着每一張的照片,稍後,他指點着兩張照片上瑞貝卡手拿的小包問道:
“你說的毛病是不是指這裡?”
“沒錯,以她攔車前往市政廣場爲分界點,你們可以看到,在外景地和在小廣場這裡等人期間,她的這個小手包並沒有打開,手抓的小包的時候顯示裡面並沒有什麼東西,本來這種包就是女人放些化妝品、車鑰匙、錢包之類的,更多的時候倒很像是一個裝飾物,你可以看到她在單手拿包打電話的時候,小包幾乎被手指掐癟了,但在她趕到市政廣場的時候,那個包卻充實了起來,因爲包太小的緣故,有些東西不能完全被裝進去,在她回來的時候我搶拍到的這張照片可以看到,瑞貝卡幾乎是雙手抱着這個小包跑進了辦公樓,這就是問題所在。”
洛迪再一次仔細看了看那幾張照片,點頭說道:
“沒錯,問題不是出在包上,而是那輛出租車,那輛出租車很可能是爲瑞貝卡和那個神秘的‘琳達’之間傳遞了我們要找的東西,肖,你馬上聯繫比斯利的手下人員,讓他們通過相關部門找到這輛出租車,我們要馬上確定這件事的準確性。”
洛迪等人的判斷很快得到了比斯利方面的證實。
“洛迪,接到你的消息之後我們很快就通過當地警署找到了那名司機,那名司機承認爲一名亞裔女子傳遞給瑞貝卡一小包東西和一封信,爲此他還獲得了一筆不少的小費,洛迪,我現在正與一名主管這裡的安全官員前往瑞貝卡的辦公室,我們已找到了對其工作點進行搜查的藉口,你們等我消息吧。”
聞聽比斯利所言,沙托夫和洛迪多少算是出了口氣。
“洛迪,這件事給我們提了一個醒,這個始終沒有露面的‘琳達’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她有極強的反偵察能力,調離瑞貝卡前往市政廣場,並不是要和瑞貝卡見面,相反的,這個‘琳達’始終是在這裡,她知道你們的一切行蹤,洛迪,你要小心,未來這兩天你的壓力不小。”
洛迪點點頭:
“我明白,關鍵的這兩天,我們一定不能讓他們給我們再添亂。”
“你說的沒錯,我們這麼長時間的努力絕對不能毀在這幾個女人身上,必要的時候可以讓她們徹底閉嘴。”
沙托夫的語氣漸趨陰冷。
沙托夫和洛迪的猜測一點沒錯,亦非的提醒讓本就十分謹慎的樑青在與瑞貝卡的接觸過程中加着十二分的小心,在第一次給瑞貝卡打電話的時候,樑青就已經等在了瑞貝卡他們通訊分社的大廈那裡,提前趕到的樑青爲的就是看看這一次與瑞貝卡的見面會不會受到外人的特別關注。
透過那支精巧的微型單筒望遠鏡,樑青看到了緊隨瑞貝卡返回這裡的監視人員,她甚至認出了坐在副駕駛位的洛迪,這一刻,樑青甚至猶豫要不要再將自己手裡整理出來的影像資料交給瑞貝卡,她擔心自己交到瑞貝卡手裡的這些東西會爲瑞貝卡帶來傷害。
但看到瑞貝卡那急切的心情,樑青在最後時刻拿定了主意,一是她不想違背自己的諾言,另一方面樑青也想鬥一鬥這個參與殺害秦漢、小易的劊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