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連綿,赤水長流,赤水宗依舊典雅靜謐。
自司權接任赤水宗主,短短几天便交接完實務,他然後肯定自己一定是赤水宗開宗以來最憋屈的宗主。
大事上處處受制,心灰意冷之下,司權乾脆大手一揮,不管了,反正少了他赤水宗依然運行。
接下來,他要全心投入到玄機樓的事上。
穿過花園,向天柔的房間走去,司權轉憂爲喜,想着一路北上,順道還可以噹噹護花使者。孤男寡女的,發生點什麼都說不定!
似知道司權要來,天柔已經在等着他。
“喲,喝茶呢,怎麼樣?赤水宗的水不錯吧?”
“水再好沒有茶還不是平淡無味?”
“那可是水讓茶心甘情願付出味道的。”
“那是因爲茶有了溫度。”
司權不繼續說下去,道:“好了,不說茶,你準備準備,我們很快又要離開。”
“一直等着呢!”
“那就明天吧!”
江湖人不知道玄機樓坐落何處,卻知道玄機樓主的選人在石河城進行,只要沒有複雜背景的人,每當樓主選舉都會來碰碰運氣。
——萬一選上了呢?
據說第一次選舉時,唯有擁有玄機令牌的一人才能進入,而所謂挑選不過是考覈持有令牌之人是否合格。
哪知道,玄機樓主考覈過程九死一生,很快又得重選。於是便有了如今盛況,最後持令牌到達目的地的人,便爲玄機樓主。
司權所知道的,只有這些,以至於之前差點讓出令牌。
司權兩人一路向北,要不是知道司權目的,天柔肯定認爲他是來遊山玩水的。
每到一處,司權定要把當地好吃好玩的挖掘出來,天柔幾次恨不得直接告訴司權自己身份。
司權卻是大爲不解,他自認爲已經使出渾身解數,變着花樣想給天柔留下美好記憶。想想一男一女攜伴暢遊巽州,不發生點曖昧關係哪說的過去?然而,他發現女人反而變得越來越沒興致。
一日,司權兩人正泛舟某個不知明的美麗湖泊。
天柔似乎心事重重,司權找開話題道:“小柔,聽說你還有個姐姐,是吧?”
經過司權一路的努力,稱呼再次變得親密許多。
天柔聽到司權終於問起自己私事,竟然一喜,是時候告訴自己來歷了。
“嗯,她叫天雪,比我大半刻鐘。”
“那你們豈不是長得很像?”
天柔不知道司權心中所想,也怪司權一路裝得好。雖然給天柔留下隨性不羈,好吃貪玩形象,但也稱得上正人君子,只是如實答道:“若只是長相,幾乎一模一樣。”
“真相見識一下!”
“要是公子少貪玩些,說不定現在已經見到了。”
“呵,我只是想,像你這樣的大家閨秀難得出門一趟,好讓你好好玩玩而已。”
也許因爲司權平時假話太多,天柔不信,只當是司權貪玩的藉口,反駁道:“公子都不知道我的身份,怎麼認爲我是那種大家千金。”
“難道不是?從溫柔的長相到溫柔的性格,不是大家閨秀能長這樣?”司權心裡疑惑,隨口道:“感覺像吧。”
天柔環顧四周,只有淼淼碧波,轉頭看向司權,張臉便是招牌似的溫柔笑意:“公子此行可是爲了玄機樓?”
司權當即疑惑,難道天柔跟玄機樓有關係?
“我還知道樓主令牌就在公子手中,所以纔跟跟着公子的。”
“反正都這麼熟了,有什麼事直接說吧。”
司權雖然震驚天柔的話,但想來女孩沒有惡意,不然這荒無人煙之地,吃虧的肯定是她。
“公子還笑,不怕我心懷不軌?”
“不怕,我知道你捨不得傷害我。”
天柔對司權這模樣毫無辦法,自顧說道:“我跟我姐姐是上任樓主選定的玄機神使,負責挑選這任樓主。”
司權心中狂跳:“你不會選定我了吧?”
“要當上樓主有三個條件,實際上我跟姐姐只是幫助擁有令牌的人而已。”
“所以你們要幫我?”
“我姐姐似乎看上別人了,說不定反而會阻止你呢。”
司權暗道不妙,這有了男人的女人盲目而固執,要是姐妹情深把天柔也拉過去豈不更遭。
“那男人是誰?”
司權裝作咬牙切齒道。
天柔見了忍不住笑,道:“那人據說稱作煞魔周安。”
“是他?”
“公子認識?”
“真巧,都老仇人了。”
天柔見無意中惹起司權重視,決定犧牲姐姐聲譽,不再解釋其他,繼續說道:“現在公子持有令牌,算是滿足第一個條件,如果有人闖過石河城的關卡,這條件便不再有優勢。”
司權知道天柔身份,也不打算繼續遊玩下去,一改之前漫不經心,看得天柔眼前一亮,似乎那麼瞬間,司權已經變了個人。
“既然你是來幫助我的,我的決定你不會反對吧?”
“當然,我只不過提供一些能提供的情報,並不干預公子的事情,同時也是考覈公子是否合格。”
司權沒有細問哪些是可以提供的情報,嘆息一聲道:“我們回去吧!”
天柔發現司權還真是說變就變,第二日早早地便啓程趕路。雖然對自己關切依舊,但不再說任何廢話,倒是讓她有點懷念之前的日子了。
實際上,司權只是換個策略而已,天柔這樣的女人,一昧討好毫無作用,得依靠個人魅力。
巽州 石河城
石河城居民很容易發現,最近城裡陌生人暴增,而他們也都知道是怎麼回事,沒有太多關注。
石河城人口數十萬,各大勢力在城中都有據點,只是一般不爲人知。
城北某一莊園
一俊美如玉男子坐在堂首,道:“雖然我從小跟教中斷絕來往,但定瞞不過玄機樓。南老有事在身,已經回洋州。所以這次由言蛇出面,我和其他五人暗中相助。”
堂下言蛇聞言,滿眼不敢相信,繼而又散出決絕光芒,暗下決心定不讓主人失望。
“其他人下去吧,言蛇跟我過來。”
言蛇靜靜跟着走去,望着柳謙玉背影呆呆出神。
“把面具摘下,這次你們六人都不用帶面具,反而我要換張臉呢。”
柳謙玉難得開玩笑,對於眼前女子,他覬覦已久。百年難遇的體質,正是他練功的絕佳鼎爐。
因此,柳謙玉平時小心呵護着,也由此俘獲了女孩芳心。只待神功再突破一層,柳謙玉便能享受這份嬌柔。
言蛇應聲將面罩摘下,不敢直視柳謙玉眼睛,嬌羞低下頭。
“夢兒,你真好看。”
玉柳山莊上任莊主,也算是柳謙玉名義上的老爹,有個女兒便叫柳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