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天仁宗宣佈雲都救世軍剷除開始,各州捷報此起彼伏。然而,也有完全失守的地方。
李家三屬叛亂,短短數日時間收復晴城貴城,重新展現李家力量的同時,也傳出令人難以置信的消息:李家二爺李擎遠,竟是救世軍之人。
此消息,司權還是從李綦口中得知。
陳全被拿下以後,司權沒出府又折返,因爲遇到數人告訴他,李家之人現在已經入住在城主府北院。
見到李素平安以後,司權終於安心下來,這才感覺身心疲倦,跟女人存溫不久竟沉睡在浴桶。
司權再次醒來已是下午,沒奇怪自己爲何躺到牀上,伸伸懶腰出門,一路李家之人見了都叫姑爺,但他發現氣氛有些古怪。
“小綦,你大姐呢?”
在大廳發現只有李綦獨自玩耍,司權隨口問道。
“姐夫怎麼比我還粘人,才一會沒見就問東問西的?”
司權氣樂,有些慚愧地解釋道:“我看你家的人一個個悶悶不樂的,想問問情況!”
“問我呀!”
“你知道?”
“告訴過你不準看不起人家,這麼重要的事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嘛!”
司權詫異,連貴城都收復了,李家現在還能有什麼大事?
“那快跟姐夫說說!”
“哼!我就不說!氣死你!”
“小綦,跟姐夫說話不許無禮!”
“大姐!”
司權回頭,李素剛好走了進來,李綦更是迫不及待地撲上去。
“司權哥哥,你醒了!”
“大姐你問的什麼話,沒醒他會在這?”
李素輕笑,低頭揉揉李綦腦袋,她只是習慣使然,更深含義小妹怎麼能懂!
“我看氣氛怪怪的,小綦說是又有大事發生?”
“是義城龍家,二叔不僅沒有剿滅他們,還暗中扶持,現在,義城收復很難了!”
“擎遠叔叔?怎麼回事?”
“哼!二叔大叛徒,還有李仕哥小叛徒,他們投靠救世軍去了!”
李綦甩了甩小拳頭咬牙切齒模樣,李素也苦笑。果然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司權差點驚掉下巴,繼宋家之後,李家內鬼也出現了。很好,讓李擎蒼老狐狸頭疼去。
“素兒別太難過,人各有志,也許擎遠叔叔只是認爲這樣做有利李家而已。”
“司權哥哥不用替他說話,素兒能承受得住的!”
“可不是嘛!我的睿智無比的賢內助,這次若不是你考慮的周到,我早淪爲階下囚了,更別說什麼收復貴城的事。”
“司權哥哥不怪我沒事先跟你商量?”
“有點,但捨不得怪你怎麼辦?”
李素暗暗感動,同時也無奈,她如此做更多是想讓司權吸取經驗,心智得到實戰磨練,儘快主宰一方,但結果似乎很不理想。
——唉,任重道遠啊!
“司權哥哥,事情還沒結束,你現在可以讓我們的人做好出發準備了。”
“我們的人?不回家嗎?還有什麼事?”
“具體消息我也不清楚,但這幾天內爹爹就會通知我們。我剛跟清寒通過信,隱風城威脅解除,就等你做決定了。”
“等等,我有些蒙了,你慢慢跟我說!”
隱風城救世軍差點成功建立分舵的事司權清楚,但是真不知道這些女人又瞞着他有什麼計劃。
李素嫣然,雖然司權有時候迷迷糊糊的樣子讓人焦心,但在她看來也是一種優點。兩人坐到桌旁,她才緩緩道出司權忙於解決貴城問題時,她跟上官清寒諸女的商議。
…………
隱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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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府又是一個熱鬧的晚上,令狐玲瓏總有層出不窮的藉口搞事情,其他人也樂得高興追隨。就連美女城主,都藉以慶祝破除赤水境內救世軍陰謀的理由留宿司府幾次。
偏僻的東院陰森之地,兩道倩影卻圍在雲星月的煉蠱臺周圍。四周奇花異草,爬滿花花綠綠的毒蟲怪蛇,臺上密密麻麻的瓶瓶罐罐,在幽暗光線中顯得十分瘮人。最離奇的,還是石臺上神色詭異的半尺布偶,像是被染缸泡過的嬰兒。
雲星月在石臺遠遠的另一頭研究控神蠱,這邊兩人沒有打擾。
柳夢很少來此,倒是雲星月發明的稀奇古怪玩意一個沒落下。一進門她便被桌上布偶吸引住,好奇地打量許久,只差沒伸手觸摸,不敢相信地問道:“就這小東西能控制項鬆舟?”
司徒影見狀暗笑,一副過來人模樣顯擺:“本來不能的,不過項鬆舟被化身術融進布偶,所以能操縱他。”
“撲撲!”
自從進屋,柳夢早聽到輕微跳動聲,這時終於聽出是布偶體內傳出,詫異道:“什麼東西?”
司徒影一笑,揭開了布偶腦袋:“自己看!”
“豬心?”
“人心,項鬆舟的。因爲他現在是布偶化身,所以毛髮之類的不足以施展替身術,爲了不讓人看出異常,小月就把他心臟換過來了。”
柳夢心驚,不久前,項鬆舟等人事蹟敗露,反而給了赤水一舉剷除所有不軌者的機會。通過替身術,雲星月還以布偶爲中介控制項鬆舟一舉一動。此時此刻,項鬆舟藉以任務失敗緣由返回,成爲赤水滲入救世軍的棋子。她沒想到的是,過程如此殘忍。
“沒心臟他怎麼還能活?”
“怎麼?你要不要試試?”
“呸呸呸,你別詛咒我!”
“咯咯!安心了,項鬆舟已經不屬於活物,他的身體都是布偶幻化的,就當是割下一塊布帛而已。”
柳夢又問:“那他能說話嗎?”
“當然,不然小月哪來的情報?”
“呀!說到情報我差點忘了,清寒姐讓我來叫你的,她說有要事跟你商量。”
“不用管她,又想讓我做苦力,想的美!”
“她說是權哥的來信。”
“司郎?難道是要準備進攻救世軍了?”
很顯然,司徒影也是參與李素等人計劃的一個,就等找到救世軍巢穴發起反攻。
“這清寒姐沒跟我說,她只是讓我來找你。對了,無妖姐已經去了!”
“還有誰?”
“我就知道你們兩個!”
司徒影頷首,只有她跟周姬無妖在,她已經知道是什麼事。突然,她又對柳夢眨眼,後者當即警惕。熟悉妖女的人都知道,這是陰謀醞釀的徵兆。
“哎!我走之前你替我把把風!”
“你想幹什麼?”
“你不覺得小虎都被玲瓏調教成看門狗了嗎?我帶它出去找回點野性,回來有好處給你!”
柳夢猶豫着點頭,小虎便是之前權術宮養的飛蜉母蟲,一隻白圓肥的小老虎,也是李素送給令狐玲瓏的見面禮。
見柳夢答應,司徒影眼中閃過笑意。她經常來此,主要目的就是吩咐項鬆舟查明救世軍的寶庫,也是因爲巨大利益她才答應出征。不出所望,項鬆舟回到救世軍巽州總舵,很快傳回她需要的情報。
可惜,司徒影卻失算了,上官清寒讓她去的,不是救世軍巽州總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