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老大醒過來的時候,發現眼前一片黑暗。他想動,但是卻發現自己手腳都被某種堅固的東西給束縛住了,全身上下壓根動彈不得。最後,他認爲自己應該是當了一個俘虜,而他眼前之所以一片黑暗,是因爲他的整個頭部都被封在一個盒子裡。
不過幸好,盒子裡還能呼吸,所以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至少沒有憋氣。
“喂,你的語言模塊灌注出錯了。”白手老大聽見了有人這麼說道。他花了一點時間才意識到對方說的並不是綠皮語,而是一種他過去從未聽過的語言——當然,就算他聽過,他也早忘記了。
問題是,現在的白手老大居然能清楚的理解這種他從未聽過的語言。
“哪裡錯了?”另外一個聲音回答。
“你把所有的語言模塊全部灌注進去啦!連我們的語言都在內。他本來只用理解人類通用語和矮人的卡利德語就行了的。”
“哎呀哎呀,沒事的。反正所有的語言都被做成一個模塊,與其費神費力的分離出來,不如一口氣全部輸進去。反正也沒什麼,不是麼?”
“就知道你在偷懶!”
白手老大聽得懂這種語言,但是卻不能理解背後的意思。他本能的感覺到一種威脅感,因此努力掙扎,試圖掙脫束縛重獲自由。不幸的是,困住他手腳的東西非常的堅固,使得他的掙扎只能讓自己的身體扭來扭去罷了。
“他醒過來了。”白手老大聽見有人這麼說道。接着他聽見了腳步聲,某個人來到他的身邊。出自本能的迴應,白手老大進一步加力掙扎,但一切都是白費勁。
“不要掙扎了。”有人這麼說道。“看起來不錯,腦部手術之後,你還能這麼有勁。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白手老大停了下來,從口吻裡,他能夠感覺到對方似乎沒有要殺他的意思。
“我們是搞哥和毛哥。”那個神秘存在說道。“白手老大,你被我們選中了。”
搞哥和毛哥?白手老大有些困惑的想着。搞哥和毛哥不是應該又大又綠的嗎?他還記得那個導致這一切的奇怪人類……等等,他雖然是遇到一個奇怪的人類才發生這一切的,但是現在身邊的兩個人並不一定就是那個奇怪的人類……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的佈道使。”對方沒理會白手老大是怎麼想的,而是繼續說道。“現在開始,你就是最大、最強、最厲害的綠皮。你要做所有綠皮的老大!發動很多場大大的aaagh!”
如果白手老大的頭部能動,那他肯定會拼命點頭。這些正是任何一個獸人都夢寐以求的理想。他開始有點相信身邊的這兩個神秘存在確實是搞哥和毛哥了。除了搞哥和毛哥,沒其他人會向獸人提出這種要求的。
“因爲你是我們的使者,所以我們會給你特別的力量。”搞哥——或許是毛哥——繼續說道。“從今天開始,你的骨頭將堅固得像鋼鐵,你的力氣會大得像個巨人,你的身體會靈活得像個地精!除此之外,你還將聽得懂所有的語言。如果你遇到什麼問題,你可以向我們祈禱,我們也一定會迴應你的祈禱,給你指導的。”
白手老大差一點因爲這份如此厚重的禮物而叫出聲來。不過某種加在他嘴巴上的束縛使得他的叫最後只是變成一些無意義的嗚咽聲。
“現在有一羣矮人來到了半島地帶。”另外一個聲音說道。那應該是毛哥——當然也可能是搞哥——的聲音。“你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團結起所有的綠皮部落,組成一支大軍,消滅這幫矮人。他們的將軍叫做艾修魯法特,你的使命就是殺了他,把他的頭顱獻祭給我們。”
白手老大當然明白搞哥和毛哥說的是什麼意思。在遇到搞哥和毛哥之前,他已經和那夥矮人幹過一次架了,當然,他輸掉了。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搞哥——或者是毛哥——接着補充道。“記得你的使命,記得你的力量。”
然後白手老大再一次失去了意識。
白手老大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靠坐在一棵樹下。這裡正是他遇到那個神秘人類的地方——白手老大忍不住揉揉眼睛,他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做了一個夢。
“俺的傢伙呢!”白手老大突然發現自己沒有了自己慣用的大砍刀。等等……他接着發現在他身邊不遠,有一柄大傢伙正被放在地面上。
那是一把巨刃戰斧,很符合綠皮對武器的審美觀。巨斧上面閃動着魔法的光輝——這是一把魔法武器?!
白手老大迅速的衝向戰斧,並一把將其操在手中。他揮舞了一下斧頭,順勢斬向一邊的一顆大樹——出乎意料的,這棵大樹居然被他一下子砍成了兩半。這讓白手老大也嚇了一大跳。
“俺……俺真的得到搞哥和毛哥的啓示了?”白手老大四處啾了啾,看到一塊大石頭。這塊石頭是過去的他絕對無法搬動的。他走了過去,開始試圖用力的推石頭,然後他意外的發現自己居然很輕易的就做到了這一點。他只用了九分勁,就把那塊石頭給硬生生的舉了起來。然後用力的拋到了五步開外。
沒有任何疑問了,一切都是真的!搞哥和毛哥選中了他!從現在開始,他再也不是過去那個白手老大了!他是搞哥和毛哥的選民,是註定要做出一番偉大事業的綠皮!
“aaagh……”白手老大高舉戰斧,在這片寂寥無人的山地裡發出了一聲狂喜的呼喊!
等等,現在他該幹什麼?哦,對了,他第一個要做的事情就是馬上找上一批部下。
現在的白手老大已經不在乎附近那些小部落了。既然他已經成了搞哥和毛哥的神選者,那麼他自然要把眼光放大。接着他想起這附近有個大型的部落——足有數千之衆。這個部落叫做斷斧部落。他之所以知道得這麼清楚,是因爲斷斧部落之前一直是他努力迴避的對象。白手部落畢竟只是一個只有百來個成員的小部落,一旦遇到斷斧部落,那肯定就是直接被消滅或者被吞併的份。
不過現在,白手老大再也不是過去那個率領着百十來個綠皮的小部落老大了。沒錯,他現在孤身一人,但是搞哥和毛哥的支持勝過其他的一切,不是嗎?
此時積雪已經融化了許多,剩下的雪層厚度已經不能再把腳整個陷進去了。白手老大已經忘記了自己之前的大砍刀了。他扛着自己新斧子——這個毫無疑問也是搞哥和毛哥的饋贈——用輕鬆的步伐走向斷斧部落的領地。
綠皮是好戰的種族,就算此刻是冬天,他們也沒有放棄警戒。白手老大完全沒有任何隱藏自己行蹤的打算,所以他剛進入斷斧部落老巢的附近,就被一幫負責警戒的地精給發現了。白手老大的生理特徵相當明顯,因此那些個地精立刻察覺了他的身份。
“這不是白手老大嗎?”十來個地精擋在了白手老大的前方。雖然地精要比獸人個子小上很多,但是當他們的數量遠遠超過對方的時候,他們也總會變得很勇敢。領頭的那個地精十分大膽的對白手老大說着挑釁的話。“怎麼來這裡啦?想要入夥嗎?”
必須要說,白手老大雖然也是一個“老大”,但是他手下只有百來個綠皮。他這種老大隨時有可能加入其它的部落,變成“頭目”。
白手老大二話不說的舉起斧頭。這個地精豎起自己的長矛,試圖用矛柄抵擋這一擊。但是源自搞哥和毛哥饋贈的戰斧可不會被這種玩意給阻擋住。白手老大直接一斧頭把這個打算挪揄他的地精變成了兩截。剩下的地精全部嚇得目瞪口呆。
這個確實是白手老大,但是某種意義上,他又不是過去的那個白手老大了。過去的白手老大可不敢這麼直截了當的挑釁斷斧部落。
“俺要見斷斧老大!”白手老大輕蔑的看了四周的地精一眼。不過考慮到他們都是他未來的部下,所以白手老大也沒打算把他們全宰了。“你們回去告訴他,萬能的搞哥和毛哥讓我來見他。順帶說一句,他要麼把老大的位置讓出來,要麼就讓他知道知道俺的厲害!”
地精們連滾帶爬的跑走了,白手老大繼續前進。經過搞哥和毛哥的啓迪,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變得聰明多了。他知道這樣一來,斷斧老大肯定會見他。因爲過去的白手老大並不是那種很強很牛/逼的老大,斷斧老大肯定有信心打敗白手老大——當然,他不會知道現在的白手老大已經脫胎換骨,再也不是過去的那一個了。
果然,接下來的路白手老大沒有遇到任何麻煩。很明顯,當地精們把消息傳到斷斧老大的耳朵裡後,斷斧老大立刻下令讓部下不要去找麻煩——按照獸人的普遍的榮譽觀,必須由斷斧老大親自給這個找上門的蠢蛋上一課。斷斧老大可是那種數得着的強悍老大,絕非白手老大這種小部落老大能夠媲美的。
斷斧部落的老巢是一個由地精搭建起來的營寨。不過由於位於幾座山峰之間,使得這裡基本上吹不到寒風,在這個冬季顯得格外溫暖。
此時此刻,成百上千的綠皮圍在營寨門口的空地前。他們天然的形成一個圓圈,在圓圈中心則站着兩個彼此對峙的獸人。
這兩個獸人自然就是斷斧老大和白手老大了。
通常情況下,綠皮的身材就決定了他的實力。越強壯的綠皮就越有機會成爲一個老大。只要看看綠皮的大小,基本上就能對他的身份地位猜個**不離十。而在這裡的斷斧老大和白手老大的身材可不是在同一水平線。和兩個獸人的身份一樣,斷斧老大明顯更加強壯,更加成熟,更加高大。因爲如此,所有的斷斧部落的小子都努力的爲老大加油助威。
不過不管這些嗜血的看客怎麼吵吵嚷嚷,至少場中準備對決的白手老大完全沒受到影響。他知道自己有着搞哥毛哥的庇佑,因此體格上的問題壓根不是問題。
先動手的是斷斧老大,他舉起砍刀,奮力發動了一擊斜劈斬。而白手老大甚至沒有閃避,只是舉起一隻胳膊去抵擋。
這一刀足以讓一個獸人直接被砍成兩截——就算他穿着盔甲也一樣。但是某些實踐和理論不符合,因爲這一刀連白手老大的胳膊都沒砍斷,只留下一道對獸人而言不算太深的傷口。然後,在對方來不及收招的瞬間,白手老大舉起了自己的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