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堂的死寂來源於每個人臉上不自然的表情,三月星徽彷彿是一個禁忌。當中,方浩然的面色尤爲難看。額頭深深的皺紋,緊緊地糾結在了一起。良久之後,還是他先打破了那份死寂:“‘三月星徽’,二十多年沒聽到這個名字了!沒想到找了這麼多年,現今終於有他的消息了!查理,辦得好!怎麼樣,你找到了他什麼消息!?那個家族的叛徒——方羿藍!”
說出了這個名字,更像打出了一計悶棍。在座每個人臉上的神情,又是一變。
畫面中的查理,回答又有些支吾,這和他一向辦事雷厲風行的形象,稍有不符:“不……我們雖然找到了三月星徽的蹤跡,但……卻沒有找到方翌藍本人。”
方浩然厲色道:“這怎麼可能!三月星徽是他方翌藍的隨身徽,更是他身份的象徵,一直鑲有他的手臂之中。既然已經有了三月星徽的消息,又怎麼會找不到他人呢!”
查理被方浩然這麼一吼,氣勢更顯虛弱:“因爲現在三月星徽並不在方翌藍的身上。又或者說,方翌藍已經不存在這個世界上了,他已經死了!”
“什麼!死了!”方浩然的神情頓時一暗,是悲傷嗎,似乎又不太像,是憤怒嗎,似乎又不相符。在他落寞的表情中,更多體現出的,還是一份不甘心,一種極其複雜的情緒。
彷彿是在緬懷過去,方浩然沉默了一陣,隨後稍顯有氣無力地道:“是嗎,他死了……哼,這也是他罪有應得。從他背叛家族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他會有不得善終的下場。”說到此,他語氣稍頓一下,“他是怎麼死的?”
“以屬下所知,他是在一次與別人的一對一決鬥中,戰死的。而那枚三月星徽,現在就在那個人的身上。”查理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方浩然拍案而起,大聲道:“決鬥中死的?不可能!!他方翌藍的實力,我最瞭解不過!這世界上能在一對一決鬥中勝他,絕對是少之又少,更別說殺了他!說他在決鬥中戰死,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此刻,會堂內年齡稍長一些的長老,對方浩然的話,擺出了認同的神情。二十多年,只要是第一世家的人,就不會沒聽過方翌藍的名字。雖說,他只不過是族長方凌天收養的樣子,不具備方家純正的血統。但是,他天資聰慧,實力超羣。是家族中不可多得領導的人物。其綜合實力,遠遠超過真正的宗家後代。族長方凌天更是對他推崇備至,要不是他二十多年前背叛了家族。那如今族長的位置,就很有可能由他來坐。而至此之後,方翌藍的名字,也成爲了一種禁忌,甚少被人提起。他的名字也漸漸被族人所遺忘。
查理盜汗道:“屬下最初也是信。但事實就擺在眼前,由不得人不信。三月星徽就出現那個人身上。只要身爲滅塵士就都明白,要得到別人隨身徽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在正式的決鬥中擊敗他。”
方浩然默不作聲,這個天大的消息,顯然不能讓他立刻消化。倒是身旁的方雲,顯得一派的從容。說實話,他從小就對那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叔叔,充滿了好奇。他的強大實力,以及他未知的叛家理由,是什麼理由讓他放棄了這世界上最大權力以及財富,這都是當年年少的方雲以及追尋的答案
不過,此刻,最讓他在意的是,究竟是什麼人打敗了,昔日家族中被受推崇的繼承者。他莞爾一笑,問道:“方翌藍死於不死並不重要。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誰在決鬥中打敗了他?”
查理回答道:“其實,方少主之前也跟他見過一面。”說到此,畫面一閃,顯示器中跳出了一個人的照片,“他的名字叫魏鑫,中國人,今年24歲。是我們這次博選大會新進的家族成員。就是他打敗並殺死了方翌藍!”
會堂的所有人,都爲之一驚。他們做夢也想不到,方翌藍竟然會被家族以外的人打敗,讓他們更想不到的是,打敗的竟然是一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夥,而且還是一個剛入第一世家的菜鳥成員。
方雲的眼神一聚,望着顯示器中的照片,哈哈大笑了起來,還隨着時間的推移,越衍越烈。衆人都對他抱以驚訝的目光。他們都不明白,一向沉穩如風的他,爲何此時會有如此出格的表現。
可是,方雲好象一點都不在意別人的目光。笑聲一直徘徊在會堂,久久得不能散去……
結束了那場莫名其妙的測試,魏鑫一人坐車,獨自回頭了酒店。回到了屬於他的總統套間,此時,房間裡空無一人,管家老正也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了,一點口信都沒留下。
魏鑫走到了臥房,一口氣倒在了軟軟的大牀上,一幅精疲力竭的模樣。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枚類似於鑰匙形狀的金色薄片,上面印有兩條交纏的黑龍。這張薄片就是作爲第一世家成員的證明。
無聊之中,魏鑫又會沒會地把玩着手中的薄片。心思,爲了這張薄片,有多少人爭破了腦袋,喪失了生命。最讓魏鑫深有感觸的就是,被畢加殺死的兩百多名考生。如果,不是參加了博選大會,他們也不會命喪黃泉。
回頭想想這次測試的總體過程,這張薄片真得的有些莫名其妙。特別是最終的特別測試。果然如老正所說的一樣。最後所得的情報,是百分之百的正確。不過,最讓魏鑫感到驚奇的,還是測試的進程,以及對方的反應,都準確無誤地被老正預料到了。不,更準確地說,是被藍叔預料到了。
他聽從老正的安排,把該說的話,該演的戲,都照安排做了一遍。對方的反應,也證實了其可行性。事實上,魏鑫連隨身徽都沒拿出來檢驗,就順利了通過的測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