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門口傳來一聲巨響,伴隨着一聲叫喊:”星兒!”
軒轅月一襲紅袍出現在牢獄之內,映入眼前的影像讓那妖媚的瞳孔驟然放大。
那樣一個雲淡風輕,絕美的女子。如今她淚水在臉上到處竄流,頭髮凌亂,渾身是汗,緊咬着牙關,面容因痛苦變得扭曲,全身都在極劇的顫抖着,痛不欲生的模樣,彷彿,正在經歷世上最殘暴的酷刑。
沙啞的聲音,喉頭宛如吞沙般裂痛,”星兒……”
軒轅月伸手抱着地上的慕容聽雨,那虛弱的身子輕如羽毛一般,讓他的心猛的一窒,心口無邊的痛楚蔓延開來。
軒轅月妖媚的眸子痛楚的盯着罪魁禍首,翻江倒海的怒意猛地襲來,眼中泛着絕頂的寒氣,臉上表情複雜,雙拳緊握,咯咯作響,狂吼道:”哥,你怎麼能夠如此的對待她!
軒轅月痛楚的抱着慕容聽雨要像外走去
冥王胸口一怔,面色鐵青,暴烈的咆哮道:”你想帶她去哪裡?
軒轅月擡眸看着自己最愛的哥哥,字字含針:”哥,你若盡到做夫君的責任,珍惜疼愛她,別人怎麼也奪不走,但現在,是你處處殘害她,讓她的心變得千瘡百孔,你又憑什麼認定,她會跟一個恨她入骨的男人生活?
冥王看着軒轅月決定的暴怒,第一次在軒轅月妖媚的臉上看到如此盛怒的怒氣,心猛的一沉,可是看到她懷中的人,冷聲的說道;”她下毒,要逃離我的身邊。
“哥,你如此的對她,她如何的不逃,如何的不恨,她不是人,不是木頭,她有血有肉有思想,就是因爲這樣,你不是才愛上她嗎?爲何要如此的折磨着她。”軒轅月暴怒的把心中淤積的憤恨全部發洩了出來
冥王聞言,蒼白的臉頰一瞬間僵住,深邃的眸子溢滿了痛楚,那刻骨銘心的痛楚。
“你可知道,她爲了你當初的決定承受着怎樣的痛苦。”軒轅月暴怒的吼着。
“可是我必須那麼做,我必須把芷柔的毒解了,那是對於師傅的承諾。”冥王面如死灰,低沉的聲音吶吶的說着。
“芷柔,我知道我們對師傅的承諾,可是當初,還有其他的辦法,你爲什麼不去試試,如此的傷害她,你知道,絕望如此的她,腹中的孩兒是她唯一生存的希望。”
“你以爲打掉腹中的孩子,她就能康復呢?不可能,她的心如果死了,你如何的救?
“當日她墜入懸崖之後,你可知道這三年來她是如何的生活,每日活在痛楚之中,忍 受着劇毒的發作,對於一個弱女子。,還身懷六甲的人來說,是何其的艱難。
“你可知道,當日她心心念念生下來的寶寶竟然胎死腹中,她的心是如何的絕望,如何的痛苦,你知道嗎?”
軒轅月痛心疾首,一字一句的指責的說着。
冥王聞言,看着虛弱的女子,蒼白脆弱的容顏,一不小心好似要消逝一般,他如同墜入冰窖,全身瞬間冰涼,身體僵直得像尊雕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雙腿像灌了鉛似的,僵住在那裡。
“你知可知道孩子對於她來說意味着什麼?你可知道你給她的是什麼?是一場煎熬致死的痛苦,一種不寒而慄的折磨,是在她心中無法磨滅的痕跡。”
冥王聞言,心口有種被人刨開的撕裂感。
情竇初開的悸動,翹首期盼的不安,等來的卻是那足以將她打入地獄的驚雷。柔情波濤,柔情似水,豈料不若是落花流水,良辰美景一場。
“那個時候她如同死了一般,幸好老天垂憐,她腹中再次生出一個孩子,一個聽不見聲 音,不能說話的孩子,一個身重劇毒的毒寶寶,她受的一切你可以知道。
爲什麼她一定要原諒你,爲什麼你找到她,她就可以放棄一切去接受你,你太自私了,你給予她的不是愛,是痛楚,是一聲無法磨滅的恐懼陰影。”
軒轅月妖媚的眼角落下了此生的第一滴淚水,爲何要讓一個如此的女子承受着這麼多無法承受的事情。
冥王渾身劇顫,彷彿有雙大手將他的喉頭掐住,一股無法形容的窒息將他彌蓋,他張大嘴,緊揪着胸口喘息。
當日他們帶着那個孩子居然是他的孩子,他獨孤冥寒的孩子,冥王的心止不住的顫抖着。冥王那麼僵直的站在那裡,喘息着就連一向桀驁筆直的身形都氣的不住的哆嗦着。
看着眼前的軒轅月身上抱着的慕容聽雨,冥王眼眶發紅,眼角隱隱沁出溼溼的液體,痛不欲生的閉上眼。
軒轅月看着此刻的冥王,心中複雜痛苦萬分,一個是他心愛的女人,一個是他摯愛的哥哥,而心愛的女人卻是哥哥的人,他如何的不痛,如何的不狂,只是……
軒轅月一步步的走出去,腳步就像被無形的釘子釘住一般,如此的費力。
看着那即將消失的背影,兩個都是他如此摯愛的人,好似即將消失在他的生命裡,他的心底劃過一絲從未有過的強烈恐懼,緊接着是一陣抽搐般的痛,他的手緊握成拳,指甲一點一點的滲進了肉裡,強烈的刺痛感迫使自己向前走去,可腳卻如同石化一般。
“要去哪裡?”無力虛弱的聲音彷彿從遙遠的地域飄來。
軒轅月腳步未停止,冰冷的聲音緩緩的劃過;”我知道她是我嫂子,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所謂的愛情。只是一朵妖冶的,幾近凋零的花。世人看不清它的本質。卻一直苦苦的追隨。
冥王僵硬的站在那裡,深邃痛楚的眸子全然都是記憶之中的那個女子,冥王的視線變得一片模糊,神智被一股難以忍受的劇痛侵蝕,倏地,口中嘔出大量的鮮血,最後,不支的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