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子言看着那些成品的衣服,恥辱的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溼了她的臉,也溼了她的心。她擦掉眼淚,趁着肚子也不明顯的時候,一定要儘快處理好一切。
今年的雪,似乎下得特別的早,外面已經是銀裝素裹,白茫茫的一片。祝子言的世界正如此刻的窗外的一切,好冷好冷,可是,春天的到來,都不要經歷這樣的嚴冬嗎?
爸媽打電話過來,她實在沒勇力說,此刻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好不容易纔離開這裡,怎麼能他們再擔心?月事已經推遲了三個月,這就意味着孩子至少也有兩三個月大,還能瞞多久?不行,必須快點離開了。
清晨,剛剛起牀,一陣噁心的感覺再次來襲,祝子言顧不上穿衣服,就跑進浴室。
當她吐完之後,深深吸了幾口氣,拿着毛巾擦了把臉。原本就蒼白的臉,看到門口正站的人,瞬間白到如紙張般,仿如寒風中的紙屑,一吹即散。
寧紹天上下打量着祝子言,最後視線停留在她的肚子裡,“祝子言,你懷孕了?”祝子言的手微微捉緊衣服,努力讓自己鎮定。
“我不屑給你生孩子,別忘記我們之間,可是世仇,要是我懷了你的孩子,絕對會殺掉。”說完,祝子言準備離開,面對着寧紹天,她的心跳劇烈的跳動,但願他沒有發現。
寧紹天擰眉,“好吧,最好保佑你真的不要懷上,不然,到醫院做人流也浪費我的錢。”
聽着寧紹天說那個“人流”二字,祝子言幾乎就想破口大罵這個渾蛋,連自己的孩子也要殺,還好寧紹天似乎沒有懷疑,看了她一眼之後,就走出房間了。
祝子言鬆了口氣,好險,她努力把餘下的手尾全部處理完畢,這些衣服就可以寄出去了,對於這系列的產品,祝子言覺得,這樣賣掉的版權費實在太便宜了,又打開電腦跟珍妮談了一下價格,順帶讓她把自己所屬的股權清算一下,可以賣到多少錢。
也許是因爲懷了孩子的原因,祝子言容易犯困,她不敢睡,已經沒多少時間了,摸了摸肚子,希
望寶寶不要給寧紹天殺死。
然而,紙還是包不住火的,隆冬的一個早上,寧紹天帶着一名醫生突然進了房間。祝子言大感不妙,果然,他還是發現了。
儘管祝子言很抗拒,但是在寧紹天的監視之下,她只有被動的像只木偶般,任人操作。
不久之後,那個約三四十歲左右的醫生,走到寧紹天面前,“恭喜寧總裁,貴夫人懷孕了。”寧紹天怔住了幾秒,然後盯了一眼一臉蒼白的祝子言,冷冷的發話,“明天去醫院做掉。”
祝子言立即從牀上爬了起來,站到寧紹天的面前,“爲什麼?這是一條生命,他是你的骨肉。”
“因爲我不用一個賤人替我生孩子。”寧紹天的話就好像一條索命繩,把祝子言捏到說不出話。
“虎毒尚不吃兒,寧紹天,你真的忍心殺掉你的孩子嗎?”祝子言抱着最後的一絲希望。
“早就跟你說過,不要懷我的孩子,明天,去醫院做掉。”寧紹天臉無表情的說,祝子言突然撲通一下跪在他面前,“寧紹天,你怎麼對我都行,可是,求求你,把孩子留下來好不?”
“留下來?你準備等我死了,好讓那賤種接收我的身家嗎?賤人,孩子一定要死,你也要死。”寧紹天失去理智,自從看着她從寧紹逸家裡出現,看着寧紹逸那一臉勝利的表情,對祝子言全部化作濃濃的恨。
有多恨,就有多愛,可是,他並沒有發現。
寧紹天最後,還是殘忍的推開祝子言,留下她在地上痛哭,過了半個小時之後。她不甘心,爲什麼他說殺就殺,孩子是她的,不是寧紹天的。
她看了看四周,拿着手機躲進了浴室,撥下了聶靖的電話。
第二天,祝子言被押送到醫院,而寧紹天則一直在她身邊,祝子言突然笑了起來,“寧紹天,看着自已的孩子要怎麼死嗎?半夜睡覺要小心點,小心孩子要找到你索命。”
寧紹天皺着眉頭,真的要這樣做嗎?這時候,兩個醫生走了過來,帶着祝子言去做檢查,沒過多久,
祝子言就被關進了手術室。
這一刻,寧紹天的心突然痛了起來,他的拳頭緊緊握在一起,努力的控制自己情緒。可是,他跟祝子言之間,根本就不應該有孩子。他剋制着衝進去的衝動,十分鐘過後,祝子言被送出來。
由於麻藥還沒有過,等了一會,祝子言才醒來,她躺在病牀上,看着四周白色的一切,她的心冷了。寧紹天,從你決心要殺掉我們之間的孩子,我們之間就完了。
想起他的冷酷無情,想起他的殘忍,眼淚還是無法控制着悲傷,從眼眶裡出來。所有的情義,在他親手押她到醫院,就完了。
她冷靜,不哭不悶,寧紹天看了她一眼之後,轉身離開。送她回到寧家的,仍然是啊龍,倒是李嫂,幾乎被嚇壞了。
從醫院回來之後,祝子言沒有休息,更加拼命的趕製那些衣服,這時候,珍妮的把她所屬的股權清理了一下,因爲上次在巴黎展的時候,令公司的聲譽和地位大提,祝子言持有的股權最高可以賣到七千萬。
這讓祝子言大喜,可是,還有七千萬,賣掉手上這些衣服的所有權,大概也不夠三千萬,祝子言嘆了口氣,真的要小影和靖哥哥幫忙嗎?
晚上,外在下起了鵝毛大雪,祝子言仍然沒有休息,忙是好的。
寧紹天打開門,發現祝子言並沒有休息,那些破衣服就對她那麼重要嗎?
祝子言發現是他,沒有轉過頭,連看也不看他一眼。寧紹天走了過去,冷莫也許是好的,他們之間並不需要太多的感情,只會壞事。
“祝子言。”寧紹天叫着她的名字。
祝子言突然站了起來,指着他,“寧紹天,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至於我們祝家跟你們寧家所有的恩怨,我已經用一個孩子的生命還了。”
寧紹天挑起了眉,“怎麼?想跟我離婚,作夢,難道你以爲你有能力還我一億嗎?”就算她有一億,他也不會放過她,要下地獄,那麼一起吧。寧紹天再次回到了從前那個冷血無情的他,這樣的他,是多麼的熟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