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關添文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讀出了恐慌,都不由在心裡面罵了一句,麻蛋,怎麼這麼倒黴,這個時候碰到條子。
“跑!”關添文咬着牙齒低吼一聲,拉着我就向前跑。
剛跑了兩步,我忽然想起來閆言還在,又折返回去找閆言。
李家豪給閆言吃的藥已經起了作用,現在閆言緊閉着雙眼,竟然在地上就睡着了,天知道李家豪那個狗rì的下了多大的量。
我跑到閆言身邊,想把她扶起來,但是手忙腳**之下,竟然接連試了兩次都沒有能扶起來。
關添文看到我的動作,趕緊跑過來幫我,我們兩人一起用力才把閆言從地上扶起來。然後一人一邊,架着閆言就跑。
身後的那Jǐng察見我們想跑,拔腿就向我們追了過來。
如果只有我和關添文的話還好一點,但是關鍵是我們兩個還帶着一個昏迷不醒的閆言,大大地拖慢了我們的速度。照這樣的速度下去,被抓到只是遲早的事。
但是讓我們意想不到的是,我們跑了足足五百米,那個Jǐng察竟然還沒追上我們。
不應該呀,二十歲正是身強力壯的時候,而且他還是個Jǐng察,應該也算是訓練有素吧,怎麼可能連拖着一個人的我們都追不上?
疑惑之下,我邊跑邊向後面看去,只見那個Jǐng察跑起來醉醺醺的,明顯是喝酒了。
我的心裡頓時輕鬆了不少,因爲這樣的話,我們就有很大的機率能夠跑掉。
但是即使喝了酒,他的速度依舊比我們快,雖然一直沒有抓到我們,但是我們之間的距離確實越來越小,追上我們只是時間問題。
我正胡思**想着,一個不注意,腳下不知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本來我們兩人扶着閆言的,我這一摔倒,少了一個人的力量,兩邊力量不均衡的情況下,閆言也跟着從關添文肩上滑落下來,摔在了地上,關添文見情況不對,趕緊去扶了一下,讓她摔得不那麼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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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真是屋漏偏逢連rì雨,人一倒黴,喝口涼水都噻呀。
我在心裡暗暗罵了一句,趕緊爬起來,去幫關添文扶地上的閆言。然而我剛站起來,腿一軟,又倒在地上,鑽心的疼痛從小腿上直傳入大腦神經,看來是被磕傷了。
眼看着那Jǐng察越來越近,我腿又受傷,根本就不可能跑得了了,於是衝關添文大喊:“蚊子,別管我們了,你趕緊跑,我不會把你供出來的。”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我受了傷,閆言又昏迷不醒,只有關添文能成功跑掉了,閆言也沒有問題,李家豪是我們兩個打的,跟她沒有關係,到時候我把罪責全部扛下來,Jǐng察自然也就會放了她。
但是關添文好像沒有聽到我的話,直接跑到我身邊,一把拉住我的胳膊,直接把我從地上提了起來——不得不說,這個傢伙的力氣就是大。
關添文一邊扶我一邊罵道:“放你孃的臭屁,老子是那種拋棄隊友不管的人嗎,趕緊給老子起來!”
關添文把我拉起來之後,又從地上扶起閆言,然後一手一個扶着我們,繼續向前跑。
我和閆言兩個人的體重加起來,足足有兩百斤,壓得關添文腿都伸不直了,但是他依舊沒有放棄,紅着脖子死命扛着向前跑。
本來有一個昏迷不醒的閆言,速度就已經夠慢的了,現在又加上一個受了傷的我,速度直接變得像蝸牛在爬一樣。
跑了沒多遠,我就感覺衣服後領被一隻大手抓住,然後使勁往後扯了一下,把我們都扯了回去。
完了,這回徹底完了,一個都跑不掉了。
就在萬念俱灰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說道:“你們兩個小兔崽子跑什麼?不認識老子了?”
我草,這聲音,好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
我慌忙轉過身,才發現特麼的是保安室的劉哥抓着我們,對,就是那天晚上把我們拷在暖氣片上半個小時的那個劉哥。
我rì,這是什麼情況?合着我們兩個被劉哥追着跑了一個多裡地?
“劉哥,怎麼是您呀。”我長舒了一口氣,像弓弦一樣繃緊的小心臟也放鬆了下來。
“你特麼還問我呢,你們兩個小兔崽子看到我就跑,搞得我還很納悶呢,我有那麼可怕嗎?”劉哥很是無語地嘟囔着。
“我去,你穿着這一身Jǐng察服,我們看到你不跑纔怪。”我也很是無語。
聽了我的話,劉哥苦笑不得地拿着手電筒往自己身上一照,問道:“你睜大眼睛再看看,這是Jǐng察服嗎?”
我仔細瞧了一下,特麼的根本就不是Jǐng察服,而是我們學校給配發的保安服,不過還真別說,和Jǐng察服還真像。剛纔我們兩個神經正緊繃着呢,那地方又沒有光,所以就把穿着保安服的劉哥錯當成了Jǐng察,這特麼,真是鬧了大笑話了。
我問劉哥怎麼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劉哥說,他本來在和保衛科裡和成哥喝着酒,喝着喝着沒酒了,他就跑出來準備買點酒回去,結果正好碰到我們,而我們一看到他就跑,他這纔過來追我們的。
一切真相大白之後,我從口袋裡摸出煙,給劉哥讓了一支。
劉哥接過煙,問道:“說說吧,剛纔在地上躺着的那個傢伙是誰?”
見他都問了,我們也不好隱瞞,只好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經過跟他說了。
劉哥聽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關添文,說小子不錯啊,才這麼點大就敢把人打成這樣。
關添文現在正怕的要死,哪裡有心情和劉哥開玩笑,苦笑着擺擺手說道:“劉哥你就別挖苦我了,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劉哥猛抽了一口煙,皺着眉頭思索一下,說道:“這大半夜的你們在外面也不是個事,這樣吧,先和我一塊回保衛科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就這樣,劉哥扶着我,關添文扶着閆言,回到了學校。
路過剛纔我們打李家豪的那個地方的時候,已經找不到李家豪了,只留下地上的一灘觸目驚心的鮮血,看來已經被救護車拉走了。
我和關添文沒有敢多停留,趕緊走了過去,好像隨時會有條子跳出來把我們抓走一般。
保衛室裡,只有成哥一個人,他的面前放着一個小桌子,桌子上擺着幾個用塑料袋裝着的涼菜,還有一瓶白酒,只不過已經喝完了。
“哎,這是怎麼回事?”看到劉哥回來,還帶着我們三個,立刻不解地問道。
劉哥又把事情經過和他說了一遍,成哥也很大方,直接大手一揮,說:“這姑娘也夠可憐的,先把她放到裡面的牀上去吧,讓她好好睡一覺。”
接着劉哥打開了屋裡的一個小門,我這才發現保衛室裡竟然還有一個隔間,只不過空間很小,放了一張牀之後就沒有多餘的地方了。不過讓我不明白的是,這保衛室裡放着一張牀幹什麼,他們兩個都有家,又不住在這裡。
難道他和成哥他們兩個,是那種關係?
想到這裡,我心裡泛起一陣惡寒。
看着我疑問的眼神,劉哥趕緊解釋道:“這是爲值夜班的人準備的,如果困了的話,就一個進去睡一會兒,另一個值班,這樣兩個人輪班倒的話,就不會太累。”
原來是這樣,我立刻放心了不少。
我把閆言的鞋脫下,然後把她放在牀上,拉過被子準備給她蓋住。結果我剛拉過被子抖了一下,立刻一股濃郁的腳臭味傳來,瀰漫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
我草,這酸爽......
雖然心裡面一百個不願意,但是想到也沒別的辦法了,只能讓閆言先受點苦了。
幫她蓋好被子之後,我又出去用一次xìng杯子倒了一杯水放在牀頭,防止她半夜醒了口渴。
從屋裡出來之後,我看到劉哥、成哥還有關添文三人坐在桌邊,而成哥估計也知道我們的事了,愁眉不展,也不說話,只顧抽着手裡的煙。
看到成哥這個樣子,我就知道事情大條了,他畢竟是老江湖了,連他都這樣,那我們就真的沒救了。
“成哥,如果他要是告我們的話,會怎麼樣。”關添文吞嚥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地問道。
成哥答道:“那要看驗傷報告了,不過聽你們的敘述,那小子傷的不輕,我估計至少要坐三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