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個女人!她陰冷地笑着,亦如當初最後見她一面時的那一抹笑!
那是八年前的事情了。
理髮店裡的生意很忙,天氣很熱,大葉片的電扇在頭頂上百無聊賴地轉動着,無法驅走室內的炎熱。
這天是翠英第一天來我店裡上班,她是瞞着她媽來我這裡的,我安排她在店裡幫客人洗頭。
店裡來了個穿着比較體面的男人,他是第一次來我們店裡來理髮,我自然是不敢怠慢,我把翠英拉到一邊囑咐她說,一定要好好服務這個男人。翠英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她很快就領悟了,於是那天那男人甩手就給了翠英一張百元大鈔,說是不用找了,這讓我開心了好一陣子。
接下來的時候,這個男人便經常光顧店裡,並指名要翠英幫他洗頭,他常常對翠英對手對腳,這些我都看在眼裡。翠英幾次哭着和我說這些的時候,我便告訴她,在外面賺錢就是這樣,女人嘛,活着一輩子不就是爲着好好活着,不愁錢麼?
翠英是個長得頗有幾分姿色的女孩子,來店裡的男人都愛和她搭訕幾句。只是翠英比較內向些,對於這些人的調戲,常常是迴避。
那個經常指名翠英洗頭的男人漸漸地不再來了,這也讓我覺得很奇怪。
有一天,那個男人又出現了。他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了一邊,問道:“老闆娘,你們店裡提供特別服務麼?”
“哥,你見笑了,我們店裡都是做正當生意的哦!”我用臀部撞了撞他,浪聲說道。
“老闆娘,你把那個小妹‘借’給我,我給你這個數,一萬!”他瞅了瞅正在忙活的翠英,便朝我擠了擠眼睛,並攤出了1個手指頭。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一萬塊錢可並不是個小數目啊,夠得上我一年的收入啊,真沒有想到翠英還這麼有身價呢。
“哥,你說的服務項目是什麼呢?”我問道。
“就是想讓那小妹陪着我玩玩。”男人不動聲色地說道。
“這個?我也做不了主啊。”我面露難色地說道。
“這麼漂亮聰明的老闆娘還能沒有辦法麼?”他端着左手,捋着他半截子鬍子說道。
“我現在就付你一半!”男人說着便從口袋裡掏出了厚厚的一沓子鈔票朝我遞了過來。
“好吧,我想想辦法,你什麼時候要人?”我接過了那沓子鈔票。
“就今天晚上!”男人說道。
“好的,晚上你過來接人吧。”我咬咬牙說道。
那天我早早地關了門,特意做了一桌子的菜。飯桌上就我們兩個人,翠英看起來也很高興,我頻頻地給她夾着菜。
“霞姐,你對我真好!”翠英吃着飯,笑意吟吟地說道。
“別這麼說呢,這出門在外啊,咱們就是一家人呢,你就是我妹妹。”我笑着說道。
“霞姐,服裝廠的事情,你給我聯繫了麼?”翠英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
我愣了一會,隨即便眉開眼笑地說道:“在聯繫呢,別急啊,等消息了,我就告訴你,安排你過去!”其實我心底裡壓根就沒有想過讓翠英離開我的理髮店,她來店裡的這段日子,店裡的生意好了不少,所以我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這棵“搖錢樹”給走了。
翠英對這裡也是人生地不熟,所以她唯一信任和依靠的也只有是我了。
於是那個晚上,我和翠英喝了一些酒,幾杯酒下去,翠英便趴在了桌上。
男人開着一輛黑色的沒有掛牌照的車子如約停在了我的店後面,我幫着他把翠英擡在了車上。
“老闆娘,我知道你有辦法的!”男人滿意地笑着,把剩餘的五千塊塞進了我的手裡。
男人將車剛開出去的時候,我便隨即招了一輛出租車悄悄地跟在了他的車後面,一直跟到他在一棟房子下面停了下來,我纔回去了。這個男人住着獨棟的房子,看來之前並沒有看錯。
其實剛拿到第一筆五千塊錢的時候,我心裡一直在盤算着如何解決這個事情,我知道我直接這樣和翠英講,她是斷然不會答應的,於是我在她的酒裡下了幾顆安眠藥。
從那天以後,翠英就沒有在店裡出現過。
來店裡理髮的男人都會問上一句,我便告訴他們,翠英已經回老家了,大家便沒有再追問。
時間久了,我想我應該去看看翠英,我想知道她過得怎麼樣了?
然而那天當我推開了那棟房子的門時,眼前的情景讓我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