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坦誠,果然李芸臉上的神情變得坦然了很多……
只是下一秒,外面傳來了吵雜聲。
“外面怎麼吵起來了?”蘇芒略帶疑惑地問道。
“應該是端木醫生來了!”李芸是比較來到薛家的,所以對薛家的情況瞭解的比較多,只是在提到端木醫生的時候,李芸的臉上不自覺的泛起了紅暈。
蘇芒立刻便觀察到了,這少女懷春的模樣。
不過也不能怪李芸。
端木離那樣的男人,跟薛暝硬氣逼人的長相不同,端木離屬於陽光溫潤的,面對誰的時候都如同一汪清泉,說話更是充滿了耐心,娓娓道來。
或許李芸這類型的女孩子喜歡也不例外,畢竟這樣的男人總是沒有任何的架子。
她對端木離已經沒什麼印象了,只知道是薛暝得發小,那天在薛家,這端木離似乎認出了她的身份,這讓她比較苦惱。
管家將端木離引到了蘇淺的房間,隨後由着端木離檢查了一番。
“沒什麼大礙,只是摔倒了,暫時性地昏迷了過去。”端木離將自己的醫療器材收拾了起來,隨後淡淡地開口。
管家立刻雙手合十,做出感謝的姿勢,口中更是碎碎碎叨叨的呢喃,“太好了,謝天謝地。”
他們都跟着蘇淺,自然知道蘇淺的性子,若是知道自己受傷嚴重了,肯定又是大吵大鬧,他們這些下人也會跟着遭罪。
所謂的伴君如伴虎,大抵就是如此。
只是端木離顯然話還未說完,“可是腿摔到了,傷筋動骨一百天,或許幾個月之內不能大跑了,走路也只能很慢。”
這情緒就像是過山車,管家看了一眼此刻躺在牀上的蘇淺,眼前只覺冒着金星。
“這……端木醫生,你開玩笑的嗎?小姐可是明星啊,這幾個月不能大的走動,這可怎麼辦啊?”管家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彷彿隨時都要哭出來了一般。
端木離此刻東西已經收拾妥當了,他轉過身來脣角掛着和煦的微笑,耐心的解釋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而且飲食上也要十分清淡,定期我回來檢查的,總之,摔傷是需要好好修養的。”
端木醫生是本市最知名的頂尖醫生,更是先生的好友,自然不可能開玩笑。
管家更是覺得天旋地轉。
端木離點了點頭,便退了出去,一出門便看到了在樓下心無旁騖拖地的蘇芒,他悄無聲息的來到了蘇芒的身邊。
隨後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道,“蘇芒!”
像是條件反射,也是一種不能,蘇芒立刻“嗯”應了一聲,雖然她聲音很小,但還是被端木離聽了真切。
蘇芒不露痕跡的蹙眉,連忙圓了回來,“端木醫生,你踩到了我的拖把。”
端木離也是聰明人,自然是一下子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依舊是彎起脣角,帶着那如沐春風的微笑,笑着說,“你果然就是蘇芒。”
“蘇芒是誰?端木醫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蘇芒不疾不徐地反問道,她聲音粗啞,此刻更是將那半張十分醜陋的臉對着端木離。
端木離似乎也並不感到害怕,反而爲自己的猜想感到得意,“你果然是她,你不用緊張。”
蘇芒握住拖把的手微微一頓,但隨後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繼續拖地了。
端木離似乎並在意此刻她的回答,繼續說道,“蘇小姐,我不知道你來到底是爲了什麼,只是有些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也不是你想的那樣……”
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大門處的喧譁給吸引了去……
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薛暝回來了。
蘇芒脣角勾起了冷笑,嘴上還說不愛,這人才剛摔倒,便已經急着趕回來了。
薛暝走到大廳,看到此刻站在一處的蘇芒和端木離,幾乎是本能地蹙了蹙。
顯然在薛暝看來,薛暝兩人站在一處,讓他心中十分不舒服。
“你小子來了正好,我正好有事找你。”薛暝這話自然是對端木離的說的,說完這話便自顧自上了樓,臨上樓之前還不忘用奇怪地眼神瞥了一眼一旁的蘇芒。
蘇芒立刻識趣地低垂下了頭,她對這兩人到底要說什麼不感興趣。
只是剛纔那個端木離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也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
難道她這幾年遭受的非人對待都是一場空,一場夢?
那還真是可笑。
端木離跟着薛暝上了樓,兩人一前一後進了薛暝的書房,端木離沒有多問,一直到了薛暝的書房,端木離纔開口,“你也知道你的未婚妻摔傷了?所以趕回來了?”
薛暝一聽到“未婚妻”這三個字頓時頭大,扭過頭來便對着端木離來了一拳頭。
端木離吃痛,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無奈的說,“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到底怎麼了?”
“我想把宸宸接回來了!”薛暝走到了書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隨後又給端木離倒了一杯。
端木離從薛暝的手中接過杯子,委實有點納悶。
“你怎麼想的?你不怕你媽和你那個未婚妻對宸宸不利嗎?”
在薛暝皮笑肉不笑愛的眼神下,端木離只覺咯噔了下,立刻乾笑了一聲,“知道了,知道了,我不瞎說了,我的意思是,蘇淺這些年可一直緊緊糾纏着你,你覺得你帶着個孩子回來,她會怎麼生幺蛾子。”
果然此話一出,薛暝的神情大變,這些薛暝自然也是考量過得,不然不至於將宸宸放在外面那麼多年。
端木離將紅酒一飲而盡,走到薛暝的身邊嘆息了一口氣,隨後拍了拍薛暝的肩膀,“哎,你還是先將家裡的事處理好吧!”‘
他眼中有同情一閃而過,又想起剛纔的蘇芒,端木離不動聲色地道,“對了,剛剛我旁邊那個臉……”端木離指了指自己的臉,意識卻是明瞭。
薛暝頓時就想起蘇芒那平凡甚至有些醜陋的臉,可是一雙眼睛卻倔強而澄澈,他心中情緒複雜,“你提她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