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了3月中旬了,氣溫穩定回升,和煦的陽光曬的人身上暖洋洋的。春風吹的人春意萌動,呂麗佳等幾個女生吵着要去春遊。這是陳鑫上任以來第一次組織班級活動,自然特別慎重對待。爲此他特地諮詢了胡適,胡適沒給他好臉色。他又去找黃知添,同爲班長,知添不好駁他面子,給了他些建議。知添若無其事,倒是他還煞是認真地用筆記了下來。
週三晚上開班會,討論春遊的事。
“同學們,”陳鑫清了清喉嚨,繼續說:“同學們,我們現在討論這個學期的春遊,大家有什麼好的地方推薦嗎?呵呵。”他笑着說,臉活像一張揉皺的蠟紙。
“不知道他個傻逼在笑什麼!”胡適白眼一翻,低聲對樑秋說。
“好歹他也是我們班長,放尊重點。”
“好,我放尊重點。那我換個說法,不知道我們敬愛的班長在傻笑什麼!”
見沒人答話,陳鑫又說道:“如果大家沒有的話,那我倒有個建議,不知道大家感不感興趣。”這話聽得人彆扭,總感覺磨磨嘰嘰的。
“媽的,這像個班長嘛?老子不感興趣,你要說老子還不願意聽呢!”胡適低頭輕輕地罵道。
“哎呀,有建議就快說,別浪費大家時間好嗎?”樑秋懶得聽他囉嗦,也不想多聽胡適總是在耳邊抱怨,索性扯開嗓門衝陳鑫喊。
陳鑫尷尬地點點頭,說:“咱們去江大吧,我有同學是江大的,我去年去過一次,挺好玩的。他們學校的武嶽山也很好玩,適合春遊……”
“對不起我打斷一下,”樑秋搖了下右手,說:“班長大人,你認爲我們到別人的學校裡去春遊合適嗎?我很榮幸,和你一樣,我也有位江大的同學。剛好,我也去過江大。遺憾的是,我並不認爲武嶽山適合春遊。學校裡都是禁止生火的,請問那我們的午飯該怎麼解決?”
這句話問的陳鑫啞口無言,一時間教室裡頓時冷了場。
胡適對樑秋豎起大拇指,故意放大了聲音說:“你有個江大的同學很牛逼是吧?再怎麼牛逼,你也不是江大的,拽什麼拽?”這話雖然表面在罵樑秋,可大家都知道,這其實在影射陳鑫。
樑秋自然聽的出來,借他搭的好臺,也將計就計地唱起大戲來。他擺出一臉不屑的表情,訓斥胡適:“怎麼,你不服是吧?我有江大的同學,我就是拽,你有嗎?你要是有,你也可以拽啊。你還以爲你是班長啊,原來你是班長我們姑且給你點臉面,你還真以爲自己很受歡迎啊!”
班上衆人都笑了,唯獨陳鑫臉色鐵青,不笑不語。
覺察到自己的玩笑可能開的大了些,樑秋主動笑嘻嘻地道歉:“班長,對不起啊,你不用管他,他今天忘吃藥了。你請繼續說。”
陳鑫也只好一笑了之,望了望女生們,問:“你們女生有什麼好建議嗎?呂麗佳,春遊是你提出來的,你有建議嗎?”
呂麗佳站起來,低頭拉拉了衣角,又擡起頭來對陳鑫笑了笑,說:“額,呵呵,我也沒有。”說完,坐了下去。
“那,王小鳳同學呢,你一直
話不多,你有什麼建議嗎?”
王小鳳瞬時一愣,完全沒料到陳鑫怎麼會把話挑到自己這來。“沒有!”她只簡短地回了兩個字。
“哦,哦!”陳鑫連連點頭。
討論了半天,竟沒有一個結果,只好就這麼結束,擬定了明天接着再議。陳鑫尷尬得難以下臺,女生們也頗爲失望,而胡適等人卻心裡暗自幸災樂禍。樑秋則是一副無所謂,不管結果如何,反正他是有節目的。
“大家回去也商量商量,有電腦的同學也麻煩多在網上查查,爭取明天也好的建議。”最後,陳鑫笑着結束班會。
隨後,大家依次出去,樑秋和胡適一起往宿舍走。
“胡適,胡適!”
他倆回頭一看,劉琦拉着呂麗佳,邁着大步朝他們走來。
她喘了口氣,看看他倆說:“正好你也在,”她衝樑秋一撅嘴,繼續說:“你們是怎麼回事,搗什麼亂啊?”
“就是,你倆搗什麼亂?”呂麗佳語氣很不好,看來她真是很期望這次春遊的,被他們差點攪黃,心中肯定很不滿。
胡適和樑秋見勢,只好低頭認錯,像兩隻溫順的小貓:“對不起,我錯了,求呂姑娘原諒。”
“哼,我憑什麼要原諒你們?”
“你要是不原諒我們,胡適就以死謝罪!”樑秋提出右掌,輕輕劈了下胡適的脖子。
“你,你這賣隊友的!”胡適叫道。
“好,要原諒你們也行。”劉琦看了看呂麗佳,轉頭對兩個男生說:“除非——你們將功補過!”
“老婆,怎麼個補法?”胡適壞笑道。
“討厭啦。現在就罰你們回去想一個合適的春遊地點,明天在班會上提出來。”
“Soeasy!胡適,你老婆交代的事你都記住了嗎?”
“遵命,老婆!”
“討厭啦!”劉琦拿起包,要往他倆頭上拍。
“哇!”他倆嚇得趕緊跑。
回到宿舍,胡適老老實實地上網查資料,查去查來也沒什麼好去處。於是他跑去問樑秋,陳鑫不在,而樑秋正泡着綠茶看電視劇《蝸居》。
“讓你找地方,你在幹什麼啊?”胡適質問道。
“那是你老婆給你的任務,關我什麼事?”說着,抿了一口茶。
胡適只好語氣和緩些,笑道:“你就當幫幫忙吧,你知道要是我想不出來,我會死的很慘,連骨頭渣都會沒有的。也許哪一天你被半夜驚醒,那回蕩在空中叫喚你名字的半截頭髮,就是我了……”
“你妹的,別說的這麼嚇人!”
“好好,我不嚇你,但你必須可我想出個地方來,要不然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樑秋無奈,從抽屜中取出《江城地圖》,放在桌上攤平。“這個時候,我看看啊,”他仔細辨認自己在地圖上做的註釋,“哦,這裡!東湖。這個時候,到湖上去劃劃船,吹吹風,是最愜意的事了。”
胡適湊過來,看看地圖,問:“你確定?這可是兩條人命的事,不能開玩笑的。”
“怎
麼算都只你這條人命,難道你老婆殺了你後,還會陪你殉情?”
“不,不是她,是你。要是她要殺我,我一定先殺了你!”
“哎,何必那麼認真呢。其實女人是很現實的動物,你看這小貝對海藻多好,但是滿足不了她的物質要求,最後還不都……”樑秋轉過頭來一看,胡適早已走了。不管他,樑秋繼續看《蝸居》。
第二天班會繼續討論春遊的問題,看來大多數同學都沒有把陳鑫昨天的話當回事,舉手建議的並不踊躍。場面與昨天沒太大的區別,僅僅是幾個女生提了幾個天方夜譚似的建議,一經提出馬上就被否決了。見又要冷場了,劉琦扭頭蹬蹬了後面的胡適。
胡適立刻會意,站起身來,說:“班長大人,我有個好建議。”
大家都好奇地看着他,不知他又要出什麼鬼主意,又要把今天的班會攪黃了。
“請說,胡適同學。”他倆互相稱謂得如此客氣,讓人越發覺得火藥味十足。
“我昨晚花了兩三個小時仔細研究了地圖,熬得我眼睛都腫了,到現在眼睛還是紅的。”他故意朝劉琦眨了下眼。
“請說重點!胡適同學。”
“重點就是,我發現了個很好的地方——東湖桃園。這個季節,桃花開得跟我們班上的女生們一樣漂亮。那裡也很適合情侶們,大家可以划船,吹風。我肯定,回來之後我們班上肯定會多出幾對情侶來。”
他的話令女生們略有些躁動,呂麗佳尤其興奮。
“那麼,大家有意見嗎?”
“沒有!”
“好,那就這麼定了。時間就這個週末,大家準備下吧。胡適同學,這方面你經驗足,就請你幫忙準備食物吧!”
當着劉琦和呂麗佳的面,胡適也只好答應。他做這事可謂輕車熟路,只需短短一個下午就準備妥當。
週六,三班集體出動去春遊。東湖的確是情侶們來的好地方,滿園桃花紅染枝頭,桃瓣鋪地,頗一番浪漫景色。胡適和劉琦玩的不亦樂乎,就連呂麗佳也和老班長殷成親密曖昧的很。難怪呂麗佳一心要搞這麼一個出遊,原來是早有準備,別有所圖啊。更令樑秋想不到是,陳鑫竟然和王小鳳一同泛舟湖上,好不自在!
“你們倒各有各的伴,就我一個孤家寡人。”樑秋明明約好今天去江農大玩的,而被這麼個‘春遊’一鬧,只好取消了。你們這幫混蛋啊!不知道,謝靈的那個同學是不是也正好爽約了。老是聽她提起,一直想見見這個男生長什麼樣,就是沒機會。他會不會也對謝靈有意思?
不管怎麼多想也無濟於事,此刻他又不能分身去謝靈身邊。於是他獨自漫步桃園中,看看歡樂的同學們,姑且把他們的快樂當做自己的吧。
午夜,樑秋無法入睡,揉揉眼睛爬了起來。拖着折騰了一天的朽骨打開電腦,登上QQ點開空間,看看世界在他缺席的這一天都發生了什麼事。頭一條“說說”就來自謝靈——今天玩地好開心。透過文字,樑秋可以想象到謝靈寫這句活時,那甜蜜的微笑,翹起的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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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