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花尊主一怔,從‘司馬朗’的語氣之中,她已經明白了。就像是一柄重錘狠狠的砸在了她的心口,讓她捂着胸口不住的倒退,淚水止不住的流淌了下來。
在血腥軟件園的幾年之中,她和哥哥相依爲命,爲的,就是在六年年關的時候,能夠一舉突破桎梏,達到傳說中的命運之使徒境界,從而不受到任務之苦。
可是,一年一年的熬過來了,甚至,在第六年的時候,發現了一個最好的容器——司馬朗。而今天,就是奪取這個容器一切的時候!
事與願違,她萬萬沒有想到,實力強悍如斯的赤龍,居然會被一個一年組的小子給打敗,神魂皆滅。
“不可能,不可能...”憐花尊主不停的自言自語,如同魔症了一般的搖着頭,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哼。”司馬朗一聲冷笑,轉過身,緩緩的向外面走去,那淡漠的眼神掃過憐花尊主,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俯視乞丐,一股任由其自生自滅,懶得出手的神情溢於言表。
司馬朗倒揹着雙手,儼然,已經有了一股脫塵的味道,可是,他的身上卻有着一股滄桑的感覺,恍若歷經了千年一般的滄桑,眉宇之間緊鎖着,並不爲這一次躲過劫難而又半點的興奮,反而,有着一絲憂慮和擔憂。
“等等!!”憐花尊主在背後怒吼了一聲,哥哥的湮滅讓她已經無法保持冷靜。惡狠狠的眼神望着司馬朗。
“怎麼?”司馬朗轉過身,淡淡的望着憐花尊主。“你們讓我進入工會,不過是想要奪取我的身體、道而已,現在,沒有成功,還想要怎麼樣?殺人滅口嗎?”言語之間,有些戲謔,原本雲淡風輕的臉上,已經有了些許的殺氣。
憐花尊主一凜。這種殺氣讓她心驚,可是,她已經完全管不了那麼多了,幾乎是本能的雙手祭出了攻擊架勢。
“我要殺了你,我要爲赤龍報仇!”憐花尊主幾乎是用沙啞的聲音吼道。
“哈哈...好理由啊。”司馬朗冷笑一聲,也不和她爭辯,在這個血腥的世界。成王敗寇,根本沒有道理可講,雙手交疊抱在胸前。
雖然從時光長廊之中,他知道了很多東西,體悟了很多東西,但是。直到今天這一刻,他才完全覺醒了出來。當然,他也很急迫的想要知道,自己的實力究竟是如何。畢竟,憐花尊主等人已經是半隻腳踏進命運之使徒境界的人。形態已經快要介於能量體和生命體之間。
這種層次的對決,只是瞬息之間。或許只是一招就已經決定了勝負。因此,憐花尊主雖然狂躁,但是攻擊的方式卻不失冷靜。
憐花尊主身軀一晃,變成了一個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的形態。
“是女媧嗎?”司馬朗雙目眯起,雙手依舊抱在胸前,似乎並沒有進行防禦的意思。
憐花尊主怒了,心理上的落差讓她狂怒不已,曾經,自己是一個工會的首領,而眼前的這個傢伙不過是一名會員而已。如今,這曾經的螻蟻居然這樣蔑視自己的攻擊,無視自己的存在。“是你自找的!”彷彿聲帶撕裂的狂吼聲中,憐花尊主化作一道流光衝向了司馬朗。
驀地,在憐花尊主接近司馬朗的一瞬間,整個時空都恍若凝固了,憐花尊主那女媧一般的身軀也同樣靜止了下來。
沒錯,是靜止,完完全全的靜止,就連全身的血液、新陳代謝都完全的停止了下來。
只有,那一雙驚恐的眼睛望着司馬朗,不可置信,不可理解,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感覺,一瞬間都展現在了憐花尊主的雙眼之中。
“半步之遙,卻是天壤之別啊。”司馬朗嘆息了一聲,緩步向着憐花尊主走來。這恍若凝固的時空,司馬朗成爲了其中的主宰,根本不受到限制。
緩緩的走到了憐花尊主的面前,司馬朗擡起了右手,用大拇指將中指扣住,放在了憐花尊主的眉心之前,“你們沒有錯,錯在,你們選錯了人!”
‘嘭...’一指彈出,也沒有看到有什麼威力的爆發,這手指彈在了憐花尊主的眉心之上,那憐花尊主就猶如破碎的玻璃一般,變成了無數的碎片蹦碎在了空中,那些碎片緊跟着繼續碎裂成粉塵,一陣微風吹過,那些粉塵也消失不見,恍若,這個世間根本就沒有出現過憐花尊主這個人一般。
“怎麼可能!!”血腥軟件園之中,一道身影驟然間站起。“時空法則的暫時退卻!?怎麼會,是監察者申請的嗎?是要擊殺誰嗎?”
另一道身影不可置信的望向了別墅的方向,“不是法則的退卻,而是指揮法則去滅殺了一個員工而已!!”
“怎麼會,怎麼會是法則掌控!?”又有一道身影在不停的呢喃着。
這些身影不是董事長,就是園長,甚至那名sleeper的校長也感應到了,微微皺起了眉頭,“有人晉升了命運之使徒?可是,剛剛晉升的命徒,就算是申請法則退卻也是無法做到,他怎麼可能是法則掌控?”
一羽扇綸巾之人,驟然間從椅子上彈跳了起來,羽扇一揮,那個水晶球上出現了司馬朗的影子,先是驚訝的望着司馬朗,片刻之後,他的臉上卻出現了狂喜,“哈哈...這麼快,這麼快就到達了第二步!!你真是沒有讓我失望啊,司馬朗!!千年了,千年的願望終於要實現了,哈哈...”
望着那消失的憐花尊主,司馬朗很是滿意這種感覺,他最早的時候是知道命運之使徒是不能夠隨便在血腥軟件園裡動手的,就算是出手,也會受到各種法則的壓制,只有監察者才能夠申請法則退卻,然後以全力攻擊其他的人或者非人!然而,司馬朗明顯是不受到這種限制!
“九百九十九次換來的結果嗎?抓住這個漏洞的你,真是一個天才啊!”司馬朗嘴角露出一絲嘲諷。
驀地,司馬朗的背後出現了一絲空間的波動,一道金黃色帝王長袍的男子出現在了他的背後。
“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的,嘿嘿。”司馬朗沒有轉過身,已經知道來的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