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願完全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覺得整個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了那麼沉重。嗓音也癢得難受,夙願伸手捏了捏後來,咳了咳。
黑暗中,眼睛一動不動的睜開看着天花板。夙願手臂動了動,將被子拉開,腦子裡慢慢的重現出今天下午發生的事。
好像…他伸手撫上自己的額頭,他記得他發燒了,他好像還看見了四月。
只是,現在漆黑一片,難道,發燒還會產生幻覺的嗎?
手臂伸了過去,拿起手機,想要看一下時間。
眼睛太久沒有接觸到亮光,夙願一下子適應不過來的眯了眯眸。
與此同時,一聲驚呼和碰撞的聲音響了起來。
夙願幾乎是下一秒就伸手將牀頭燈打開了。
光線不大,但是,足夠他看清沙發那裡正半蹲着,盯着一頭亂髮的少女。
夙願下牀,鞋子都沒穿的走了過來,順手就將臥室的燈打開了。
“你怎麼樣。”他的聲音有些喑啞,扶着四月,皺着眉就想蹲下查看她受傷的膝蓋。
“你來撞一下看看。”四月皺着眉,手提着褲子,估計是真的撞得很嚴重,眼眶裡有些淚花。
夙願看着四月張牙舞爪的樣子,抿着脣,脣邊露出清淺的笑意:“來,先坐下吧。”
四月就着夙願的攙扶在沙發上坐下。
“我來看看。”他蹲下就想捲起四月的褲管。
“這褲管有點小。”四月阻止。
就這麼生硬的拉上去,非得疼死她不可,好歹也得先疼過了這個點先吧。
“你等一下。”他說着站了起來,走到書架的旁邊,拿出一個醫藥箱。
“你要幹嘛?”四月看着他的動作,很是奇怪,明明都說了褲管攏不起來了,還拿醫藥箱有什麼用?
夙願沒應她,徑自將藥箱打開。
四月看到掉在地上的《傲慢與偏見》,彎腰撿了起來。拿起書,剛翻開書就聽到布料撕裂的一聲,四月低頭就看見自己的褲子遭殃了。
她瞪大了眼睛:“夙願,你在幹嘛?幹嘛剪我的褲子!”
她好好的褲子就這樣在他的剪刀下成了破布。
“這樣就不會疼了。”他沒有看向她,只是低着頭查看着她的膝蓋。
沙發離茶几的距離不是很遠,四月向來怕黑,剛纔就是因爲一醒來就看到滿屋子的漆黑,又剛好看到手機投射出來的亮光照着一個像是沒有血色一樣蒼白的臉,她一時被嚇到了,來不及分辨那是誰就想着要離開,睡知,半躺着的身子,逃過用力的想要起來,曲到茶几下面的膝蓋就這樣撞上了。
“夙願,我這是第二次被你嚇了。”正確的來說,第一次是被他打暈了,第二次是被他嚇到受傷了:“你欠了我兩次。”她想了想,又繼續開口說道。
夙願正在拿藥的手頓了頓,他並不明白她的兩次被他嚇,但是,他也沒打算問。
“夙願,你說這個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因果報應這種事啊?”她看着他的頭頂,滿頭沒有雜質的銀髮,其實真的很漂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