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就在古廟的前面站着,我知道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是不能直接進去的,否則我會打草驚蛇,讓賀子知道我就在她的不遠處。
於是我只能在石廟門的前面,並且還要保持相當的距離才能不被他發現,現在的破芒眼已經開啓了,在我眼前出現的不是賀子的樣子,卻是那個上次去找浩明的女生,難道賀子和她竟然是同一個人嗎?
可賀子是真實存在的啊?而那傢伙可是個鬼,跳樓自殺的鬼,自殺目前還不知道她跳樓自殺的原因。
如果真是她在背後做的什麼,那麼浩明也許還是會有危險的,因爲她找過浩明好幾次,只是都給我驅走了。
想起浩明我卻爲他擔憂了起來,不知道他最近過得怎麼樣?怎麼沉默了這麼多呢?是不是被上次酒吧發生的事件嚇壞了呢?正在我這麼想着,我的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我連忙掏出手機,然後接聽:
“竹笙,你現在在哪裡?”熟悉的男孩聲音,正是浩明。
“沒有啊!你還沒睡覺嗎?我正在……”我突然把說到一半的話堵在了口中,因爲我發現那古廟的前面好像突然掠過了一個藍色的影子。
“你現在在幹什麼?我正想找你呢,我最近也查到了什麼,是關於我上次那個女生叫我畫的那些畫的。”浩明說着,手機裡面的聲音卻變得沙啞。
我的電話裡面沒有任何聲音了,沙沙的沒有了一聲聲響,我正想再去撥打浩明的電話的時候,卻發現手機的電力提示不足,我暗罵了一聲:“靠!怎麼在這個時候纔沒有電呢!”
沒有辦法,我只好往剛纔的影子那個方向繼續看去,現在我是置身於學校古廟前方的一個小樟樹林中,這個地方比較陰冷,特別到了晚上的時候,到處死寂的氣息會給這裡帶來一種不安的感覺的。
此刻我突然感到渾身的冰冷傳遞了過來,一種無形的力量鼓起了我不住地往前走去,自我的步伐擡起的一刻,我感到自己的身體好像失去控制了一般,緩慢地往前方的古廟走去。
終於我來到了這個古廟的前面,那古廟的門就在我到達的時刻,自動打開了,一種咿呀的聲音好像頓頓的木頭被鋸子割開所傳來的悶響一樣,讓人聽着就感到不自在。
我被那股無形的力量簇擁着,繼續往古廟裡面走去,只見古廟裡面有用紅色漆油粉刷的木柱子,還有一些已經打碎並且遺留在地上的瓦片,其中一個好像祭壇的石槽上面還放着小小的長方形木盒子。
現在古廟的裡面油漆的昏暗,所以我並看不清裡面的情況,只能依稀看到那些大概的景象。
可是就在我進入古廟沒多久,我發現自己又可以控制身體了,只是現在我已經進入到這裡,而那門也好像有什麼驅動一般自動鎖上了,怎麼回事?
我駭然得不知所措,就在此刻,那古廟裡面唯一的一個天窗照射進來了一束路燈的光芒,讓我透過那微弱的光可以看清楚眼前的那個長方形的木頭箱子,可是當我認真地去注意的時候,卻發現那是一口用紅木製作的棺材!
從其形狀看起來,裡面埋葬的人應該是個少女,我驚訝地回憶着,難道這個就是邱雨倩的家嗎?
我猛然地往身後退去,可是卻被無數細長的鬼發纏繞着身體,那只有懸空大腿的女孩就站在小棺材的前面,一動不動,那裙襬上是密佈的人臉,其中我發現上幾次死去的那些男生也在上面!
他們的臉龐都好像是被這個女鬼撕裂下來一般,都貼在她那旋轉的裙襬上去了,她的這種行爲讓我感到極其噁心,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憤怒,在那束鬼發的邊緣釋放了一個楞嚴咒,在閃爍的淡紫色靈光中,那些鬼發好像有了點鬆動,可是依然還緊緊地纏繞着我。
這次它們沒有捆綁我的脖子,而是把我的四肢捲起來了,那只有下半身的可怕身體此刻朝着我慢慢地踱步,她離開那口小棺材後,朝着我的腳下走過來,因爲她現在極其的矮小,來到我的腳下的時候只能到我的小腿底部。
那幾張生長在她身上的鬼面現在卻好像是日本那些歌舞伎那樣,白的可怕,各式各樣的神態呈現在他們的臉龐上:
有的在撕裂着不滿血絲的臉,有的伸出舌頭津津有味地舔着血淋淋的鬼腿,而有些則是在哭泣着、低吟着,反正什麼表情都有。
我看到眼前的這些變化莫測的傢伙,心頭就是一緊,我使用靈力去驅散內心的恐懼,卻起不到一絲作用,現在我的靈力已經幾乎達到極限,我的陰陽刺就在此刻自然地離開了我的手機電池盒,然後自動出現在我的身前!
我驚訝地看着他的出現,只見它在我的額頭前旋轉了一週,把我剛纔的楞嚴咒加深了一些,然後啵的一聲向那懸空的大腿打了過去!
此刻,陰陽刺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我感到希望,可是那楞嚴咒好像對他所起到的作用不大,那鬼魅輕易就躲開了,而且還跳到天花板上,用腳趾編織着那些垂掛的頭髮。
那傢伙的雙腳居然有如此巨大的靈力,我覺得那簡直不是腳而是一雙靈活的鬼爪。
隨着她編織速度的加快,我可以感覺到那種可怕的束縛感隨即向我襲來,那感覺比起上次它在我家的時候來得急促和狠毒,上次還有媽媽幫助我,可是這次卻只得我一個人應對了。
那不能呼吸而全身被捆綁的感覺是非常難受的,這點在上次我已經體會過了,可是此刻的這種感覺還要比上次嚴重得多,好像讓我在死亡邊緣中游走了好幾次。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在垂死掙扎,我居然開口和女鬼說道:“可以停下來嗎?或許我可以幫你沉冤得雪。”
“你可以嗎?你大概不知道1年前的事情吧?”
對方沒有一絲要送開我的意思,只是把我包圍得更加緊了,此刻她用一雙腳把我夾起,然後把自己的臉對上了我!當然那是裙襬中她的其中一個男生的臉。
我發現那個男生的臉此刻好像在說話,因爲他的嘴巴在微微顫抖着,那信息如同行雲流水一般傳遞到爲了我的腦海裡面。
他告訴我這個女鬼的屍體是被埋葬在這裡的,這個地方叫做七晨鎮妖塔,它一共有七層,而每一層裡面都各自有神秘的東西藏匿着,而不是一個普通的古寺廟。
在我和那鬼面的讀心術交流中,我才恍然大悟起來,原來這個古廟居然是邱倩梅屍體的擺放位置,怪不得她要帶我來到這裡了。
據說鬼是不能離開她的肉身太遠的,或者說了它只能從三魂七魄中分出其他魂體去幹事,但是最主要的核心還得留在其肉體上。
現在我已經被女鬼吊在古廟的天花板上,不知道怎地那門外卻突然傳來了砰砰的敲門聲,還有一個男孩的呼叫聲,從其口音當中我可以分辨得出那個人正是浩明。
他怎麼會來呢?難道剛纔我的手機突然斷線,他就來了嗎?可是他大概不知道我會在這裡啊!?
帶着疑問,我只見他撞開門進來了,可是在場的驚詫一幕卻讓他駐足在門外,他只能勉強地喊了一聲:“竹笙就僵住了,整個人絲毫沒有一點動靜。
“快走!”我連忙向他呼喊道,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不幸地也被那鬼發糾纏住拉到了天花板上,就這樣兩個人都被鬼發懸掛了起來,在這個漆黑的古廟中顯得格外的詭異,猶如兩個被蜘蛛網捆綁在半空的物體。
雖然我們處於劣勢中,但是我還是不斷掙扎着的,四肢被捆綁我就用嘴巴去咬對方的髮絲,這樣勉強應對着準比坐以待斃要好,不過我的靈力也慢慢消耗掉了,就在我們都快要被那個貼面鬼吊死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卻忽然闖入了我的眼中:
黑色的制服,皮鞋中奪出的靈魂手槍和頭頂上的吸血王冠正是昔人緝靈五人組的成員——凌千琴,我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