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封朗露出一絲笑容,跟着耳朵動了動,隨之在那傢伙噗通落地的一刻,一閃,撲了上去。
那傢伙已經沒了意識,人已經昏迷,但封朗還是毫不猶豫的一針刺下,跟着打開耳麥說道:“灰度,瘦猴去接應索菲,其他人保持靜默,靠近打掃戰場。”
耳麥裡響起整齊的敲擊聲,所有人都沒有說話。
灰度和瘦猴,也就是薛少波倆快速離去。董金石需要人擡着,一路就是倆人擡的居多,所以,他倆回去接人,業務熟練。
戰鬥結束了,所有人都沒有太多的震驚啥的,他們並不知道這裡有多少人,都是什麼人,所以,接到打掃戰場的命令,再也不用隱藏行跡,快速靠近。
封朗一手拎着一個,轉身奔向宿營地,將倆人扔下,幾步就奔到了人質所在的那裡。
隨着靠近,他感覺到了那人動了,身影一晃,低聲喝道:“別亂動!”
那人的確動了,而且用封朗隨手扔地上的軍刀割開了手腕上捆着的捆紮帶,並拽出了審訊他的那人腿上的手槍。
此時,正靠在大樹上,努力恢復體力,緩解遭到重擊,這會依舊疼痛的肚腹。
聽到低喝,身體一動,但槍口沒有擡起。
“給我。”
封朗閃身出來後,手垂了下去,貼在了腿側,盯着那人模糊的面孔,聲音沉穩。
只要那人敢擡起槍口,他會毫不猶豫的射出手裡的封門釘。
對方身份未明,怎麼可以擁有武器?是不是能活着,還要看他是不是真的是華夏人呢。
那人深吸了口氣,沒有抗爭,聽到腳步聲傳來的一刻,慢慢調轉槍口,單手,將槍柄遞了過去。
“你是什麼人?”封朗接過槍隨手塞進了戰術馬甲裡,問道。
“我是華夏人,是來旅遊的。”那人費力的說道。
旅遊?
封朗在雲雀領先奔來的一刻,眼睛虛了虛。
這人沒說實話。
這人的氣質給他感覺是有背景的,但對方不說,他這會也顧不上跟他細研究。
“對不起了,你暫時還無法獲得自由。”封朗說着掏出捆紮帶。
那人很配合,沒有說話,而是伸出了雙手,任由封朗再次捆上他。
雲雀這一刻也到了身邊,其他人帶着夜視儀,分頭尋找熱源,打掃戰場。
封朗連續幾個手勢,隨之拎起了之前審訊人的那人。
雲雀沒有說話,伸手攙扶起人質,將軍刀撿起,跟在封朗身後。
封朗剛走到亮着屏幕的儀器跟前,先一步到的狐狸卻扭頭連續數個手勢。
嘶……
封朗看懂了,倒吸了口涼氣。
狐狸說這是一個相當先進的小型收索雷達,覆蓋面積直徑可達五百米,他們都在屏幕裡,只是這些活口卻不在。
這說明,自己要是動手慢了,對方就能發現自己,到時候彈雨覆蓋,火箭筒攻擊,以米軍火力至上的習慣,他不認爲自己能倖免。連奔來的雲雀,也在看不到對方,對方卻知道他們在哪的前提下,會全軍覆沒。
還好動作夠快……
回想起控制操作設備那人的時候,那人似乎要喊叫,封朗一陣僥倖。
念頭閃動間,他手勢問狐狸,這臺設備是不是國內沒有。
狐狸搖了搖頭,快速幾個手勢。
國內有類似的設備,但性能差不少。畢竟多年的技術封鎖不說,國家一窮二白的摸着石頭過河,技術上,尖端的不差,某些領域還領先他國,但很多東西,跟發達國家還是有差距的,尤其軍工中領先的米國貨。
帶走!
封朗毫不猶豫的下令。
這可是好東西,絕對不能錯過。
這邊剛剛安排完,戰狼他們就抱着,夾着,扛着一個個還活着的傢伙,滿心震撼的快速奔來。
封朗看了眼就收回視線,隨之提溜起那個傢伙,在雲雀扶着人質坐到不遠,但背過身的時候,快速將那傢伙上身脫了個溜光,來了個淨身,金芒閃動,就直接上了噬魂針,但沒有解開那傢伙的限制。
叢林裡,聲音可是能傳很遠的,他可不想招來麻煩。
那傢伙哪裡受到過如此酷刑?短短十幾秒,渾身青筋墳起,血管怒張,眼睛睜的大大的,滿眼的痛苦和恐懼,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不到十五秒,就面部肌肉扭曲,眼角快速透明,跟着,裂開了口子,血漿,順着面頰蜿蜒而下,讓他扭曲的臉看着極爲恐怖。
封朗感覺差不多了,知道沒有到極限,但還是揮手幾針下去,解除了他的痛苦,在他大口喘息,汗水下來的一刻,問道:“你是幹什麼的?”
那傢伙光顧着喘了,腦子裡一團漿糊,疼的腦漿子都直抽抽,根本沒聽清。
“不說?聽不懂?”封朗嘴角翹了翹,邪邪的笑道:“對了,我忘了你討厭華夏語了。這事我有辦法,我保證你很快就會喜歡。”
在雲雀安排了邵軍和樸景權看着人質,準備過來幫他審訊的一刻,手一閃,幻起一片虛影,呼吸間就給那傢伙上上了萬蟲噬心。
這個比噬魂針還邪乎,這個是專門針對神經的,疼起來可不是鑽個牙那點痛苦,而是所有神經都疼,根本無法轉移注意力,自我催眠。
那傢伙立時被疼的眼前虛影晃動,爹媽都不認識了,可是卻就是不昏迷,清醒的不能再清醒,感受着一波波地獄一般的折磨。
封朗沒有持續太久,在雲雀蹲在身邊的一刻,揮手解除了他的痛苦。
這會,這傢伙不是狂喘了,而是疼的思維都在顫抖。
“能聽懂了嗎?”封朗說的很溫柔,跟老友聊天一般。
可那傢伙卻心膽俱裂,聽着聲音猶如地獄裡的判官發出的一樣,雖然他沒見過,但真的恐懼。
他拼命的點頭,證明自己聽得懂。
“不會說話?”封朗說話間,手再次一揮,噬魂針就用上了。
這傢伙內心是崩潰的,拼命的大喊,可是卻發不出聲音。
幾秒,封朗再次解除了他的痛苦。
痛苦一消失,那傢伙就崩潰的嚎叫道:“看在上帝的份上,求您了,別折磨……”
“上帝?”封朗一揮手,萬蟲噬心就用上了,打斷他說道:“對不起,你的上帝今天休息,我值班,你回答錯誤,再犯錯誤,下回咱們再換換花樣。”
“我說!我說……”那傢伙幾秒後痛苦消失的一刻拼命嘶吼,沒了人動靜。
封朗歪了歪頭,揮手再次打斷了他,聲音輕柔的說道:“那麼大聲幹嘛,當我聾啊。”
雲雀看那傢伙痛苦的樣子,心裡竟然生出了不忍,不知道封朗這是用什麼套路審問呢,按說,他的手段根本不用什麼套路啊。但她沒吱聲,她是來當翻譯的。
這傢伙徹底的傻了。
聲音大都不行……
幾秒後,痛苦一消失,拼命壓住顫抖,小聲說道:“我說。我說……”
這回封朗似乎滿意了,看着他問道:“你是幹什麼的?”
“我是栗色貝雷帽,第三小隊……”
“這是幹什麼的?”封朗皺了下眉,讓那傢伙一哆嗦,差點沒尿了。
“就是原來的黑色貝雷……”他強忍着痛苦,小心翼翼的說道。
可他話還沒說完,封朗直接揮手打斷,冷哼道:“我知道你什麼栗色、黑色的,說重點,說說我能聽懂的。”
雲雀旁邊直撇嘴。她是知道的,知道這支部隊的。人家沒回答錯,是封朗不瞭解而已。
那傢伙無端的再次受刑,已經徹底崩潰,可就是無法昏迷過去。
一能開口了,他依舊是拼命壓住顫抖,聲音儘量平穩,用封朗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我叫湯姆,是最早叫遊起兵,後來改名黑色貝雷……這會叫栗色貝雷……的第三小隊的隊長,是精確射手,這次是負責……”
“停!”封朗指頭一下子指到了他的鼻子下,嚇的那傢伙再次一抖,一股騷味瀰漫開來。
雲雀皺了下眉頭,但沒移動位置。
“你趕着投胎啊?”封朗並不覺得有什麼,盯着他問道:“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不……”那傢伙剛吐出一個字,跟着反應過來,急忙改口,用極爲熟練,但有歪果味的華夏語說道:“您是我的上帝。”
噗!
這段對話被抱着一具屍體剛趕過來的韓銳聽到了,跟着笑噴,但卻沒有影響到旁邊的狐狸。
雲雀憋住了,封朗卻沒有絲毫笑意,冷冷的盯着他說道:“我告訴你,老子只是替你的上帝值班,老子沒興趣當你的上帝,老子就是你嘴裡的豬,黃皮豬!”
他話音落下,不遠處背對着他們坐着的那人肩膀聳了下,顯然憋的很辛苦。
不是覺得好笑,而是這會他聽出來了,這個年輕的聲音在折磨那個傢伙,根本不是要逼供。
只是不明白爲何那傢伙如此的聽話,這麼近,他可沒聽到拷打的聲音。
雲雀心思玲瓏,這一刻也明白了封朗這不是單單爲了審訊而折磨這傢伙,顯然,之前這傢伙激怒了封朗,這純粹就是報復。
小心眼……
雲雀不禁莞爾,暗自搖頭,站起身示意了下,讓韓銳過來,她走到狐狸身前,連續幾個手勢詢問了下,好確定能不能找到這東西的後門,別關了機米國也能跟蹤,一枚導彈,豈不是完蛋啦?
爲了不泄露隱形材料的秘密,爲了不泄露無人機的秘密,他們都能炸大使館,能擊落民航,這東西要是很關鍵,他們用無人機送來一枚導彈,那根本不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