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5日,培迪在帝都短暫的停留後重新啓程,準備回家!
在帝都停留的這幾天,潘妮幾乎每天晚上都在爲培迪安排宴會,甚至在培迪離開的前一天晚上,回到帝都的辛達王子和皇后狄培爾在潘妮的搭線下親自爲其踐行。
這一次離開帝都,潘妮沒有像上一次那般送行,她僅僅送到帕特維德大街的街口便以身體不適爲由回去了,菲麗絲對姐姐的表現非常不滿意,她一路上都在抱怨,培迪對此只能苦笑。
8月6日,培迪翻過庫瑪要塞,抵達克魯城地區,沿途接到通知的地方貴族紛紛攜帶着衛士趕到官道爲培迪護航。
8月12日,等培迪抵達克魯城的時候,本來只有不到十人的隊伍,已經擴展到近五百人。
克魯城,
位於帝國東疆中部地區,扼守在紅巖平原進入哈倫斯高地的入口,也就是說,這座城市修建在野鹿山與月息山脈之間,是據險而守,整座城市就像橫跨在兩座山峰之間的巨人一般。
克魯城原本是兩百多年前,里根家族的先祖爲徹底消滅哈倫斯高地上的蠻人而修建起來的要塞,而後因爲哈倫斯堡、赫瑞恩堡以及庫瑪要塞的建立,以及月息山脈地下的豐富淡水資源,才促使這座要塞發展成現今龐大的城市羣。
在月息山脈山腹間,一座宏偉的城堡屹立於此,她就是里根家族統治克魯領的根本:卡瓦爾堡。
在卡瓦爾堡的大門前,一排排巨熊戰旗的最前方,培迪見到被一衆官員簇擁在中間的母親。
培迪已經與母親分別有五年之久,他記憶中的母親,具有特瓦克領高地人的豪爽,也有一股特別幽默和聰慧,培迪記得,在剛剛穿越而來那段時間裡,就是母親的笑容讓他逐漸敞開心扉,母親用她特有的幽默能把兩世爲人的培迪逗笑。
此時此刻的母親,滿頭金髮已經有少許白絲,臉上的皺紋也加重許多,但那道身影依舊是那麼熟悉,她身上穿着的還是記憶中那身潔白的長裙,臉上還是帶着那種陽光般的笑容。
“母親。”培迪輕聲呼喚,他在很遠的地方就已經下馬,護衛他的地方貴族早已被城衛軍攔下,能夠跟隨他走到城堡大門外的,只有他真正的隨從。
“我的兒子。”賽維亞拉看着培迪走近,腳步也下意識的開始向前移動,不過,她這一移動,其身後的一衆官員和儀仗隊也緊跟着移動。
賽維亞拉顯得很激動,培迪的腳步也很快。
幾秒鐘後,母子兩人已經面對面,賽維亞拉阻止兒子的行禮,她拉着培迪的手,“母親每日都在想念你,還有你,菲麗絲。”
“母親。”菲麗絲卻是躲在培迪的身後,她顯得有些拘束…
作爲母親的賽維亞拉看着菲麗絲的樣子,臉上戲謔的一笑,左手如閃電般抓住菲麗絲想要閃避的手臂,一下便把女兒拉到自己的身邊。
“母親。”菲麗絲想要掙脫。
“菲麗絲,你就跟在母親身邊吧。”培迪如此說道。
賽維亞拉淡淡笑了笑,擡眼望着培迪身後的一行人,目光在茜拉騎士身上多停留了半拍,“回家吧,我已經讓廚娘準備好烤肉和酒水…放心吧,不會讓你失望的,我已經打聽清楚你現在喜歡的食物。”
她說着便拉着菲麗絲轉身,並示意培迪先走。
而就在賽維亞拉轉身的一瞬間,聚集在城堡大門外的官員和貴族頓時以極快的速度讓出一條道路。
培迪愣了愣,
分開兩旁的官員和貴族立刻脫帽施禮,表現着自己的恭謙。
培迪並沒有第一時間踏出一步,他擡頭看了看城堡尖塔上的巨熊戰旗,看得入迷。
沒有人催促他,就連作爲母親的賽維亞拉都在靜靜的等着他。
差不多近一分鐘後,培迪才收回遠眺的目光,他左右看了看好似自言自語般的低語道:“走吧。”
說罷,他踏出了一步,然後兩步…
在培迪身邊的考利爾、雷恩和哈迪斯臉上忍不住浮現出興奮,埃登則有些不明所以,茜拉騎士此時則沒有像培迪其他隨從一樣跟跟隨在其左右,她不動聲色的退後兩步,退到迎接的貴族隊伍中。
賽維亞拉此刻也在望着培迪,她的臉上帶着滿足的笑容,但,她的內心深處此刻其實非常痛苦,畢竟,這意味着她失去了一個兒子。
...
卡爾瓦堡內的大門兩邊,是一座極其龐大的訓練場和校場,其規模足足可以容納下一個常規軍團的訓練和休息。
緊靠校場的,是一座要塞模樣的巨大石質堡壘,這就是卡爾瓦堡的主體,城堡的正廳、宴會廳、倉庫、騎士衛隊駐地等等建築都包括在這棟堡壘裡。
十分鐘後,
城堡宴會廳內,一場盛大的歡慶宴會準時舉行。
參與宴會的,有護送培迪抵達克魯城的地方貴族,也有克魯城周邊地區的貴族、官員,至於地區大領主們,他們沒有主君的召見,是不能隨意離開自己的領地。
地方領地的宴會,不會像帝都貴婦們組織的宴會那樣沉悶,而且,里根家族是在軍隊裡起的家,所以,這場宴會更多的像軍營中的宴席,甚至許多年老的貴族連禮服都沒有穿戴。
這樣的宴會看起來亂糟糟的,就像帝都外城區的早市一般,粗俗的話語更是不時從各貴族的口中爆出,這也是帝都上層貴族們喜歡稱呼地方貴族爲‘鄉巴佬’的最根本原因。
但培迪喜歡這樣的場面,在這樣的場合下,培迪甚至多吃了一塊烤肉,而且,他面對貴族們起鬨式的敬酒,也是來者不拒。
“砰。”
突然,吵鬧中夾雜着一聲巨響。
“哐啷啷”
緊接着,各種器皿傢俱被打翻的聲音接連不斷。
有人的打架!
貴族們立刻反應過來。
“我要跟你決鬥。”一名身穿紅色鑲邊皮甲的年輕人,指着他對面和他年紀相仿的一個人吼道。說罷,他還下意識的想要拔出腰間的短劍,但很快發現他的腰間根本沒有劍。
“來啊!”對面的年輕人穿着一身綢質貴族長袍,腰間的金色扣帶在他站起來晃動的時候閃着耀眼的強光。
“你們可真夠丟臉的。”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這聲音培迪很熟悉,是茜拉騎士,她一腳踢開擋在她身前的圓木桌,退到一旁。
“揍他,考恩。”
“上啊,別光說。”
“帕丁,拿出你的本事。”
周圍的貴族們根本沒有打算上前勸架,反而鼓勵着兩個年輕人趕快動手,甚至有幾個老貴族開始設下賭局。
身穿皮甲的年輕人最先受不了鼓動,掄起拳頭就往對面年輕人的臉上招呼。
培迪此刻也注視着這場特別的決鬥,臉上帶着一副奇怪的表情,他實在沒想到,宴會還可以這樣辦的。
不過,他並不討厭。
這時,母親賽維亞拉突然在培迪耳旁低語道:“穿得像個衛兵的叫考恩,考恩-貝特,格森鎮南部的一個小領主,那名像個紳士一樣的人是格森鎮稅務局的長官,叫…”
賽維亞拉突然記不起這個人的名字了…
“帕丁,他叫帕丁,夫人,是碧恩領博格家族的私生子。”賽維亞拉的貼身侍女連忙出聲幫忙解圍。
“對,就是叫帕丁。”賽維亞拉說道:“你猜他們兩個爲什麼衝突?”
就在母親說話的間隙裡,兩名年輕人已經對打好幾個回合,周圍桌面上的食物和酒水灑得一地,場面要多狼藉就有多狼藉。
培迪看着母親詭異的笑容,說道:“爲了茜拉騎士?”
“你怎麼知道的?”賽維亞拉很奇怪的望着兒子,菲麗絲趁母親不注意的時候爬到凳子上站着,雙眼一動不動的盯着不遠處的決鬥,臉上透露着興奮。
培迪喝下一口酒後說道:“這兩個人打鬥時,只要一佔上風,目光都會不由自主的望向茜拉騎士,有時也會看向我們這裡。”
“是嗎?”賽維亞拉愣了愣,下意識的看向旁邊的城堡侍衛長格里克爵士,在格里克點頭後,她又問道:“那你知道他們爲什麼會在這裡決鬥嗎?”
培迪聞言眉頭微微一皺,然後說道:“有人想打科溫德堡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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